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乔玉乐呵呵地看着灯傻笑。
她有钱,家里一间堂屋,堂屋旁边的两个放东西的小耳房,还有东西各两间厢房,包括堂屋后面的厨房,她都给装了灯。
甚至连村里人不理解的堂屋、厢房屋檐下,和院子门口都装了。
她太高兴了。
电对于日常生活来说太重要了,有电才感觉自己有一点点“现代化”。
陈乔玉乐呵呵地把全屋的灯都点起来,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她拿着自己买的书,坐在灯下,觉得看书也清楚了许多。
路过的人看到陈乔玉家天还没黑就点着灯,纷纷笑道:“乔玉,你这是白天点灯——多此一举啊!”
陈乔玉乐呵呵地道:“先试试电线电路,还要看看灯泡。”
有为陈乔玉着想的,提醒她:“乔玉,这电费可不便宜,两毛八一度电呢!”
15瓦的灯泡就是说这灯泡一个小时耗电15瓦,一天24小时的话,就是360瓦,也就是0.36度电。
算下来差不多一毛钱。
陈乔玉这点了七八个灯,看着着实太耗电了。
陈乔玉还是很听劝的:“那我这就关了,天黑再开。”
“是了,天黑再开,而且也不用全都开,留一盏就行,你家就你跟青杨两个,不用那么多灯。”村里人劝道。
陈乔玉憨憨笑道:“我知道的,就是今天通电高兴。”
还有一点,那就是她完全不在乎电费。
就像人家说的,一盏灯亮一天就要0.36度电,电费就一毛钱了。
但对她来说,就是把所有的灯全都点上,十盏灯,点一天一夜,也只要一块钱啊!
一个月也只要三十块钱。
三十块钱对现在的陈乔玉来说,可真不算什么了。
何况她也不可能全天都点着所有的灯,从这方面来说,她已经实现了照明自由。
村里通电不光只为照明,还要尝试一些农用机械,包括村队的喇叭。
这样的调试修改一共做了三天,三天里,陈乔玉他们帮忙做饭,好好招待县里来的技术人员。
这年头,懂门技术那是很吃香的,走到哪儿都有人敬着。
陈乔玉拉来英子和柴爱花,到她家看她的台灯。
“怎么样,不错吧?”
台灯的架子是在废品收购站捡的,这玩意儿纯粹按废铁卖,还卖不到一块钱。
陈乔玉就捡了来,然后七拼八凑的,反正很简单,就是底座灯罩和杆子,然后自己再配个灯泡和灯座就行了。
这些配件菜市场旁边的日杂店都有卖的,很便宜,缺啥补啥,一套下来也就几块钱。
陈乔玉现代的钱“用不完”,所以她一口气买了十套回来。
然后给自己组装了一盏台灯。
台灯比点灯还方便点,毕竟村里统一采购的15瓦灯泡其实亮度有限。
吊在屋顶上,只能说能照亮屋里。
但是真要长时间看书写字,或者缝补衣服,还是有点勉强的。
但她们几个可是要上夜校的,回来肯定要补习功课,要看书,怎么能没有个台灯呢。
陈乔玉从自己的床下拖出一口箱子,从里面找出来两个拼凑出来的台灯。
说是拼凑的,其实不难看。
毕竟外观就是底座杆子和灯罩,杆子还不怎么能看到,所以不管是淡黄底子镶流苏边的布灯罩配木头底座,还是绿色的金属灯罩,配黑色的铁灯座,都很搭。
陈乔玉有点小骄傲地道:“送你们的,怎么样,不错吧?”
柴爱花又惊又喜,拿在手上观摩:“乔玉你可真是太厉害了,台灯都弄来了!”
供销社里也有台灯,样式还不少,但终归是要钱的。
而且说来也奇怪,虽然陈乔玉的台灯是自己拼凑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就是让人眼前一亮。
简单,没有大红大绿的底色,也没有各种花样纹路,看上去却很简约大气。
英子挑了那个木头底座台灯:“这个好看,有流苏,我想要这个!”
柴爱花是一眼就看中了那个铁的:“铁的经用,我们家孩子多,摸来摸去的人也多,铁的好,我要铁的。”
陈乔玉自己的是个白色玻璃的,灯罩像是一个圆溜溜的伞,开灯的时候整个灯罩都会散发出淡淡的暖黄光,看上去温馨又淡雅。
陈乔玉的贴心配置,连灯泡都给安排上了。
而且电线上自带一个拨动开关,可以牵到床边,方便晚上开灯。
陈乔玉笑嘻嘻地道:“好东西就是要好姐妹一起分享。”
她买了十套,自己的,青杨的,柴爱花和英子的,还有大舅家的,乔丽付老师他们的……全都安排上了。
还有剩下的,还能卖出去挣点儿钱。
三个人围着台灯,越看越爱。
就干脆脱了鞋子,一起上了陈乔玉的床,坐在床上聊天。
英子说:“咱们的申请已经批下来了,交六块钱就行,10月8号开课,到时候咱们一块儿去。”
陈乔玉点点头:“我家自行车青杨骑去了,我到时候跟你们俩一块儿。”
“行,我哥送我的话,你就跟爱花姐一辆,永华哥送我们的话,你就跟我一辆。”
“到时候大家换着骑,也不累。”
英子跟陈乔玉商量着,但是柴爱花在一旁却似乎有些沉默。
尤其是听到张永华的名字时,柴爱花更是垂下了眼帘。
三人在一起做生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都见过,也都磨合过。
陈乔玉和英子很少见柴爱花这么低沉的样子。
很反常。
陈乔玉轻轻摇了摇柴爱花:“爱花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柴爱花缓缓抬头,脸上不复刚才看到台灯时的惊喜,反而多了几分仓惶和茫然。
虽然一闪即逝,但还是被陈乔玉和英子抓到了。
英子立刻问道:“爱花姐,是不是永华哥欺负你了?”
柴爱花摇摇头,她的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肚子:“他没欺负我,但……”
柴爱花对着两个还没结婚的小姑娘,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但我结婚一年半了,到现在肚子都还没动静,我……我们俩怕是要过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