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那大哥应该是自言自语，因为声音远没有刚才那么洪亮了，要不是丁向南一行人正好走到厕所门口附近，还听不到他这话。
“他奶奶的，也奇了怪了，这帮开会的这么多人，来一个我问一个，咋他么一个带纸的都没有！”
这台给秦海拆的，简直让他抓狂！
当时确实有个王八蛋在坑位间里问过他带没带纸，他不耐烦的说了句没带。
要是他当时能好心的在其他坑位间里帮人家拿点纸，应该也会发现整个厕所没纸这个尴尬的漏洞，然而他压根没想过，也没心思帮人家。
而且他自己又不是真的拉肚子，自然也就没关注坑位间有没有纸的问题。
也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咋的，顾清秋感觉一股臭烘烘的味道在鼻间环绕，她小手往鼻间一摸，忍不住加快脚步。
秦海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建融大厦的，他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走出大门那一刻，小风一吹，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来时是坐顾清秋车来的，走自然也坐她的车走，秦海默不作声的向停车场走去，身后却传来顾清秋的声音。
“秦组长，他们俩陪我去趟书店，要不你打车回去吧，回去收拾一下。”
秦海听到这话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我他么有啥好收拾的？老子没窜稀，老子是装的好不好！
然而，这话他怎么敢说出口？些事整的，比他么吃了屎都恶心！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本想硬着头皮跟着他们一块去，但想到刚才顾清秋下意识远离自己的一幕，他心里的羞愧瞬间上头，只好不情愿的说:“那…那你们去吧，我先回公司。”
秦海走到路边打了个车，坐在出租车上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想怎么把自己不擦屁股这个事解释明白。
另一边顾清秋开车带着丁向南和程亚楠去了一个咖啡厅。
丁向南和程亚楠一脸疑惑，不是说要去书店吗，怎么来咖啡厅了？
程亚楠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今天多亏了你俩，不然这个项目肯定就丢了。”顾清秋顾左右而言他。
丁向南追根问底:“那给我们奖励就行了，来这里干嘛？再说了，你是大领导，想去哪还至于跟秦工撒谎？”
顾清秋看着丁向南狐疑的表情，好像对她和秦海之间有什么误会，于是她解释道:“我不想带他来啊，行不行？”
“哦。”丁向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看丁向南的表情好像误会更深了，她竟有些焦急，情急之下她脱口而出:“他拉肚子没带纸！”
她说出这话后脸腾一下就红了，丁向南和程亚楠则是一下愣住了，三个人陷入了极度的安静。
噗！
丁向南率先打破沉默，建融大厦里厕所门口的那一幕再次在他脑海中闪现。
难怪当时秦海的表情那么奇怪，而且还没头没脑的说了句:“跟进来的一个人要了包纸巾。”
合着这货拉稀没擦屁股啊！
程亚楠先是轻皱秀眉，一副恶心之状，然后也是忍俊不禁，捂嘴轻笑起来。
丁向南这一笑，把周围的目光引来了不少，顾清秋白了他一眼，小手往他胳膊上轻轻一拍，没好气的说:“你注意下形象，人家都看咱们了。”
她拍完丁向南后正好跟程亚楠来了个对视，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有些亲昵，也有些小女人姿态，神情便有些不自然。
她想赶紧把话题引开，以缓解尴尬，但是心乱如麻的她，一时竟想不出什么可说的。
还是程亚楠比较通透，一句话把气氛拉了出来。
“你咋知道他没带纸的？”
所性都说到这了，顾清秋干脆就把这个话题给聊透了。
“丁向南来送报告，半路堵车了，他跑过来的，我看他满头大汗，我的包又在车里，所以就跟秦海要纸巾，想给……想让他擦擦汗，结果他没带。”
“向南跑着来的？跑了多远？”程亚楠吃惊的问道。
“我也不太知道跑了多远，还好赶上了，楠姐你忘了？我可是得过长跑奖金的，这点距离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丁向南虽然说的轻松，但顾清秋却亲眼见到了他当时的状态，绝不像他自己说的那么轻松。
丁向南不想在这个话题多说，他是真的觉得这没什么好说的，所以他又把话题拉了回去。
“难怪顾总不想让他坐你的车呢，原来是怕……”
顾清秋闻言赶紧打断他的话:“行了行了，别说了，越说越恶心了，聊点别的吧。对了，丁向南，你物理怎么那么厉害？”
程亚楠插话道:“来咱们公司之前，向南可是个物理老师呢！”
“呵，那你当时入职时还写了个学历无，合着你是胡编乱写呢！”
丁向南觉得自己那点事没必要逮谁跟谁说，所以也就没接这个话茬，反而说起来投标的那个项目。
话题引到这里，几人都来了兴趣。
“楠姐，秦海的那个设计被向南检查出错误后重量又增加了不少，是不是跟你们组的设计差不多了？”顾清秋问道。
秦海的设计已经被程亚楠在会上完全熟悉了一遍，所以对于他的相关数据有所了解，而她自己的设计数据更是了然于胸，所以能做出直接的对比。
“嗯，他们的改完后比我们的稍微重一些。”
顾清秋说:“那回去以后你也让向南帮忙看看，后面咱们还是两个组共同进行，最后择优录用。加油吧，我希望你们的设计能最后胜出！”
顾清秋想了想，又说:“向南，你最近工作很忙吗？能不能多抽点时间去设计帮帮忙？”
“嗯，能抽出时间的话，我一定去楠姐他们那帮忙，至于秦工那里，我能感觉出来，他瞧不上我，应该不需要我。”
丁向南一向很敏感，秦海瞧不起他，他是能感觉出来的，之前在会上帮秦海做优化，那是为了公司。
现在他的设计又不是唯一选择了，程亚楠他们组再次走上了赛道，他肯定不会再管秦海那边。
之前秦海藐视丁向南的那番话顾清秋也听到了，所以丁向南的情绪顾清秋能感受到，她也了解秦海那人，眼眶子比能力高，爱瞧不起人。
她更了解丁向南和程亚楠之间的关系，竞争关系的两个组，同时pK，丁向南肯定是站程亚楠的。
所以她很痛快的点头同意，同时又说:“说实话，我真的希望楠姐组的设计最后可以胜出，但世事无绝对，如果最后秦海的胜出了，不再存在竞争关系了，我希望那时你能帮他一块做最后的优化。”
喝完咖啡，三人一块吃完午饭才回公司。
下午秦海在办公桌前，两眼出神，午饭他都没去吃，就是在苦思怎么把上午的擦屁股的事圆回来。
办法倒是想到一个，但说起来有点勉强，也有点损毁他的光辉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