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不会说,罗照砚也就不问了,反正之后就能看出来他要做什么了,不必听他亲口诉说出来。
不过,三日啊,似乎庙会就在两日后来着,毫无疑问,晨轩这孩子就是冲着这次庙会做的安排,看来还是不死心。
“好了,三日后我会将鸣凤琴借给她,现在你去看看张常他们吧,似乎他们很关心你跟……那位宁姑娘。”
话说得很隐晦,但其实算是直白了,就宫绯夜那焦躁不安的样子,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很关心宁寻婉,又是个为情所困的。
“嗯,我这就去找他们。”
等纪晨轩出去后,罗照砚打开了琴盒,鸣凤琴漂上半空,很快就落了下来,上面被附上了一层淡棕色的光罩,紧紧束缚住鸣凤琴。
“三日后才能跟她走,这几日便老实待在盒子里吧。”
盖上盒盖,手指抚过盒身上面的符咒,光芒一闪而过,符咒的力量加强了,确定鸣凤琴动弹不得之后,罗照砚放心地离开了。
纪晨轩在院里踱来踱去,悠哉悠哉又开心无比的样子让张常无语,自他过来跟他们打过招呼之后,他就一副傻样,倒是让他想起小时候初见晨轩的事。
其实若不是晨轩小时候的遭遇太悲惨,或许晨轩会是个开朗活泼的人,而且他们会更合得来。
“晨轩,宁姑娘她……”
“她没事,而且她答应在云幽谷待上三日……”
“为什么要让她待三日?阿轩,你……”
“只是我想多留她几日而已,她肯定又要离开的,所以何不与她快乐地过上几日,也许她会……”
几人都沉默了,宁寻婉是神仙,寿命长久,万一她这一离开就是几十年,也许他们都苍老得不成样子,而她仍旧年轻,届时又该如何面对她?
不焦虑此事的只有张常,他倒是无所谓了,他对宁寻婉又没那份心思,他巴不得天天都见不着她呢,这么个麻烦人物要是时不时见上一次,他怕他会疯掉。
明明他是担心阿轩,结果人家不领情就算了,还老是数落他,为了个宁寻婉,阿轩整个人都变了,是好是坏不说,可看阿轩这样子,真是愁人啊。
“哦,那这三天你准备做些什么?不会跟她直说你……不会不会,你对这件事连丁点儿勇气都没有。”
“只是领她到处转转而已,还有……算了,到时你就知道了,还有啊,我并没有想做什么,只是想让她放松心情。”
两日都是游山玩水,而且还是四人同行,原本的计划是两个人,但宫绯夜执意要跟着,张常说是不放心他们,也跟着一起来了。
云幽谷两面环山,一面临水,一面也就是前面是平坦开阔一眼望不到边的空地,即使有花草树木也不会占多大地方,因为有结界,结界到哪里,哪里就是植物与空地的边界。
呼吸新鲜空气,那沁人心脾的感觉真好,宁寻婉真实的想法便是如此,她本身就是桃树,对于植物更加亲近,短短两日,她就将谷中植物认了个遍。
“累了吧,我们回去吧,游玩了两日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明日……有很重要的事。”
嗯?重要的事情?宁寻婉想问是什么,结果纪晨轩直接走得没影了,她不断加快脚步也追不上他,另外两人似乎没有想要跟她说明的意思。
夜晚来临之际,宁寻婉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从她的屋里出来,找了一圈,那似乎是从纪晨轩的屋里传来的,她突然想起今日他的话,立马回去了。
既然是明天有重要的事情,那纪晨轩肯定是为了明日之事做准备,这时候去打扰他不好,还是静待明日的到来吧。
屋里的纪晨轩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远,松了一口气,他刚刚差点儿就……他高估自己了,这两日跟她在一起,他总想起在邺城与她独处的时光。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些时光就会来折磨他,本来没有那么清晰的场景,突然无比清晰起来,又仿佛剧毒一般渗入骨髓,让他无药可救。
而且他内心藏着另一个人,那个人有着令人窒息的掌控欲,每每出现,他总是很头疼,他还记得母亲死时,那个人便出现了,是个心狠手辣又冷血无情的怪物。
他拼尽全力与那个人抗争,本来已经安分点儿了,只是最近他的情绪不稳定,所以那个人便趁虚而入,想要扼杀他,然后取代他。
刚刚他才将那个人压下去,不成想声音引了她前来,也幸好她并未有进来的意思,不然他这副模样让她看去,她肯定会讨厌他。
第二天早上,天气晴朗,碧空如洗,是个好日子,但几个人都起晚了,游山玩水也是耗费精力的,不过这一觉醒来倒是神清气爽得很。
“晨轩,今日要去做什么呢?”
宁寻婉说着就朝他屋里看去,原以为会看见什么东西,结果纪晨轩自己出来了,手上空空如也,让她一点头绪都没有。
“你不用带什么吗?”宁寻婉委婉地问道,有提示他别忘了带什么东西的意思。
“不用,我们走吧,今天有很好看的庙会。”
庙会?大白天的吗?不是应该晚上才好看吗?而且他们不需要吃早饭吗?才起床洗漱完而已,可以先吃……
没等她多想,她的手被纪晨轩拉住,然后两人向着前方飞奔而去,风抚过纪晨轩柔软的头发,有几缕飘过她脸颊,有些痒。
纪晨轩……似乎变了一个人,他身上洋溢着快乐的气息,原本要抽出来的手立马不动了,他想拉着便拉着吧,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他呢。
很快纪晨轩便停了下来,他不舍地松开了宁寻婉的手,收拾好情绪,为她介绍着周围的一切,两人的气氛很是融洽,让他恍如身临梦境,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宁寻婉时不时地点了点头,看起来很乖巧可爱,让人忍不住靠近她,那双懵懂的清澈明亮的眼睛,让人不自觉地沉迷其中。
“怎么了?为什么要一直看着我?是我有什么不妥之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