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等说广龙这22个兄弟打番禺回到南站了,也告诉大伙儿了:”这事儿谁也不兴往出说,毕竟今晚动五连子了,再一个,宝军!把咱这五把五连子,就打人那个,都给藏起来,还埋在那个车站后边,咱们以前埋这个地方,在那块儿挖个坑,给他埋里边。”
这个心眼是必须得留的,因为混社会嘛,人心复杂,广龙做大哥的,你必须得留个心眼!
等说张宝军把这打人的五把五连子给埋好以后呢,当天晚上,大伙儿没说啥,广龙也是绝对讲究,分这2万块,广龙是一分都没留,算上自己一共是22个人,底下这帮兄弟,这帮小老弟啥的,一人500块。
一人给发500,乐意出去玩的,唱歌的,乐意找乐子解乏的,你们随便,没有钱了跟哥要!
广龙就是这样,宁可自己不花,他得给兄弟花!这17个小子,这些小老弟也打理明白了,一人当时给500。
春秋、宝军,桂启,连军他们这几个人,一人是2000。春秋这一看:“龙哥,你别给咱分了,你自己留着,咱也不是不够花,你留着吧哥,你也攒点儿钱。”
“我攒那玩意儿干啥,你是我兄弟,大伙儿有钱大伙儿分,哥不能说我一个人有钱啦,大伙儿没有钱,分了,都分了!钱这玩意儿算啥呀,没有了咱就挣,拿着!”
一人分2000,等到自己的时候,剩不了几个钱了。但是呢,把话说回来了,为什么说广龙,即使说他没有钱,大伙儿都愿意跟着他,因为他心暖,因为他让兄弟们心暖,让兄弟们不寒心。
作为一个当老弟的来说,不是说我穷,我大哥也穷,但是我大哥有钱的时候,真对咱们好,对不对?
那广龙自己挣的赶不上兄弟挣的多,那怎么的,这大哥还不值得跟吗?
这是2万,如果要是20万,要是200万呢,广龙一样能分,对不对?
大伙儿就有这个信心,所以说我愿意跟着我龙哥,哪怕出生入死,赴汤蹈火,我愿意跟着我龙哥,咋的,千金难买我愿意!
那时候混社会确实也这样,拿钱也不当钱,拿过来就花,南站这一左一右就全是红灯笼区,这帮老弟也熟悉了,500块钱,那不太够了嘛,到屋里边,100块钱啪的一拍,随便玩。
广龙也不说他们了,也知道大家出来混一回社会不容易,又正是年轻小伙子,只有解乏了才会更有力气打仗嘛。
到晚上,广龙还得自己组织拿钱,剩这3500块钱,请大伙儿吃饭,加上来回打车,乱七八糟的,自己基本上不剩啥了,就是这么讲究。
这钱花完以后,大家也都盼着把剩下那3万块钱赶紧拿回来,这就开始等着呗,一天,两天,三天,四天,广龙他们也寻思了:“这怎么回事?”
那么大个公司,这3万块钱怎么给这么久?看兄弟们手里钱都花完了,广龙也给那边打电话了,啪的一干过去,那边黄秘书也接了:“喂,周哥,你好你好,周哥,咋地了?”
“兄弟,之前那钱,咱们谈好的,剩那3万块钱,你是不是得给我啦?”
“周哥,你别着急嘛,就这两天都,咱这两天老板比较忙,钱在老板那儿呢,我没有权利支配呀。”
“那大概什么时候能给?”
“再过个两三天吧,完了之后呢,等老板忙完了,我给你打电话。”
“那行,谢谢了兄弟。”
电话啪的这一撂下,等着呗,这一等又得等两三天,还是一个电话没有,这兄弟们连吃饭都成问题了,张春秋也说了:”哥,要不然我去一趟吧。”
“那也行,春秋呀,你要去的话,完了那啥,你问问怎么回事,干啥呀,这又一个礼拜了还不给钱,你直接找下连鹏,看看他什么意思?”
“行,你放心吧哥,我明白。”
“你一个人去哥不放心,你这样,你让宝军,还有那个桂启,你们仨一起过去,过去问问怎么回事。”
广龙派张春秋过去的,春秋一个,宝军一个,还有当时桂启一个,三个人,也没开车,就一台车,得给大哥留着呀,万一大哥有点儿啥事呢?
当时三个人打车去的,干到番禺,车费差不点儿100来块钱。等说到这个公司楼下了,赶的也挺巧,连鹏,还有这黄秘书全在这儿呢。
春秋拿着电话啪的一打过去“:喂,你好,黄秘书吗?”我是周广龙大哥的兄弟,我姓张,叫张春秋。“
“兄弟,你好你好,打电话有事儿呀?”
这个时候,张春秋还是很客气的:“是这么个事儿,黄哥,咱们到你公司楼下了,你赶紧把门打开,咱们进去跟你谈谈。”
“你们来了?干啥来了?”
“你们欠咱这钱还没给呢,还有3万块钱。”
“不是,你着啥急呀,这钱到时候该给你不就给你了嘛,你着啥急呀?再一个,我们老板今天忙,你们先回去吧。”
“大哥,你别这么做事,咱们这帮社会人也不容易,就指着你们那几万块钱活着呢,可能你们觉得不怎么地,但是这3万块钱对咱们来说挺重要的,兄弟们现在都吃不上饭了。你这么的,大哥,你让我们进去,我跟你老板谈谈。”
“兄弟,我为你好,你千万别那啥,我老板脾气不好。”
“不是,你什么意思,怎么地,他脾气不好,我们脾气就好啦?你也不是没见过咱们怎么打的人,你应该也见识到了!快点儿的,你把门打开,你别等咱们硬闯。”
“行,那你等一下,我马上给你开门,好嘞。”电话啪的一撂下,正好黄秘书刚才打电话的时候连鹏在旁边呢,一回脑袋:“咋的了?”
“老板,那天晚上打仗,打二龙那几个小子,过来要钱来了。”
“不是,要什么钱咋要钱?”
“咱不说好给人5万吗?还有个3万没给呢,到底下来要来了。”
“还要啥钱?啊,他们还要什么钱?二龙那账我还没跟他算呢,他们给我打伤九个人,光医药费我差不点儿给人家20万,人那边不报相关部门了吗?所有事儿都是我摆的,让他花一分钱了吗?他还要鸡毛钱?不给!”
“老板,不给倒行,可是人来了,你看这事儿…”
“不要让他们进来!”
“老板,最好还是让他们进来,这几个小子东北来的,什么事儿都敢干!”
“还什么事儿都敢干,你这么的,你就把那个内保找来,到楼下等着他,你告诉他,我说的,不给了,真敢跟我要这个钱的话,把二龙这个事儿让他自己解决了,整急眼我找人给他抓进去,让他也知道知道,我连鹏跟番禺相关部门分公司经理是什么关系,跟我俩磕,我整没影子他!”
黄秘书这一看,也不敢说别的啊:“老板,你别着急,我下去跟他谈谈去。”
“你去吧,硬气点儿,一句软和话不兴说,明白吗?”
“明白,老板,我明白。”
这一说明白,老黄下楼了,临下楼前,确实把公司内保给喊来了,整个这么大的公司,里边得接近二十来个内保,叫来以后,也告诉大伙儿啦:“你们先进去,在里边等着,多备点儿家伙事儿啥的,防备着点儿,这帮小子别拎片片来的。”
一切安排妥当以后,老黄打大门口啪的一出来,春秋他们都在这儿等着呢,不巧的是,春秋、宝军、贵启,三个兄弟真就啥也没拿,空手来的,而且说还特别客气,一摆愣手:“你好呀,黄大哥!”
“老弟,电话里我不说了嘛,这钱你别着急,过段时间的,眼下是不能给你们了。”
“什么意思?”
“黄哥,这是不给了,还是啥意思?”
“也没啥意思,老弟呀,我们老板呢,觉得你们打的太狠了,对面放倒了九个,而且都打成重伤了,那二龙也不是白给的,人家也有关系,知道不?你把人那个啥都给打坏了,将来都不能生育了,那到医院大夫都说了,这以后可能真就是蚕蛹了,能不能用都不知道呢!你说怎么打这么狠呢,挺吓人的,而且人家二龙也报分公司了,咱们老板为了摆你这个事儿,前前后后,算上官方的,算上医院的,拿出二十来万啦,这事儿好说歹说,算是给压下来了,但你们的钱就别要了,是不是?老弟,我这跟你们说实话,再这么要下去,对你们可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黄哥,当初是你找的我们,是你告诉咱们可以随便打的,那怎么地,打伤了还能怨咱们啦?你就再怎么摆事儿,那跟咱没关系呀。”
“话是这么说,老弟呀,但谁能想到你们那么狠呢,你们如果说真把人给打死啦,咱们也得给你摆,对不对?我跟你说老弟,你们就庆幸吧,知道不?咱们也不是不懂社会,我还懂一点儿,这场仗打完,你们不也是扬名了吗?但是,你们扬名的同时,是谁给你们摆的,是咱老板给你摆的,没有人找你们吧,是不是,相关部门也没找你们,你们也得感谢我们,那钱怎么还能要呢?咱们将心比心不行吗?”
“大哥,你要这么做事的话,我得见见你老板了,你让开吧,我见见你老板去,宝军,进去来!”
一喊进去,黄秘书拿手啪的一拦:“你们干啥呀?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正说干啥呢,春秋就已经开始往里闯了,宝军,贵启,哪个不是手子?直接就往里闯!
老黄这一看,自己一个人也确实拦不住,直接顺大门就往里进了,老黄索性闪一边去了: “Nm的了,你们这真是找死呀!“
对讲机啪的一拿出来:“大龙,到底下给他们拦住,如果说硬往里进,你给我揍他,如果往里闯,你给我揍他,打他,好嘞!“
对讲机啪的一撂下,春秋,宝军他们哪知道里头埋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