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路芊芊竟然不由自主的,不再想接不接受丁向南的事了,而是把专注点转移到他敢不敢向自己表白、敢不敢碰自己的手、敢不敢跟自己约会的猜测上来了。
在路芊芊潜移默化的暗示中,迟钝的丁向南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一些端倪,不禁心中一惊。
得赶紧找机会把事情解释清楚,可不能再招惹感情债了。
于是他找了个机会,诚恳的对路芊芊说道:
“路姐,这段时间,我这么主动跟您打好关系,您应该看在眼中吧,其实我是有件事要求您。”
路芊芊眼中一亮,她尽力来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可是根本控制不住,于是笑嘻嘻看着丁向南,心说来了,你这个怂货终于憋不住了吧。
而且,平时这个家伙很少用“您”这个称呼,现在竟然破天荒的用了出来,可见他对自己的重视。
“路姐,我女朋友一直想找个财务方面的专业人才,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推荐个知根知底的。”
听到丁向南说出“女朋友”三个字,路芊芊俏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脑袋嗡的一声,一股无名火奔腾上涌。
合着老娘这些天一直都是在自作多情呢!
“出去!”
路芊芊声音听起来很冷静,可是却压抑不住其中的怒意。
“路姐,这是咋地了?”丁向南别无选择,只能装傻充愣。
“我说让你出去!马上给我滚蛋!”
眼看路芊芊要发飙,丁向南后脖梗一凉,赶紧脚底抹油,陪着笑脸打声招呼后,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丁向南刚出门,路芊芊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哗往下流。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很复杂,有满怀期待却化为泡影的失落、有老牛对嫩草自作多情的羞愧、有对丁向南眼光太差的气愤、更有害自己当了他这么久绯闻女友的憋屈!
心里苦到极致,她索性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起来。
丁向南像做贼一样,溜出路芊芊的办公室,当他听到办公室传来的哭声后,脚下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
好像只要听不到哭声,她就没哭一样,正在这时,石建川的电话打了过来。
“小丁啊,我让你帮忙买的东西买到了吗?我这等着用呢!”
丁向南一听这话,眼中一亮,这是让自己过去啊,应该是王绍武开始行动了。
直到此时,他心中的一块大石才算彻底放下,也顾不得路芊芊的事了,赶紧往法务办公室跑去。
十秒钟不到,丁向南风风火火的来到法务办公室,直奔石建川,手里的一个盒子同时递了出去。
“石老,这是您让我帮忙买的东西,我给买回来了。”
石建川接过盒子,微笑着说声谢谢,然后便郑重的打开抽屉,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放了进去,浑然忘记了刚才自己还在电话中等着急用的说辞。
丁向南看着石建川把自己随手捡来的一个盒子,珍宝一样保存起来,那入戏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想笑,想不到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物,一旦演起戏来,也是个戏精。
而坐在不远处抽烟的王绍武,看到丁向南进来后眼睛一跳,心中一紧。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心态,因为到了这种时候,丁向南根本没有办法在阻拦这件事情么发现了。
转让合同是王韵签的,授权书是王绍文亲笔写的,两样东西全了,这个股权转让基本已经成为既定事实,说明鸭子已经煮熟,想飞简直痴心妄想!
其实王绍武是来压阵的,真正来办理这个股权转让认证手续的是他的一个手下。
也就是正恭恭敬敬站在石建川办公桌前的那个小伙子。
丁向南用余光瞄了一眼王绍武,又看了看这个小伙子, 然后直接拿起了石建川办公桌上的一份文件。
“这是什么东西啊?”
“哎呀!”看到丁向南的举动,王绍武呼吸一窒,烟没拿稳,掉在了自己腿上,结果烫的他一声惨叫。
办公室里的目光全都被拉到了王绍武身上,他尴尬的一笑:“呵呵,烟头掉到腿上了。”
而来办手续的小伙子,时刻记着自己主子王绍武的嘱咐,这份文件相关的手续办完之前,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看到。
“丁……丁助理,这是机密文件,请您不要坏了规矩!”
而他说话的时间,丁向南已经打开文件看了起来。
一份股权转让授权书,白纸黑字红手印,夹在合同之中。
丁向南一把扯出那份授权书,嘴里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董事长都失踪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可能专门写一份授权书?这他么看都不用看,肯定是假的!”
一边说着话,他一边义愤填膺的把那个授权书拿出来,撕了个粉碎。
是的,他用的最简单最粗暴的手段,硬生生把王绍武的手续给搅黄了。
撕了?
石建川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一直在心里猜测,此时此刻,就算自己打电话把丁向南叫来,他还能做什么?
能用什么手段来破解这个无解的题目,况且,王绍武还特意来压阵,就坐在旁边守着。
然而所谓的无解,只是对他这种事事讲规则讲法律的人来说的,他永远都不可能想到,丁向南竟然会用这种最野蛮、最朴素、最简单的手段,把这件事解决了。
没有了授权书,王韵代签的股权转让合同就成了废纸,那这办个锤子的转让手续!
坐在旁边的王绍武不禁一呆,愣神了五秒钟,然后他蹭的一下站起身来,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仿佛要实质化一般。
那神态,哪一个不共戴天能概括的了,然而,丁向南动作太快,又很突然,他再想阻止已经来之不及。
看着丁向南手中的碎片,他只感觉眼前一黑,刚站起来的身体一下瘫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王绍武的小弟看着丁向南这野蛮的手段,也傻了眼,所以连上去阻止一下的意识都来不及产生。
直到丁向南撕完后,他才大惊失色,结结巴巴的说着自己都不知所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