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伺候……”
虚弱的身体被气的止不住的颤抖。
她的口无遮拦落在他耳中,宛如晴天霹雳,竟敢一而再的轻视他!侮辱他!一时间沈玉川羞怒难当,恨不得立刻将身下这屈辱之物砸碎:“是将我丢进群魔被啃食殆尽,还是丢进地牢,任我瘫废活活耗死!”
听闻瘫废耗死四字,少女心里狠狠一纠:“我没有。”
“你还敢狡辩!”
话至此处,暴雷狂发。
对于背弃天庭叛出师门,少女并不后悔,她那么勤奋的修炼法术,本来就是为得有朝一日为妖族效力。只是她也没想到,自己当日毁掉十尾龙蝎的封印,竟会是师尊以身设障。
怪不得这个印只有自己能解,原来一早挖好了坑等她去跳。他拿命赌她乖乖听话,赌输了又反过来折磨她。这一刻,自觉被精神控制的少女翻脸、再没有一点心软:“是你!都是你逼我的!我从未想过要害你!”
“这就是你说的未曾想害我?”
她不是故意的,他都成残废了,若真有心,他不早死了!不舍得真一掌拍死少女,怒气只能不断发泄在轮椅的扶手上。
白皙手掌顿时砸伤一片。
少女怒不可遏:“你到底想怎样!”
“你给本尊听好了!从今往后,你不一定好过,但你那群狐朋狗友死定了!”
倒霉的被掐住肩膀抓回他的身边,少女挣扎、恨不得一脚将他的轮椅踹翻:“我自己死在你的正道上还不够吗!师尊既被奉为圣人,何必以养育之名,封我七魂,将我困于天界六百余年!难道真如十尾龙蝎所说,我就只是你手上对付妖族的一枚棋子?!”
“这算什么……”
六百多年的养育,不敌旁物煽风点火几句话?!
被她声嘶力竭的诘问刺激到耳边只剩急促的呼吸声,沈玉川胸膛大幅度起伏,立刻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身下轮椅摸去:“我耗尽心血六百多年,竟养了你这个祸害!看看你干的好事?是不是要我也废了你的腿,你才能认罪!孽障!我最后问你一遍,十尾龙蝎去哪儿了!”
“!!!”
又冰又硬,还从未碰过他沉甸甸如死物的腿,少女惊恐的的眼睛都直了。
不甘心被他控制,更心疼他病至如此,剧烈挣扎想要抽走手臂,奈何沈玉川眼下情绪激动,冒着摔下轮椅的风险,也根本不可能放过她。
“说话!”
“我并不知他所踪!”
少女没有撒谎,满眼复杂泛起泪光:“害了你是我该死!你既看我不顺眼,何故留着我厌烦!”
闻听此言,沈玉川怒极反笑:“留着你?呵!如他们所说,就是要你看着我,杀光妖族!毁掉整个冥界!”
“放手!你放开我!”
针锋相对,血目似火。
他竭力拉着少女的手腕,只要她一挣扎,就狠狠将她扼制在双腿前。
“跪下!”
“我不跪!”
话虽这样说,少女反抗不得只能忍辱跪下,可那终究不是她自愿的,时刻准备逃走,在沈玉川对她毫无防备之时,胳膊肘狠狠撞在了他的膝盖上。
“唔……”
痛苦的呻吟从咬紧的牙缝流出。
沈玉川根本来不及压住膝盖,就眼睁睁看着重伤的双腿中邪般,一下又一下砰砰拍打在轮椅的踏板上。
强撑的身子随着情绪愈演愈烈。
眼见他浑身经脉抽搐到连手都是抖的,少女惊讶地僵在原地,不敢相信这个轮椅之上浑身抽搐宛如怪物的人到底是谁?!
“呃……嗬呃呃……”
轮椅在剧烈痉挛下咯吱作响,如若不是腰间的束带,恐怕人早就被扯着摔下轮椅。
不可能!
怎会变成这样!
她师尊明明是三界最矜贵高傲的仙君,连路也不能走就算了,怎么会突然病的像被恶鬼附身一般可怕!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场面,因一时难以接受,少女尖叫着下意识起身就要跑。
“站、站住!”
根本没有办法忍受她又这么丢弃自己,沈玉川不得已动了禁术强硬压下最严重的发作,他痛的满眼通红,狼狈的歪倒在轮椅中。
“你是……想给他们收尸……是吗!”
心脏还在剧烈的横冲直撞,难受到话都说不出来,沈玉川努力调整半天,才堪堪抓着扶手勉强坐稳一些。身体暂时没办法站起来,更没办法去追,只能以禁在法阵中的羚羊和月狐,威胁她回到他身边。
少女停下脚步。
紧紧攥起了拳头,下一秒鬼侯剑已抵在了他的心口:“放了他们,不然我要你命!”
为了一群罪该万死的妖,竟然一而再的恶心他!沈玉川疲惫的冷笑一声,笃定她不敢下手,一指令下雷击羚羊,在少女面前化为灰烬。
“不要!”
心知他不会手软,少女慌忙持剑去挡下一次攻击。
好不容易推出法球护住月狐,不等有结印对抗的机会,沈玉川右手捻诀,弹指间天火怒放,道道诡异的绿光灼热降下。
几番躲避不利,少女被逼至墙角。
眼看挣脱不开的铁链马上又要锁住她之时,仅存的理智彻底被无尽的愤怒吞噬,她崩溃的将手里的剑抬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你的伤,我还你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