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向南的伤只是看起来吓人而已,除了鼻青脸肿,身上根本就没有啥问题,之所以昏迷完全是累的。
在刘婶儿买回早点之前,他就被赶了出来,看着手里写着一串电话号码的纸条,他感觉到了无限的压力。
这个电话他只可以打一次,而且是在一年之内,这是黑衣女子的要求。
也就是说他只能在一年之内赚足十万才可以打这个电话。
把这张满载着希望和压力的纸条,仔细折好揣进兜里,他又拿出了一瓶被强迫买回来的天价喷雾药水。
看着这瓶五百块钱一瓶的药水,他的心都在滴血,他宁可脸上的伤十天半月好不了。
当时黑衣女子只说了一句话,他就乖乖的买了。
原话是这样的:你买了这瓶药水,我可以给你留个电话,等你赚到十万时连药水的钱一块给,如果不买,现在就给我滚。
当然,如果你一年内没有赚足十万,这瓶药水的价钱就会翻倍,到时我会亲自找你要回一千块。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不买,之前的交易就黄菜。
既然买都买了,那就喷喷吧。
他小心翼翼的拿着药瓶,对着自己脸喷了几下,因为脸上没有不疼的地方,所以喷到哪都不算浪费。
看到漂浮在空气中的水雾,他赶紧用脸在水雾中狠狠的拱了几下,这可都是钱啊。
“别说,贵有贵的道理,这药还真他舅老爷的管用,喷到脸上凉飕飕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丁向南自言自语道。
钱婶儿买早餐回来后,发现丁向南竟然离开了,说道:“这个傻小子,着什么急呢,吃完早餐再走多好。”
在江湖上,提起毒玫瑰和银环婆婆这对主仆,那是无人不头疼,无人不胆寒,绝对是能止哭的存在。
这样的银环婆婆,在对待丁向南时,却像容嬷嬷对待皇后,容嬷嬷本身虽恶,但对皇后确是真心实意的好。
银环婆婆,也就是钱婶儿,她为什么对丁向南真心实意的好呢?
一方面是她确实喜欢丁向南这种,不屈不挠,舍得一身剐的性格。
至于更深层次的原因,其实还是源自于她自家姑娘毒玫瑰。
虽然毒玫瑰说有预感,跟丁向南是敌是友暂时说不清,但是钱婶儿却说得清。
她家姑娘这种对任何外人都不屑一顾的性格,让她挺头疼,有时真怕她没有倾诉对象而憋出病来。
这次她总算是对一个丁向南上点心,即使是敌人,那也是以后的事,起码目前她不再是那种无欲无求、死活无谓的忧人状态。
所以钱婶儿的目标就是:你自己说的清说不清我不管,我自己先说清了再说。
所以说,虽然没有拿丁向南当姑爷伺候,但起码也是当个子侄。
当毒玫瑰说到一年之约的事时,钱婶儿颇为好奇的问道:“出了这么个考验,那你到底想不想帮人家?”
毒玫瑰潇洒的说:“无所谓啊,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想帮人家吧,却又弄出这么个难题来,矛不矛盾啊。”钱婶儿语气中有一丝调侃。
毒玫瑰脸色一拉,说道:“钱婶儿,我没想过要帮谁,也不喜欢您这个玩笑。”
虽然她说把钱婶儿的话当玩笑,但仍然做出解释。
她说:“以后不管是敌是友,他总得证明他的资格吧,连这点困难都解决不了,当伙伴是累赘,当敌人更无趣。”
“万一是敌人呢?你帮他修成内力岂不是给自己树立一个强敌?”钱婶儿仿佛是在问,又仿佛是在帮自家姑娘正视内心。
面具后面,她嘴角一勾,轻声笑道:“不怕他强,只怕他不强,不然这世间该多无趣?”
……
丁向南回到大院时,所有人都正焦急的等待着。
北屋王大娘老两口、程亚楠、南屋刘叔刘婶儿、甚至东屋怪老头都站在门口。
见到丁向南回来,大家才放下心来。
“向南,你这是咋了?跟人打架了?”程亚楠急切的上前一步,来到丁向南身前。
她手忍不住伸向他的脸,可是这张脸,实在是没可下手的地方,只好帮他捋了捋凌乱的刘海,皱着秀眉说道:“怎么伤成这样”。
“就是啊,这是被人打的吗?谁那么缺德把人打成这样?”王大娘也是一脸的义愤填膺。
看到大家关心着急的神色,丁向南心里暖暖的,说道:“昨晚遇到几个醉酒小混混,打了一架。”
这时小郑琳被郑勇抱着走进大门,她奶声奶气的说道:“舅舅,你回来了吗?爸爸说你找不到家了。”
“琳琳来了,舅舅找到家了,这不是回来了吗。”丁向南边说边回过头,张开双手想抱小郑琳。
平时一见丁向南张开双手,就飞扑过来的小郑琳,看到他的脸时吓了一跳。
抱着爸爸的脖子哇哇大哭起来,边哭边说:“舅舅,我害怕。”
“好好好,舅舅不抱了,舅舅不抱了,琳琳别怕。”
“来来来,琳琳不哭,妈妈抱。”
程亚楠把小郑琳抱过来,哄了好一会儿才止住哭,那双葡萄般的大眼睛,总是偷偷瞄向丁向南的脸。
“好了,我也没啥事,大家都忙吧,我也准备准备去上班了。”丁向南说道。
“这孩子,都伤成这样了还上什么班?请个假休息几天再说。”王大娘说道。
大家也都纷纷七嘴八舌的劝丁向南休息几天再说。
最后在郑勇以医生的身份帮助下,才说服王大娘两口子,同意丁向南去上班。
陈爽看到丁向南脸上的伤时,没有像程亚楠等人那么夸张的表现,但她的心疼却毫不掩饰,完全溢于言表,又是买水果,又是炖鸡汤……
那药水真的很神奇,丁向南只喷了三天,脸上的淤青、肿胀竟然奇迹般的好了。
只是脑门上的包还没有完全下去,不过不仔细看的话,也看不出来了。
这么神奇的药水,在某些时候是会有大用的,他不禁有点后悔之前喷的有点多了。
其实这完全是他的心理作用,喷雾装的一瓶,他用了连百分之一都不到。
在经历过这次被追杀的事后,他暂时放弃了打听爷爷的消息。
虽然他内心万分焦急,但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最近陈爽心情不好。
因为上次丁向南陪她逛过一次街后,她一直在等着丁向南约她。
可是左等右等,始终没有等到丁向南的邀约。
哼,这个没良心的榆木疙瘩,手也被你牵了,人家的果汁也被你喝了,现在竟然没动静了。
这是准备吃干抹净就算完?越想越气,于是她耍起了性子。
平时对丁向南理都不理,即使见面也是横眉竖眼的没个好脸色。
丁向南感到莫名其妙,于是没话找话跟他搭讪,她要么怼回去,要么很明显的敷衍了事。
这样过了两周后,丁向南终于忍不住了。
他问道:“陈老师,你这是咋地了?”
“我没事。”
她冷冷的说道,竭尽所能的表现出一种冷漠的样子。
“怎么可能没事,你肯定有事,陈老师,有啥事你就说呗,凭咱们的关系,能帮的我绝没二话。”
“不许叫我陈老师!”
丁向南弱弱的试探性道:“陈爽老师?”
看到她脸色没有好转,立马改口:“爽老师?”
“老师老师,老师你个大头鬼!”陈爽脸色更差了。
“陈爽?爽姐?……”
“哼,你爱叫啥叫啥,就是不能带老师这俩字儿。”她脸色终于稍微恢复一些。
“一直想请你吃个饭,只是最近实在太忙,都没有抽出时间,要不您今天赏个脸?”
听到他说一直想请自己吃饭,陈爽的脸色才缓和下来。
对于这个让自己生了两周闷气的榆木疙瘩,她竟然很没出息的原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