“哦?那依四公子所见,现在应该要做些什么?”,姬无夜黝黑的面颊上露出一抹冷意,似笑非笑的说出此话。
韩宇道:“依我之见,灭火救人,安抚民心才是当务之急;查案的事,交给司寇处理便是”
韩非点点头后,带着张良等人朝‘叛逆’之人出现的巷子追去,姬无夜紧了紧拳头还想说些什么,却听韩宇道:“将军,给韩宇一个面子,韩宇记下这个人情!”
姬无夜低头思索,现在追是肯定追不上了,如此一来卖四公子一个面子倒也不亏,权衡片刻后,他抬手和身边的副将道:“依四公子所言,将外边的禁军调回这边,全力灭火”
“是,将军”
韩宇见状,点点头后离开,姬无夜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冷哼一声,转身发现墨鸦白凤站着不动弹,皱眉道:“怎么了?”
墨鸦上前一步道:“禀将军,侯爷正往我们这边来!”
姬无夜心中一滞,随即便烦躁的说道:“不就是支援晚了一些吗?和他解释一番就得了!”,话音刚落,这片由区域原本因大火而上升的温度就下降了大半,白亦非冷漠的声音从姬无夜背后传来。
“所以,大将军解释解释,我们的人为什么没到?”
姬无夜将战刀收回腰间,面带笑容的转身准备说话,却见白亦非浑身是伤、鲜血淋漓的站在他面前,冷冷的注视着他,而在白亦非的身后还站着一貌美的女子,正是百鸟四统领之一鹦歌。
姬无夜心中一沉,暗道此事不好解决了,但仍旧说道:“侯爷受伤了,应当先去疗伤才是,此事原因可事后再议”
白亦非冷笑一声:“伤势不打紧,将军还是先说正事的好”
姬无夜见无法推脱,只能硬着头皮道:“潮女妖拖延韩非的计划没能成功,我们刚一出动,此子便半路带这张开地这老匹夫拦截我等,他毕竟担任司寇一职,又有张开地在场,众目睽睽之下我如何能对他动手?”
“所以简单而言,就是威震朝堂的姬大将军被一个年轻的后生和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儿拖住了歼灭流沙,以及围堵嬴政等人的关键一步?”,白亦非话中的嘲讽之意丝毫没有掩饰,当着众人的面就直接说了出来。
姬无夜脸色顿时一片铁青,恨恨说道:“白亦非,你这话什么意思?”
白亦非嗤笑一声道:“我什么意思?幽冥堂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连一个女人都无法拿下,最后硬是等八玲珑苏醒将我们困住,若不是本侯爷命不该死,怕是现在早被挫骨扬灰了!”
姬无夜虽然愤怒,但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几个关键的字眼,疑惑道:“八玲珑苏醒?将你们困住?他不是我们这一方面的吗?”
白亦非道:“八玲珑只是表象,其本体是魏国大将军关门弟子——吴开山”
“嘶”,姬无夜倒吸一口凉气,吴开山的名字他自然听说过,毕竟同样都是修炼金刚横练之术之人,吴开山的天赋可非姬无夜能相提并论的。
话已至此,此番行动彻底失败,二人争论下去也无多大意义,因此便不欢而散,只是鹦歌在走之前对墨鸦悄悄使了一个眼色,其中寓意或许只有墨鸦才知晓。
夜已至深,新郑城发生的动静有些可怕,唯有韩国士兵不断提水扑火,抢修房屋的声音响起。
雀阁之上,墨鸦独自一人坐在这里望着远方冲天的火光静静出神,突然,一个圆形的球体砸向了他,他下意识的用手接住,打开一看是一枚青果。
鹦歌从另一旁走了出来,咬了一口自己的青果后边咀嚼边说道:“你这家伙倒是会挑,专门儿来将军作乐的地方坐着,就不怕将军发现了?”
“发现了又能如何?我若想跑,他拦不住我”,墨鸦淡淡道。
鹦歌看了他一眼道:“以前的你,可不会这样说”
墨鸦:“鹦歌,人都是会变的,我也不例外”
“所以,你和白凤确实已经背叛了将军?”
墨鸦笑了笑,伸出一跟手指一摇解释道:“这话你说错了,我与白凤之所以在他手下做事只是因为我们无家可归,而非我们忠诚于他”
“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我不敢说自己是什么贤臣良禽,但最起码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他说愿意给我和白凤一个翱翔天际的机会,我不想随意放弃”
说到此处,墨鸦没有接着讲下去,鹦歌也沉默不语,微风吹散了二人的长发,带着丝丝复杂的心绪飘向远方,片刻之后还是墨鸦打破了这番沉默,开口讲道:“你呢?还要继续留在侯爷身边么?”
鹦歌理了理自己的发丝道:“义父对我恩重如山,待我不薄,即使义父所为之事有违人伦,又与我何干?我只知道当这个世界满是恶意的时候,只有义父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
“雪衣堡虽地处严寒,但对我来说,那里才是最令人安心的地方”,此话说完,鹦歌直起身子,美眸盯着他道:“墨鸦,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墨鸦望着鹦歌那张俏脸,在月光之下是那样的迷人,她眼中拥有的期待墨鸦自然不会不懂,心中突然涌上一股想要将其搂入怀中的冲动,但仅是一瞬间他便冷静下来,将头转向远方后轻声道:“嗯,没有了”
鹦歌的眼神暗淡下来,失望的说道:“既然如此,你离开百鸟以后我们便是敌人,下次再见面之时,全力以赴便好”
“再见了,墨鸦!”,说完最后一句话,鹦歌轻轻一踏朝远方掠去,几个闪身便消失不见,墨鸦轻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脸颊,鹦歌的泪珠滴打在脸上是如此的冰冷,让人痛心。
白色的身影从雀阁顶楼后出现,轻声道:“她,并不想走,只是想要你一句话而已”
“自古忠孝难两全,侯爷有恩与她,我不想让她难做”
“如此一来,你值得么?”
“她若安好,便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