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在赶路,她竟然要让大哥抱着他,简直是废物,她怎么可以这样呢?所以还是把这个人解决掉了最好,最好是让她永远消失,那样就再也不能麻烦大哥了。
见漆溟同意他带路,他非常兴奋,脚步都变得轻快了不少,那种激动根本就掩饰不住。
漆溟原先还以为他只是有些自以为是而已,现在看来,他就是一个疯子,不过想想也对,这个门派里的人,似乎每一个都那么地疯狂,有些疯子似乎也是正常的。
漆溟让他走在前面,并没有靠他太近,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阮夕疑惑地看了漆溟一眼,明知道他有问题,竟然还让他带路,这可不像将军会做的事情啊。不过将军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所以阮夕虽然有点疑惑,但也没有多问。
走到里面以后,有些阴暗,漆溟手一挥,墙壁上的油灯就已经燃了起来。
走在前面那个人看见突然就亮了起来,有些失望,他还想趁着昏暗看不清做点其他的事情呢。
漆溟看到地上有些散落的兵器,远处竟然还有一些血迹,便十分嫌弃地皱起了眉头,这个地方果然真是脏。
漆溟又抱起了阮夕,阮夕正在疑惑,猛然间被抱了起来,便十分疑惑地看着漆溟:“怎么了?”不是才刚下来吗,怎么又抱起来了?
漆溟说:“地上脏,我抱着你便好。”
阮夕看到漆溟的表情确实是很嫌弃,然后就不再挣扎了,事实上就算将军想要一直抱着她,她也不会反对的,只不过会担心将军累了而已。
“大哥,”那个人十分兴奋地回头叫了声,然后又看到自己大哥又把别人给抱起来了,便十分气愤,但是他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握紧拳头然后咬牙低下了头。
他就说她一定会是个累赘的,竟然才刚下来,就又让大哥抱了,这简直是……
漆溟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怎么?”
那个人克制住心中的怒火,“大哥,前面是一个乱箭房,您小心一点。”
一开始只是想要和漆溟成为好兄弟的他,现在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漆溟的下属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心中的崇拜让他有些激动,他自愿想要为漆溟做事。
还不知不觉已经用上了敬称,觉得这样才有面子,这样才能够凸显出自己和大哥的身份地位。
漆溟没怎么理会他,只不过是“嗯”了一声,然后就抱着阮夕继续往前走。
漆溟并没有按照那个人所说的,一步一步地跟着他走,而是抱着阮夕直接从旁边的墙壁上飞踏而过,根本就没有踩到地上。
漆溟又不是没有遇到过危险,这种时候怎么会完全由别人来做决定,况且还是一个心怀不轨之人,漆溟可不打算听他的,就那么一直跟着他走。
这个时候,那人才发现,漆溟根本就不需要自己,自己所谓的带路,其实也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
不过没关系,他已经进来了不是吗?已经成功迈出了第一步了,所以接下来,只要自己再努力努力,一定可以让大哥认可自己的存在的,他安慰自己,决定要更加努力才行,一定不能让大哥失望。
只要自己一直跟着,大哥总有用得上自己的时候,所以根本就不必担心。
漆溟带着阮夕来到一个看起来很新,但是地板上却已经积满了灰尘的房间当中。
这个房间十分奇怪,明明墙壁上的东西像是刚放上去的,但是地板却已经满是灰尘,似乎有许多年没有人踏进去过了。
漆溟将阮夕放到了一个比较干净的地方站着,然后抬头看了看墙壁上方的机关,直接挥手将那些机关给毁了。
然后才对阮夕说:“好了,没事了。”
阮夕说道:“将军真厉害。”
漆溟已经习惯了阮夕这种,每当自己做了点什么事的时候,阮夕就会夸赞他一句。
阮夕是真心夸的,并没有敷衍,漆溟听了之后也觉得开心。
只不过这种事情,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漆溟觉得并没有什么厉害的地方,只不过阮夕那么说,他还是会觉得高兴。
阮夕也是随口一说,不过也是真觉得将军很厉害,无论做什么事情,仿佛都能够轻易解决,十分可靠。
阮夕下来之后,便在旁边的墙壁上仔细地观察起来,因为墙壁上满是暗格,看起来似乎藏着不少的东西,阮夕十分好奇,什么样的东西值得他们用这么大一座阁楼来藏。
阮夕在那些书架上看到了许多卷起来的书卷,并且看上去年份已经十分久远了,有些破烂,上面积满了厚厚的一层灰。
阮夕拿起来拍了拍,就被那灰尘呛得咳嗽了几下。
漆溟看到,便将那些书拿了过来,替阮夕弄干净了上面的灰层。
阮夕也没有完全让漆溟帮忙,而是自己拿起旁边的书便开始看了起来,书中都是一些记载着如何驯服野兽的方法,并且还画出了许多奇怪的猛兽。
这些猛兽到现在已经看不见了,所以即使有这样的方法,也完全没有用处,根本找不到东西来驯服。
阮夕发现有些猛兽奇形怪状,甚至还有两个头,这大概根本不会在现实中出现,只不过这些书籍是从古代就流传下来的,所以以前有没有人真的见过这样的猛兽,也是另外一回事。
阮夕快速地翻看着这些书籍,发现全部都是不同种类的野兽该如何交流,让它们甘愿为自己所用。
一册书基本上只记录了一个猛兽,这里的书册成千上万,看来以前他们确实有过这样的经历,并且已经得手了,否则不会有这么详细的记载。
阮夕挑选了一些翻阅了一下,发现对于现在的人来说,这些东西并没有其他作用了。
然后阮夕便开始寻找那些比较特殊的卷轴,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记录,有关于这个门派的记载。
阮夕在阁楼上方的一个格子中看到了一个盒子,它和旁边的东西不一样,浑身金灿灿的,并且看上去很新,一看就是经常有人擦拭的,它格上的干净显得和周围的脏乱格格不入。
阮夕说:“将军,那个东西能拿下来吗?我想看。”
漆溟说:“当然。”
漆溟起身,正准备去拿的时候,想到了什么,又停下了脚步,转身抱着阮夕顺着墙壁飞跃而上,快速地将盒子拿到手之后,找了个能够落脚的地方,就将阮夕放了下来。
阮夕已经习惯了,并没有觉得奇怪,打开盒子就开始寻找起里面的东西来了。
他们站着的位置,恰好是在屋顶和地面的中央处,那里有一个阶梯,能够稳稳地站着两个人。
漆溟站在上面,看着底下的那人,眼神有些冷。
刚才他觉得如果自己不在阮夕身边,他可能会对阮夕下手,虽然自己仍旧在这里,但就这短短几秒的时间,漆溟还是不放心,然后他上来时,余光中竟然看见他手里已经拿着刀了。
仅仅只是几秒的时间,他竟然在自己还在这个地方的时候,都打算对阮夕下手吗?他一点也不畏惧自己的怒火,甚至觉得对阮夕动手之后的结果无论是什么他都能接受。
明知道自己那么在乎阮夕,他竟然还想要对阮夕动手,他却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替他效命。
漆溟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替他做决定,尤其是这种以为了他好的名义而做出违背他的意愿的事情。
漆溟原先还打算看看,他这么跟进来,有什么目的,现在看来,他的目的就只有杀了阮夕,既然如此,那这个人便留不得了。
漆溟看着那个人,正在悄悄地把刀藏起来,假装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不过他隐藏得太不走心了,漆溟能够看得出来,他现在心中十分愤怒。
确实没错,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为什么大哥会把人给一起带上去,他以为自己总能找到机会动手的,他不相信大哥真的会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但是没想到,大哥竟然真的一步也不离开,她想要的东西,他竟然立马就答应去帮她拿,一点犹豫都没有。
这就算了,为什么大哥要把人也一起带上去?她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大哥跟珍宝似的一直带在身边吗?
他不知道的是,对于漆溟来说,阮夕比得上世界上任何宝物,她比任何宝藏都珍贵,漆溟明知道他可能会对阮夕动手,自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漆溟可以让阮夕故意一个人,给他一个动手的机会,这样他便会露出马脚,但是漆溟不会让阮夕去冒这个险,更加不会以阮夕为诱饵。
这样的人直接处决了就是,何必要给他机会?既然他已经没有了其他价值,那么就没有必要留了。
漆溟还没有宽容到想要阮夕命的人,都还手下留情。
不过漆溟也不打算脏了自己的手,他这般自以为是之人,便让他死在他自己手中吧,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