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善的脸色不断变化，最终变得惨白。
‘无限’无法加持感知和精神力，同时对上好几个同级的强者，再加上一位王级强者，林善在攻伐中节节败退。
他的额头上渗出冷汗，心神开始摇摇欲坠，虽然对手都没有下死手，但在这么下去，他的意识肯定会受损。
就在这时，一道极为强横的气息忽然扫荡而出，将所有人的感知荡开。
这股气息将林善从僵持中解救出来。
林善抓住这个机会，瞬间消失在原地，出现在数万光年之外的一座废弃古城中。
他靠在墙边，隐藏气息。
“出手解围的...是之前那女子？”林善表情中有些惊异。
他一直以为那女子只是普通的序列1，因为她表面上露出的就是序列1的气息，没想到她隐藏得如此之深。
刚刚那威势，绝对达到了王级的生命层次，甚至可能不是一般的王级。
林善的脑海中羊皮纸突然颤动了一瞬。
羊皮纸：【食材是肉身，而调料就是灵魂，一份上等美食，必须由上等的灵魂搭配。】
羊皮纸：【‘星合翠’的灵魂，是人性中的‘极恶’。】
羊皮纸：【伟大的羊皮纸大人已经为你指明前路，最后一件事需要靠你自己完成，用以承接自身的因果。】
羊皮纸：【半年内，寻找拥有‘极恶’人性的生灵，将其灵魂研磨成调料。】
最后一行字迹从羊皮纸上消失后，纸面突然变得暗淡下来，就像是失去了灵性。
“这是...神游去了？”
林善试图用精神力触碰羊皮纸，却发现精神力穿透了过去，羊皮纸变成一种奇异的虚无状。
无法接触，也无法取出。
林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能猜测这与羊皮纸刚刚提到的“承接因果”有关。
他靠在墙边，手指缓慢地掐动，眉头却越皱越紧。
一根金色长矛横在他身前，矛身泛出金色的波纹。
无形的命运丝线，形成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方圆数千亿光年的区域全部笼罩在内。
遇到有阻碍的地方，林善都会主动避开。
他发现，他所在的区域并非由同一个大型聚集地组成，虽然分界线相距都不远，但这千亿光年内，足足有十多个大型的聚集地，甚至还有各自的边界。
他要找的只是一个邪恶组织的小喽喽，再厉害的组织，也会有小喽喽存在，而这些小喽喽，往往不会得到组织的庇护。
林善缓缓握拳，数千根透明的丝线从他的拳头上生长出来，向着四面八方发散出去。
这些丝线开始一根根地崩断，最终只剩下一根最为合适的。
林善捏住手中丝线喃喃自语，“就你了...”
随着林善松手，那根命运丝线立即回弹。
林善被丝线牵引，瞬间来到正主面前。
他已经离开了之前的聚集地，此时正站在两方聚集地的交界区域。
周边还有小规模的战争发生。
按照羊皮纸的说法，方圆横跨一百个刻度时的区域，都只有一个主子，就是那被称为不可名状的存在，其手下的子民数量远远超过灰雾宇宙的总生灵数量。
但是由于没什么特别的管理，所以内部的征伐，是常有的事。
林善来到一处破败的建筑下，这里看起来像是一栋废弃的庙宇。
庙宇的外墙已经斑驳破落，藤蔓和杂草肆意生长，遮盖住了原本的石雕和浮雕。
庙宇的正门半开半掩，发出吱呀的声响，显得愈发阴森诡异。
庙宇前的空地上，三五个绿皮肤尖耳朵的生物躺在枯草堆里呼呼大睡。
这些生物个个面目狰狞，身上穿着破烂的衣物，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形象类似哥布林，但肯定不是同一种生物。
林善要找的，就是中间那位身材有些肥胖的哥布林。
这个哥布林比其他同类明显要大一圈，肚子鼓鼓的，它半躺在枯草堆上，一只手抓着一块骨头，另一只手则放在肚子上，鼾声如雷，显得极其安逸。
林善稍微动了些手脚，这三只绿皮家伙睡的更加安详了。
他往前走了几步，精神力强制进入那胖哥布林的脑海，将其记忆搜刮干净。
旁边的两只也没放过。
很快，林善便消失在原地，只留下破庙里三只口吐白沫神色呆滞的绿皮生物。
一栋还算完整的奇特建筑外。
建筑内传出奇怪的声音，像是低沉的咕噜声夹杂着尖锐的啸叫。
林善的感知探入一扇半开的窗户内，向内窥探。
屋里昏暗而混乱，墙壁上布满了潮湿的苔藓和斑驳的污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
在房间的中央，一只像是老鼠头上长着触角的生物正与几只异性生物做着龌龊的事。
这些异性生物形态各异，有的像是有着多条手臂的章鱼，有的则像是背生羽翼的蛇。
它们交缠在一起，发出令人作呕的声响。
这一幕让他长了见识。
他原以为虚空生物都是无性的，无法进行这种行为，但眼前的景象显然在告诉他，虚空生物中也有内部区分。
林善在外耐心等待。
半小时后，屋内的声音逐渐平息下来，那只老鼠头生物疲倦地瘫倒在地，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建筑外的林善轻轻挥手，一道无形的力量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屋内所有的生物瞬间倒在地上陷入昏迷。
林善没有走入建筑，只是靠在建筑外的墙边。
数秒后，老鼠头生灵口吐白沫。
它的记忆已经被林善强制搜寻了数十遍。
这就是林善的计划，先找到某个大型邪恶组织的小喽喽。
然后一层层的往上找，最后就能揪出大头目。
这小老鼠有序列7的实力，算是附近不大不小的领袖，和他直接对接的，是序列5的上司。
从那哥布林身上，林善获得的记忆不多。
但在这老鼠身上，林善得到了些意外的知识。
有关虚空生物的知识。
如同所想，虚空生物的确分层次等级。
林善之前所知的，类似了望者号上的虚空生物，都是高等级的虚空生物，诞生于虚无，没有性别，或者说，他们的性别跟随自己的思维，而且并没有直接的生育能力。
这里居住的，和他之前看到的生命层次很低的虚空生物，都是低等级的虚空生物，除了寿命比人族高，出身自带种族天赋外，和灰雾生灵没什么两样。
还有中等虚空生物和究极体虚空生物。
低等、中等、高等、这些只代表起点，这种生物等级在灰雾宇宙也不少见。
同样的，出生越高的，限制也就越多，高等虚空生物没有性别，除了晋升虚空王者外无法自主繁衍，这也只是限制的一种。
除了虚空生物的不同先天等级外，林善还知道了另一个小道消息。
在虚空，强者们称呼弱者为‘壳虫’，意为装着寿命的‘虫子’，强者称自己为饲主，某某区域的饲主，意味某某区域的领主、首领、老大。
弱者存在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构建庞大的寿命体系。
虚空生物，出生就有数百年乃至数千年的寿命，强者们看上的，也只有这一点，也有少数强者会汲取信仰榨取价值。
林善不敢想象。
有这么庞大的统辖区，最上层的，那名为不可名状的大饲主，每天能收割多少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