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钢铁厂工会的人听说后，赶紧出来。
厂子里一些人听说了也要过来凑热闹。
被工会的人给撵走了。
几个人一块进了派出所。
保卫科的人别看平日里在单位有点小权利，可是进入派出所还是害怕了。
一张布满横肉的脸都颤抖了：“对不住，我是暴力了一点。”
工会的人，门卫老厂长，保卫科的人坐在一旁，沈清月和沈梅坐在另外一边。
派出所的坐在中间。
沈清月拿出当年租摊位的条子。
门卫老厂长认出了这个条子：“是从我手里买的。这外面的地儿被我承包了。我就不知道这保卫科的人怎么还管上这里了？”
保卫科的人脸上的汗滴答滴答的往下落。在这个时候还嘴硬道：“她在外头摆摊，影响了单位里的人。”
沈清月道：“影响了谁？”
在场的人心中都知道。
沈清月这边买卖一天比一天好，在食堂里吃饭的人变少了。
保卫科的队长显然也知道多说多错，这会儿闭嘴不回答。
想用这种方式抵赖。
沈清月道：“既然是这样的话，就麻烦警察帮我定损。看看他们损害的东西够不够他们蹲监狱的。”
一句话让保卫科的队长怒了：“就是几个盆，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沈清月道：“我赚钱的家伙事儿都被你砸了这些天也没办法出摊了。误工啥的都算在一起吧！”
保卫科的队长这下算是知道踢到铁板了。
本以为一个小姑娘很好拿捏，谁知道张口闭口就要把他送进监狱：“你别欺人太甚。”
沈清月故作惊讶：“天哪，你一个保卫科的队长，把我的摊子砸了，倒怪我欺人太甚？”
保卫科的人噎了一下。
在旁的警察道：“这些东西，按照市场价定损。木头架子，大盆，桶等等一共三十四块钱。”
保卫科队长一听这么多钱，都快赶上他一个月的工资了。道：“你说的那是新物件的价格，她那些都不是新的。”
警察道：“你要是不砸也不用赔。现在我优先给你们调解，你要是愿意赔偿就把这些钱赔给她，再诚恳的道歉。”
沈清月道：“他要是不赔呢？”
警察在旁边道：“按照规定，拘留他七天。”
沈清月道：“这个是写在档案之中吧。”
警察点头。
在旁的安保科的队长立刻道：“我赔钱。”
他可是当安保科队长的，这要是进了所里拘留，前程算是完了。在厂子里也会被人嘲笑。
旁边的工会人也道：“沈小姐，真的对不住，是我们员工不好。”
在场的保安科队长赶紧掏钱，钱包里一共就五十。
是为了撑场面用的，今天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生怕被关进去，直接掏出三十四给了沈清月。
沈清月一想到下午的辱骂和武力示威，她还是憋闷了一口气。
就想起了一个人。
等沈清月出去之后，叫姐姐跟庄子叔先回村。他跟李叔在后面。
沈清月直接找了县里一个苟嫂子。
她今年也才三十岁出头。是十里八村有名的泼辣户，上一辈子，她俩挨着摆摊，她还说，就因为她泼辣，还经常帮着人骂人解气。
沈清月找上苟嫂子的时候，她刚骂了自家邻居，她这性子火爆，一条狗路过她的身边她都要踹上两脚。
苟嫂子见沈清月找上来，道：“你找谁？”
沈清月道：“苟嫂子，我是特意来找你的。我听说你是最仗义的人，今儿想给你一个活儿！”
随后就把今天下午如何被欺负的事儿说了。
对苟嫂子道：“这几个人你帮我骂他们一顿解解气。我不白让你帮。骂一个人给一块钱。”
苟嫂子听到她这话，惊喜的看了沈清月一眼。
这些年，都说她骂人无敌手，但第一次被人赏识：“成。”
把这事儿都安排好，沈清月才回去。
安保科的队长回到厂子里，被一顿批评。这事儿很快就被传开了。
有跟安保科队长关系好的道：“你管她干什么。咱老厂长收的摊位钱，你这不是给老厂长上眼药么？”
安保科的队长实在没忍住道：“还不是食堂的陈师傅求我的。”
他现在也后悔。
本来一看俩小姑娘以为吓唬吓唬就成了，没想到倒弄派出所去了，还把将近一个月的薪水都给了她。
事儿没办成，还弄得一身骚。
厂子里没有秘密，没多久，陈大厨容不下外头的小吃摊位，请人把摊位砸了这个事儿，就被疯传开来了。
陈师傅听到这话，气得要死。
这安保科的人办事不力，怎么还把他给扯进去。
这事儿闹的大，连副厂长都过问了。还让他把格局打开，他一个厂里的主厨跟外头的摊主计较，说出去也不好听！
陈师傅一肚子火气。
出来的时候遇到厂子里的职工，都会被阴阳一句：“呀，这不是陈师傅么。咋，听说你是从大地方来的，怎么这心眼比针尖还小。”
旁边的人连忙道：“别说，小心给你穿小鞋。”俩人嗤笑了起来。
陈师傅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非常难堪。
……
保卫科的队长今儿也一天没出保卫科的门，他不出去，但架不住有人找他的麻烦。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刚到家就看见一个叉腰的中年妇女，逮着他就骂，从头骂到脚。
结了婚的女人，骂人荤素不忌。
骂的那叫一个难听，他出去跟那人对骂，结果根本插不上嘴，不但对方骂人还敢动手，手里拿了一个竹竿子，打的他嗷嗷叫。
左邻右舍都看着呢，真的是转着圈的丢人。
另外俩保安也是一样。
以前只是后悔不该驱赶沈清月，但现在已经是恐惧了。
现在连大门都不敢出。
他哪儿知道小小的一个摊主，居然还有这种能量。
今天一早上班都灰溜溜的。
时不时的张望外头，看看沈清月他们出没出摊。
他是认怂了，沈清月就是再来，他也不敢撵人了。
但是奇怪的是眼瞅就要午休了，一直没见到人。
很快钢铁厂的人下班冲出来买饭。一出来的时候发现沈清月的摊位是空的。
这些老顾客瞬间傻眼了。一天里最大的盼头就是中午这顿饭，联想到厂里的谣言。
说陈大厨嫉妒摊主生意好，派人把摊位砸了。
这下大伙儿彻底不干了。一个个都带着怒火回食堂，要去找陈大厨要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