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灵力的爆发,那股迟滞感再度消弭许多。
白鹭继续向前,只是这一次同上次一样,尚未走出多远迟滞感已经再度压来。
白鹭则是阴沉着脸,身上灵力随即爆发开来。
就这样, 每走几步白鹭灵力便会爆发一次,来抵消那股迟滞之感。
不知过了多久。
白鹭眉头已经拧成一个川字。
从进入这绝对零度的空间到现在为止他已经走出不下数里的距离,只是饶是如此前方依旧还是莹黄一片似乎没有尽头一般。
经过不知多少次的灵力爆发,和体表灵力的消耗,他此时丹田中灵力已经消耗甚重。
如果再继续向前走去,很可能会永远被冰封在此处。
只是他心中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
“罢了,再向前走一段,如果还是这样,那么便直接回去,等到日后再回来一趟便是。”
心中想着,他已经再度爆发灵力,向前走去。
这一次,再度走出里许地,就在他打算回返之时,却是感知中的一片明黄却是有了变化。
在他数米外,明黄终于有了散去的痕迹。
白鹭脸上一喜,向前紧走几步。
明黄之色终于稀薄了许多,而他的感知也恢复了不少,足以感知数百米开外的情况。
这一次在他感知之中,数百米外景象已经尽数收入眼底,只是看到这景象时,白鹭却是身子一顿。
在他感知之中,数百米外竟是一处繁密无比的森林。
其中植被密集,灰黑色的树干以及树叶,所有植被不管花草树木皆是灰黑之色,看上去颇为诡异。
看到这样的情景,白鹭继续迈步向前,随着距离拉近感知中的情况越发清晰起来。
不多时白鹭便站在了这好似另外一处空间屏障前。
空间之中明黄丝毫不见,包括地面在内皆是呈现一种不同程度的灰褐色。
深褐色的地面,看上去黏腻无比,好似沼泽一般,不时还冒出一个个气泡,周围的树木粗大非常,只是每一株都带着一种扭曲之感。
本该笔直的大树却是歪歪扭扭,包括各个树杈在内,皆是带着不规则的扭曲,大量树叶枝丫扭曲缠绕在一起。
地面之上的花草同样如此,彼此扭结纠缠,看上去颇为邪异。
看着与自己所在空间截然不同好似另外一处空间的景象,白鹭目光眯起。
只是很快,眼前的景象便开始变得粘稠起来。
不,不是那处空间发生变化,而是分割开两处空间的交界处发生了变换。
距离自己一步之遥的屏障之上很快被灰黑之色布满。
旋即形成一团挡在身前的灰黑黏腻沼泽墙壁,将另外一处空间尽数遮掩,白鹭的感知也是瞬间被屏蔽。
“这是……”
看着眼前的不断如同的墙壁,白鹭蹙起,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略一沉默,很快身体之上便脱离出一块拳头大小的血肉,瞬间冲入这灰褐色墙壁之中,血肉撞在墙壁之上,一股强烈的排斥感从中传来。
“给我开!”
白鹭低喝一声,一抹灵力已经没入那抹血肉之中,终于那股排斥感褪去一瞬,血肉团瞬间百年没入其中。
只是也就在此时,血肉团便失去了与自己的感知。
看到这一幕,白鹭眉头皱紧。
要知道即使在绝对零度的恶劣环境下,自己的血肉肌体也能够支撑数个呼吸,而现在只不过刚刚穿过墙壁自己的血肉联系便瞬间消弭,这样的情况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
这说明墙壁之内的空间极为危险或者说恶劣,也可以说恐怖。
恐怖到以如今自己的体魄也无法坚持瞬间。
这样的情况还是自他修行血童不死身原来第一次遇到。
不过虽然血肉瞬间失去联系,但那是没有灵力包裹情况下,如果有灵力包裹下,想来应该不会如此不堪。
心中想着白鹭看了一眼丹田中所剩不多的灵力,最终还是放弃了冒险一试的打算,毕竟那里的情况并不清楚,如果需要消耗大量灵力,那么自己所剩的灵力已然不够。
为了稳妥起见白鹭到底还是暂时放弃了一探究竟的念头。
想罢,他深深看了一眼面前的屏障,再没有半点犹豫,直接转身向着来路快速离去。
现在丹田内剩余的灵力已经不允许他在耽搁下去了。
一路疾驰,半个小时时间过去,白鹭终于脱离了绝对零度的空间之中。
不过他依旧没有大意。
毕竟即使脱离了绝对零度,此时所在的极地深处同样温度极低,也需要灵力的护持。
当然所需的灵力比起零度空间中已经减少大半,基本身体内自主转换的灵力已经足够支撑了。
全力前进之下,不多时,白鹭便到了拿出冬猎所在的冰封所在。
到了此时他方才散去灵力,凭借气血之力来抵挡寒意。
没了阻隔,白鹭全速之下,没有多久便返回了冬奎族所在。
看到白鹭回来,贺斯和塔鲁两人也是松了口气。
他们倒还真怕白鹭不要命的非要深入那极地,现在回来了倒是让两人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白老哥你回来了,怎么样?”
贺斯笑呵呵的上前道。
“还好,不过你们族中传闻没有说错,极地深处的确恐怖非常,甚至能够将光线冻住。”
白鹭淡淡说道。
“我就说嘛……什么!白老哥你说什么!?”
贺斯正笑眯眯的说着,很快便意识到了什么,一双眼睛睁得滚圆,紧紧的看着白鹭。
一旁的塔鲁也是同样如此,苍老的脸上双目圆瞪,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他张张嘴不确定的开口道。
“白鹭阁下,你真得到了极地深处,看到了那传说中的场景!?”
“嗯,里面的确极为恐怖,最好还是不要进去。”
白鹭微微点头,从怀里摸出那枚冬极晶石放到塔鲁手中。
“谢谢你的晶石了,如果没有这晶石恐怕我也走不到那里。”
白鹭微笑说着。
塔鲁木讷的结果晶石,脸上还是处于呆愣之色,似乎还是无法相信白鹭所说。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敢问白鹭阁下那极地深处是何种景象?”
“里面皆是莹黄一片,想来那就是被冰封住的光线了。”
白鹭淡淡说道。
听到白鹭所说,塔鲁和贺斯两人身子一震,终于彻底相信了白鹭所言。
的确从他们冬奎一族祖上流传的秘辛,那极地深处的确是一片莹黄之色。
白鹭扫了一眼两人的神情,显然估计两人对于那里的情况也是知晓一些的。
“没想到白鹭阁下竟然能够走到那里,当真是……当真是了不得啊!!”
塔鲁看着白鹭,半晌方才缓缓说道。
“也是侥幸而已,如果没有冬极晶石,恐怕白某也是有些勉强。”白鹭微笑回道。
他明白冬奎一族既然有传闻留下,那么绝计是族中曾经也有人到过那绝对零度空间所在,至于是否到过那处空间最深处,却是不得而知。
不过白鹭并不认为有人能够向他一般进入绝对零度的空间之中,而且还是深入其中直到空间尽头。
毕竟灵力可以说是前无古人的存在。
即使有灵力存在,自己在绝对零度空间中都行为受阻严重,更遑论其它人了。
他并不认为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自身灵力能量性质还要更高的存在,即使阴气也不行。
不过如果实力强悍到某种地步的阴气或许也可以进入绝对零度空间中,但是绝对不会坚持太久。
以自己对阴气的属性的了解,至少现在他所遭遇过的邪祟包括黑神会的天王也绝对无法在绝对零度空间中待多久。
毕竟邪祟的不死特性在绝对零度面前根本没有什么卵用。
不过若是真正天阶级别的邪祟,或许能够向自己一般有着深入到其中的可能,但是也仅仅只是可能而已。
白鹭心中想着,塔鲁却是有些神色复杂的说道。
“白鹭阁下不必谦虚,冬极晶石虽然在抵御极寒方面有不小的作用,但是也是有限度的,就算数块冬极晶石也根本不足以让人坚持到极地深处所在。”
“当初我们冬奎一族对于那极地深处的传言其实也是第一代族长所留下的。”
“第一代族长?”白鹭有了些兴趣。
对于那位冬奎族长为什么偏偏定居于此,在他看来估计不只是功法原因。
“没错,就是第一代族长,当初第一代族长曾经深入过极地深处,并且真正见到了阁下所说的奇景。”
“不过在当时根据记载,北渊极地的温度还并不像现在这般严寒恶劣,再加上当时初代族长功法大成和多枚冬极晶石的傍身,这才堪堪到达极地深处。”
“从那以后,我们冬奎一族世代生存在这里,也不乏有人想要进去其中一探究竟,但是从未有人走到过深处。”
塔鲁复杂的缓缓说道。
“原来如此。”闻言白鹭微微点头,旋即说道。
“里面极其危险,即使是我也险些陷在其中,如果没有万全准备最好还是不要进入极地深处。”
白鹭叮嘱两人一句。
里面的风险他十分清楚,就算强如宗师若是陷入其中也是无计可施。
白鹭又向两人打听了一番关于极地深处的传闻。
只是可惜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之事。
至于零度空间最深处的那处诡异地方更是没有丝毫提及。
对此白鹭也并不意外。
又在冬奎族地中待了几个时辰后,白鹭便告辞离去。
此次过来北渊极地,除了能量值的收获外,最大的便是那处极地空间了。
“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一边赶路,白鹭心中已经浮现出那处诡异空间的情景。
一处隐藏在极地最深处的空间,到底是何处,显然这其中有着不少秘辛。
白鹭隐隐有种感觉,或许自己正在一步步的揭开这世界的面纱。
或许这世界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复杂许多。
思索半晌,白鹭便微微摇头,压下心中一个个念头。
“管它是什么地方,等到我修为再度突破后,总归是要将这些隐秘一一揭开的。”
……
数日时间转瞬即逝。
白银城堡边界,丁香城中。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不断响起。
位于城中首屈一指的高档街道旁,充满大玉建筑风格的店铺前人头涌动。
宽阔的门头上挂着红底黑字的招牌。
白氏珍坊。
作为一座典型的大玉商铺,能够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便在白银郁金香领中各大城市开起商铺,而且还都是城中的黄金地段。
不难想象其背后的背景有多深,据传其背后有着白银大公爵的影子。
这让诸多城中原本势力皆是老实非常。
白氏珍坊内院之中。
白鹭坐在红木躺椅之上,身下则是厚实光滑的上等皮毛。
他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杯中带着淡淡清香的红酒,不急不缓的淡淡开口。
“瓦克大公,对我带回来的东西可还满意?”
在他身旁同样坐在躺椅上的瓦克,则是微笑开口。
“不错的品质,比起那蛇魔也不惶多让了,只是没想到白兄这么快便回来了,本来当时我还想同白兄一同前往冬奎族地,只是有事耽搁了,回来时白兄早已离开。”
“说起来已经许久未曾去过北渊绝地了。”瓦克平静说着。
“哦?看来瓦克大公也去过这北渊绝地,不知道对于这绝地可有什么了解?”听到瓦克的话,白鹭开口说道。
毕竟北渊绝地正是处在安萨特境内,想来安萨特对于其肯定有过探索。
“了解?”瓦克呵呵笑了两声。“那里一片天寒地冻,曾经帝国时和现在王国都曾派高手进去探查过,只是其中环境太过恶劣,无法深入其中,不过在那样的环境中也除了漫天冰雪也根本没有什么值得注意之事。”
“还有贺斯那老小子说极地深处能够冰封住光线,我看他是在异想天开而已,能够冰封住光线的温度世界上又怎么可能存在。”
“是嘛,可能吧。”见状,白鹭也懒得在继续这个话题。
显然安萨特对于这绝地的探索颇为有限,当然也有可能是瓦克并不知晓而已。
“好了,现在可以跟我说说,堂堂瓦克大公爵为什么会想要那些邪祟之物?别告诉我是想要收藏。”白鹭微笑开口。
诚然对于瓦克收集邪祟之物要做些什么他还是颇为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