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向南这一觉睡得好沉,好舒服,特别是这新枕头,香香的,软软的,还怪有弹性。
唯一让他讨厌的是脸上不知被乎了块什么东西,总是在抻他的额头。
他现在这种状态很奇妙,仿佛在做梦,又仿佛清醒着。
他觉得自己没睡着,但却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眼,一种清新的香味在他鼻子上环绕,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为啥香味这么熟悉。
这三天丁向南累,毒玫瑰也不算轻松,何况她又不忍心叫醒丁向南,硬撑了一夜,到快天亮的时候终于还是没撑住,睡着了。
人在睡着后,如果感觉冷,会本能的趋向暖和的地方。
而对毒玫瑰来说,此时最暖和的地方,就是自己大腿上这个热乎乎的大脑袋。
所以她条件反射的就趴了上去。
……
睡梦中,丁向南感觉一阵窒息。
被迫醒来后,发现眼前一片漆黑,怪不得有窒息之感,原来脸被什么东西压着了,软软的,乎了一脸,连点缝隙都不给留。
那有限的空气携带着沁人肺腑的清香,钻进鼻孔,让他不至于彻底窒息。
这下他彻底清醒了,知道了睡梦中那熟悉的清香的由来。
他不敢稍动,如果这时候两人同时醒来,那可就尴尬了,就算不被打死,给来个生活不能自理也够受的。
可是就这么无动于衷,他倒是可以用嘴呼吸。但天还没大亮,气温还没彻底回升。
毒玫瑰这么睡,万一被冻坏可就麻烦了,那唯一的被子可是在他身上啊!
想到这里他再也顾不上留恋那奇妙的旖旎感觉,赶紧翻了个身,把毒玫瑰给弄醒。
毒玫瑰瞬间被惊醒,她坐直身子,迷迷瞪瞪的看了看依然枕在自己腿上呼呼大睡的丁向南,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那圆形的湿渍。
只见她瞳孔急剧缩小,然后一声惊慌失措的尖叫,同时猛的起身,把枕在她大腿上的丁向南掀翻在地。
“丁向南,我要杀了你!”
她声音中的冷意,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丁向南心头狂跳,暗呼一声要完犊子!
可是事情都发展到这里了,总得起来面对啊,于是他硬着头皮从地上爬起来。
影帝附体的他,迷迷糊糊的左右看看,然后一脸“茫然”的问道:“这是在哪?这是怎么了?我咋躺到地上去了?”
毒玫瑰:“……”
三秒钟后,丁向南意识“恢复”清醒,他用力一拍脑门,满脸自责的说道:“哎呀,我怎么睡着了?啥时候睡着的?你一宿没睡?都怪我!”
毒玫瑰倒希望丁向南现在的表现是真的,但她实在不能确定,这个诡计多端的臭家伙鬼着呢。
然而一想到丁向南心里啥都知道,毒玫瑰恨不得就此原地消失!
看着丁向南那无辜的眼神,她越看越觉得这家伙在装。
她甚至都不知道接下来的时间该如何面对,正好她此时微微有些头晕,于是灵机一动,虽然无法原地消失,但却可以原地晕倒啊!
事实上毒玫瑰确实病了,不过暂时并没有达到晕倒的程度,现在为了避免那极致的尴尬,她只能来个自欺欺人的一晕二五六,只要自己看不见,爱谁尴尬谁尴尬。
之前石碑上提到的洪荒之体,用洪荒之气灌注全身是最苛刻的条件,而毒玫瑰已经达到。
只是目前她体内的洪荒之气和丁向南的玄黄之气类似,都处于一种类似休眠的状态。
她们还需要一个契机,把全身上下各自的洪荒之气和玄黄之气激活,才能最终成就各自的特殊体质。
而现在,他们两个就像在身体里有一个大宝藏,有待他们慢慢挖掘,全部挖掘出之日,便是他们体质质变之时。
丁向南一看毒玫瑰晕倒,不疑有他,赶紧上前扶住,自言自语的说:
“怎么晕倒了呢?糟糕,难道是晚上睡着后着凉了!”
丁向南把她在火炕上放平,然后拿起她葱白般娇嫩的小手,虽然天天握在手里,但这么光明正大的看,还是第一次,他暗暗感叹,一只手竟然能如此好看。
他拿起她的手自然不是因为要看,而是给她号脉。
虽然他不是医生,但对于号脉还是有些了解的。
毒玫瑰的脉搏强力规律,呼吸平稳悠长,所以并没有什么大碍,休息一下应该就会好了。
此时丁向南放下心来,他拿起兽皮被子给她盖上。
当被子盖到湿了一块的胸口之时,丁向南脸色不自然起来。
他心想这一块应该挺凉的吧,要不给她垫点东西?
于是心虚的叫了两声上官冰,见她没有反应,才大着胆子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
自己的外套好脱,可是真要去给她垫上,可就有些困难了。
他哪敢明目张胆的往人家姑娘胸口去垫衣服?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放弃了。
他心想,一会应该就自然风干了吧。
他抓起毒玫瑰的手,想用两人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弱平衡,给她调理一下身体温度。
可是一碰到她的手,丁向南吓了一跳,她的身体特别热,显然是在高烧。
人在高烧的时候,体感会特别冷,这时再让她胸口的湿渍风干,就不行了。
丁向南自己给自己壮胆似的说:“反正她昏迷着,这里就我一个人,拼了!”
说完话他把头扭向一侧,右手哆哆嗦嗦的去撩衣服,左手则拿着自己的衣服往里塞。
毒玫瑰并不是真的昏迷,所以有啥动静她都能听到,当听到丁向南说这里就他一个人,拼了的时候,心里一惊。
他要干嘛?难道……,如果他敢,我……我真的会杀了他!
即使是因为受自己连累,他才被困这里也不行,大不了自己以后替他给父母养老送终。
然后,她就感觉自己胸口处的衣领,被一个魔爪来回的碰触着。
毒玫瑰瞬间炸毛,她愤怒的睁开双眼,却看到丁向南扭着头看向门外,手哆哆嗦嗦的摸索着撩自己胸口的衣服。
左手还拿着他自己的衣服,看来是准备给自己填在衣服下,以隔开被他弄湿的那一片。
看着他的行为还算老实,所以她那滔天怒火瞬间熄灭,于是她再次闭上双眼。
可她眼睛刚闭上,就感觉自己的山峦被一只魔爪碰触了一下。
她心中一颤,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