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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了许久,张睿明终于鼓起了勇气拨通了萧潇的手机。

陌生来电?萧潇瞥了一眼,瞧见是一串没有备注的陌生数字。心想,现在的骗子真够敬业的,大晚上不睡觉还想着冲业绩!正好,一个人挺无聊的,就陪这些骗子好好玩玩,看现在的骗子有没有编出新的花样!

“喂,你好,先生还是女士?骗财还是骗色?”萧潇率先占据主动权,把骗子的路堵死,看他还能不能开辟新的道路!

张睿明在空旷的操练场上愣了愣,他认真地看了一遍手机屏幕上的号码和备注,确认是萧潇,而且那声音他那么熟悉,错不了。

“骗色!”张睿明直言不讳。

这熟悉的声音,“张睿明?”

萧潇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头上开始冒冷汗,怎么会是张睿明呢?这家伙不是封闭式集训吗?这个时间点不应该打电话给她的吧?正常情况下,这个点都熄灯睡觉了。

不会是去了一趟集训被拐去当骗子了吧?还是当卧底了?不得不说萧潇真敢想!

萧潇脑补了一出无间道的大戏,要张睿明知道她在想什么,绝对笑喷。

“是我。”

张睿明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曾经无数次梦醒萧潇都幻想着会有如同现在这样的情境。

还记得张睿明刚离开的那一年,她听到某位同学说在c国的街头看到一个特别像张睿明的背影,于是她走遍了c国的每一个街头巷尾,就为了再见张睿明一面,听听他说一句,萧潇,好久不见。还有,让他给一个答案,一个为何离开的答案。

思绪又飞远了,张睿明也似乎在想着什么,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挂断手机,他在等萧潇说话。

这么晚打电话给她,不就是想听听她的声音,问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

“你有事吗?”萧潇问道。

没有什么事,只是想念你。张睿明在心里说道。

“我没事。”

“你没事,那我挂电话了,也挺晚了,早点休息。”

“萧潇…”

在萧潇准备挂电话时,张睿明唤了一声萧潇。

良久,张睿明才说了一句:“萧潇,以后我有空能打电话给你吗?”

“嗯”鬼使神差的,萧潇答应了。

和萧潇结束通话的那天晚上,张睿明在操练场上跑了好几圈,累了躺在草坪上看着夜空,傻傻地笑着。

那一夜萧潇也翻来覆去睡不着,隔壁也有好戏上演。

赵甲乙来了,他带着一身酒气,面红耳赤醉熏熏地跑到叶容家面前,敲打着叶容的门,吵得隔壁邻居都睡不着。

“叶容,我错了,你开门,我给你道歉。”赵甲乙贴在门上等着叶容开门。

若不是怕打扰到别人休息,叶容都懒得理他,让他闹去。

叶容一开门,赵甲乙一个踉跄扑倒在地。屋外的嚷嚷声惊扰到了萧潇,她开门走了出去。

“需要帮忙吗?”萧潇看到叶容用力地把赵甲乙拉起来,但怎么也拉不动。

叶容一脸无奈地看着萧潇,“抱歉,吵到你了。我拉不动他,你能不能帮帮忙?帮我一块把他拉进屋里,我怕一会会吵到更多人。”

赵甲乙这厮看着穿衣显瘦,但还是挺有份量的!萧潇和叶容耗尽全身力气才把他拉回屋内,等他酒醒之后一定让赵甲乙给她加薪,萧潇心想。

“萧潇,你先坐会儿,我给你倒杯水。”说着叶容就往厨房里给她倒水。

叶容刚走,赵甲乙的脚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踢了萧潇一脚。

“赵甲乙,你没事你踢我干嘛?”萧潇回踢了赵甲乙一脚,结果赵甲乙抬头看了萧潇一眼,他眼神明亮,哪里还有刚刚那个迷迷糊糊样?他清醒了?

赵甲乙压低声音:“还不快点走,妨碍我和叶容!”

赵甲乙这个心机男,他居然假装醉酒耍赖住进叶容家,想这样来博取叶容的同情心好让他和叶容的感情更近一步。

果然是资本家的嘴脸,奸诈狡猾!

“你不用忙了,太晚了,我等得回去休息了,明天还上班呢!”萧潇站起来打算要走的,临走之前也不忘和赵甲乙谈条件,“老板,明天记得跟财务说给我涨工资。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把你假装喝醉的事告诉叶容。”

“必须涨工资!”赵甲乙眉开眼笑,能用金钱搞定的事都不是事。

“叶容,剩下的交给你了,我回去了。”得到赵甲乙的点头后,萧潇识趣地走了。

“行,太晚了,实在是不好意思,还得麻烦你。”

叶容对于赵甲乙醉酒打扰到萧潇休息这件事挺过意不去的,赵甲乙这混蛋,这些年没长进不要紧,还越混越回去了,居然敢做出扰民这种事,看来思想教育是少不了了!

“不会。”本来她也睡不着,现在还能有钱收,这种事以后多多益善!

萧潇走了之后,叶容踢了踢赵甲乙的脚,“喂,起来喝点水!”

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也使不动一个装喝醉的人。

赵甲乙就这么躺在沙发上,支支吾吾的呻吟了几声,继续装睡。

叶容不得已把他扶起来,把水放到他的嘴边,“喝水。”

语气里有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

赵甲乙听话地喝了一点水,又作势倒在叶容的肩膀上。

“你起开!”叶容推开赵甲乙的头,自己从沙发上站起来,不得说赵甲乙的演技真的是炉火纯青,失去了叶容的支撑他毫不露馅地就这么直直地倒在沙发上。

倒是让叶容心生愧疚了,她怎么能跟一个喝醉酒的人计较呢?

于是她把他扶起来让他躺在沙发上,又到了浴室打了一盆水给赵甲乙擦脸擦手。

看着赵甲乙恬静的脸,这张脸比以前干净白皙多了,只是眼底的淤青更重了。以前脸上避免不了有些大大小小的伤痕。有刮伤的,有风吹日晒晒伤的…经常见到的赵甲乙是蓬头垢面,胡子拉碴。哪像现在,养尊处优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当初他选择离开,自己又何必对他这么决绝呢?

她说,赵甲乙如果你选择走了,那我们俩就这样吧,以后别再联系了。她说这话时很平静,但这有让赵甲乙选择的权力吗?

她就是在逼迫赵甲乙为她留下来。

最终赵甲乙还是走了,他们就这样平静地分开了。

所以,在这件事上有对错吗?没有对与错,她想让他留下,他想走,只是选择不一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