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在嘀咕些什么?那么小声,怕我听见?”
宁寻婉蹲下身好奇地看着低着头自言自语的岁寒,这小家伙的行为真是令人哭笑不得,呆呆的傻样让人想笑,那避着她的话……她倒不会觉得难过,若真的不愿意说给她听就算了,满打满算他们只见过寥寥无面,彼此不熟悉,这样也挺正常。
“什么啊,你该不会以为我在说些见不得人的事?我可不会那么无聊,跟在你身边虽然日子过得苦了些,但是安全还算有保证,我又不用提防什么!”
“说到提防,我问你啊,你觉得黑曜这个人怎么样?”
宁寻婉在岁寒说话的时候就将其一把抱起,毛茸茸的一团,很柔软很舒服,不自觉地摸了两下那乌黑发亮的毛,手感不错,忍不住又摸了一下,完全没听清楚岁寒在说什么。
不过才将岁寒放在椅子上就听他提到黑曜,心脏猛得狂跳,莫非黑曜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转念一想,黑曜不是坏人,几次见面他都肯帮她的忙,她无法想象他会对她有恶意。
手下用力过猛,耳边响起一声惨叫,回过神来看向岁寒,岁寒背上的毛被她的手硬拽了一小把,丑先不说,肯定疼,都出血了,眼含歉意地看着岁寒疼得扭曲的脸。
“宁寻婉!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嘶!好痛!我的毛,每日我都会精心打理的毛就这么……不用照镜子也知道那里肯定秃了一块,肯定丑死了!”
丑……是挺难看的,唔,该怎么遮起来?貌似只能等它自己长出来了,她虽然也有治愈的能力,但岁寒又不是植物,她没有把握能帮上忙。
“我……要不我去找黑曜要些好得快的伤药……”
话还没说完,岁寒就嗖的一下跑没影了,连去哪里都没留下,宁寻婉想追却又不知道追向哪里,无奈地将手中的毛放在桌子上。
其实她还想说的是他可以先回碧玉镯里休养生息,那样好得更快,但岁寒过惯了外面的日子,肯定不想再回去,说了也没用,算了,还是让他自己做他自己想做的事吧。
至于她,大概还没有黑曜熟悉黑羽族呢,不晓得哪里有药材可用,似乎有灵性的兽类都会自己疗伤,所以她一点儿都不担心岁寒会出问题,不过会不会惊扰到别人就不是她能阻止得了的。
岁寒才没那么傻了吧唧的,有现成的伤药自然还是用现成的,别说这药还挺不错,就是面前之人的嘴脸让人看着特别不爽,偏偏他现在疼得厉害不能讥讽他几句。
“怎么伤成这样了?有寻婉在还会受伤吗?”
“问得多余!这伤就是她造成的!唔……轻点啊!不必担心,她没事,又不是打斗造成的,而是……啍!我干什么要告诉你!”
眼睛微眯,转头将身后那魂不守舍的男人从头到脚看了个遍,什么样的人?怎么说呢,相貌端正,仪表堂堂,就拿现在他给他涂药这事来说,心地还算善良,姑且相信他是个不错的人。
不过宁寻婉干嘛问那个问题?他只是想提醒宁寻婉适当保持距离,好人是好人,但对宁寻婉的心思不纯也是真的,她可是神女,跟精灵族的人有牵扯可不是好事。
别看九重天上神仙少,但好事者众多,怎么也有百八十个,等宁寻婉回去,到时候还不知道被那些神仙编排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声狼藉,处理起来很麻烦的。
“黑曜,你喜欢宁寻婉是吧,可你知不知道你的喜欢对于她来说可不是好事,你跟她是两个世界的人不说,单论她自己,光当上见习主神就惹来不少非议,后来宜川恶灵的事情更是将她推上了刀口浪尖。”
“你该不会以为那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吧,错!这事像根刺一样扎在有心人心上,迟早有一天会旧事重提,还有……她面前的艰难险阻数不胜数,精灵世界跟天界的关系不过是维持表面和平。”
别看岁寒年纪小,心眼儿可不少,又是个记性好的,宁寻婉以及她身边人的事他可都了解得七七八八了,细节不清楚,事情大体状况还是推测得出来。
“哦,我知道她其实已经陷入四面楚歌的险境之中,天界那位仙帝也是迫于无奈才将她放在下界,为得也不过是让心思歹毒的可以投鼠忌器,毕竟下界有人愿意护着她。”
不简单嘛,竟然想到那一层了,他之前是完全不知情的,后来巧遇到那些人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原来宁寻婉被歧峰帝君赶下界还有那个意思。
果然!他没有看走眼,这人心眼多,所幸他没有做太过得罪他的事,不然按他对下属的那雷厉风行的手段,可不得脱层皮!
“我其实是想劝你放弃的,不过我现在却不想那么做了,你也知道我是她的契约兽,有义务保护她,虽然很不想承认,可契约都结下了,后悔也没用。”
岁寒到底想说什么?那欲言又止的把扭模样让人忍不住联想:到底是什么事让他那么难以启齿?莫不是……莫不是支持他去……呵呵……纯属白日做梦,估计不是!
“我做这个决定真的是很困难,不过宁寻婉肯定会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我问你啊,你真的是很喜欢她的吧,不可以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