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所有人看着面无血色的齐笑笑，再想想池羽的话，全都后背发凉。
燕母脸色不太好，一是因为女儿可能不是什么好人，二是女儿身后可能站着一只鬼，要知道她就站在女儿身边啊。
多年来的感情不是作假，虽然燕母对女儿这些年的一些所作所为有些不满意，但一想到鬼就在女儿身边，还是本能的想要保护女儿。
燕母反应很快地伸出手，想要将齐笑笑往自己这边拉一拉，还没来得及却被齐笑笑一下子拉住往前一推。
“你不要过来！”齐笑笑尖叫一声，推了燕母后转身跑了。
前后也才几秒的时间，燕母被推的踉跄了几步，扶着墙才稳住了身体，她有些震惊地看着逃跑的齐笑笑，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妈！”燕邵立刻走到燕母身边，扶着她，“您没事吧？”
燕母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只是失望地看着门口，最后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叹口气。
燕父到底是经历了不少大风大浪，很快便恢复了正常，他看向池羽，神情严肃，“小羽，你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吗？”
池羽点头，“那鬼还在这，你们想见见吗？”
众人：……
倒也不必！就齐笑笑刚刚那样子，那鬼指不定多可怕呢，晚上他们还想正常入睡。
池羽给池乐使了个眼色，池乐明白站了起来，走到燕母身边，给燕母递了个护身符。
池乐：“您刚刚不小心和鬼撞了一下，身上沾染了阴气，这个护身符给您，最近几天没事可以多晒晒太阳。”
燕父听了这话，立刻紧张地问道：“会有什么影响吗？”
池乐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大事。”
说完，又看向燕母身前一个空位，在其他人眼里那里什么都没有，池乐却看着那里道：“你跟我过来，不要又撞到人了。”
“我知道是齐笑笑推的，没有怪你的意思。”
说完，转身走到了自己座位坐下，然后便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
池乐不解，“怎么了吗？”
怎么了？你跟一团空气说话，你问我们怎么了？
燕邵把母亲扶到座位上，看向池家兄妹俩，想了想，还是道：“我能见见那只鬼吗？”
“确定吗？”池乐问道，“你晚上做噩梦可不能怪我。”
燕父想了想，道：“能让我和燕邵见见吗？我们有些事情想问问。”
池乐看向池羽，见池羽点头，才走到父子两人身边，在两人的眼上轻轻抹了一下。
燕父一眼便看到了站在池乐旁边的小女孩，看起来也就比他的孙女大个一两岁，却永远停在了这个年纪。
怕影响到大家，燕父站了起来，征求了小女孩的意见，带着小鬼另外找了一间房间聊聊。
燕家父子俩走了， 在场其他人却有些食不下咽。
林沐沐更是心里装着事，她看着丝毫没有影响的池羽，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小羽，我女儿被拐的事情……”
“和你想的差不多。”池羽道，“这其中有齐笑笑的手笔，至于她参与了多少我就不知道了，那小鬼一直跟着齐笑笑，她应该知道全部事情，等你老公回来，你问他吧。”
池羽看着心绪不宁的林沐沐，给她夹了个糖醋排骨，“不管齐笑笑做了什么，你的女儿已经回来了，你现在要做的是照顾好自己和女儿，然后有仇报仇。”
林沐沐知道池羽是在安慰自己，勉强笑了一下，开始吃饭。
池羽三人一顿饭吃的还是很满足的，至于燕家和林家的人，偶尔消化不良也没事。
众人在酒店门口道别，燕家父子俩不知道和那小鬼聊了什么，神情都不太好，池羽看了眼跟在两人身边的小鬼，示意小鬼跟着她们，燕家父子俩也没说什么。
池羽并没有直接回家，领着小鬼来到一棵树下，池羽看着小鬼那害怕的样子，叹气，“你要跟我们走吗？”
小鬼愣了下，“我可以选择吗？”
池羽点头，“你想继续跟着齐笑笑也可以，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坐牢，你的案子时间太长了，再加上当时地震……没有证据……”
她看着小女孩面目同情，“想要用你的案子定她的罪，可能性很小。”
她原本以为小女孩会生气，但没有。
小女孩笑了一声，“我知道，我跟在她后面这些年，也不是白过的，我知道我的案子现在已经定不了她的罪了，但她这些年可没少干其他坏事，我都告诉了燕家的人，拐卖儿童，诈骗，窃取商业机密……我知道的这些够她坐一辈子牢了。”
池羽挑眉，“你倒是很有计划，要是今天我们直接抓了你，你打算怎么办？”
小女孩看着她，“帝都天师很多，这些年我东躲西藏其实也接触过其他天师，你要是想抓我，在我进去的时候就抓了，可你只是看了我一眼就不管我了。”
池羽笑道：“你倒是机灵，你一直跟着齐笑笑，你从没想过杀了齐笑笑为自己报仇吗？”
小女孩实话实说，点了点头，“想过，以前没有能力，碰都碰不到她，后来我知道了，一旦我杀了她，我便会成为厉鬼，投不了胎不说，还会被地府和其他天师追杀。”
“这辈子，我还没怎么好好做人呢。”小女孩道，“我可不想赌上我下辈子。”
小女孩说完，朝着池羽鞠了一躬，“今天谢谢天师大人手下留情，我不求其他，我只是想亲眼看到齐笑笑被送进监狱，那时，我自会前往地府。”
“可以。”池羽对于乖巧听话的鬼，一向很有容忍度。
小女孩再一次向池羽表示了感谢，离开了。
池羽看着她，“清醒，有计划，懂得控制自己，是个做鬼差的料。”
池乐道：“那我们跟地府说一声？”
池羽看着他，摇了摇头，“她明显还想再世为人，下辈子再说吧。”
池乐：？
那你现在说个啥？
另一边，女孩熟门熟路的回到了齐笑笑在市区的房子里，齐笑笑早就回来了，此时整个人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女孩是直接从窗户飘进来的，正好和齐笑笑的视线撞上，齐笑笑尖叫一声，拿出枕头直接砸了过去。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女孩没想到齐笑笑还能看到自己，心里明白应该是那位大师的手笔，她心里感激，看着齐笑笑露出一个残忍的表情。
“啊！”
齐笑笑连滚带爬从床上翻了下来，女孩步步紧逼飘了过去，齐笑笑狼狈的往后退，缩在角落里。
“你别过来！我知道，是我的错，我不该故意把你推倒。”齐笑笑眼泪鼻涕一起流，“我当时鬼迷心窍，我求求你放过我，我给你烧很多纸钱，你想要什么我都烧给你，求求你放过我吧！”
女孩冷笑，“我想要你的命，你给吗？”
齐笑笑缩在角落，哭着摇头。
女孩看着她，“我一直不明白，我拿你当朋友，你为什么要害我？”
齐笑笑哭着道：“我只是嫉妒你，你父母爱你，你的成绩比我好，大家都喜欢你，我当时真的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那时候也只是个孩子啊，你原谅我吧！我一定尽我所能补偿你的！”
女孩冷笑，“孩子？可我那时也是个孩子啊！”
她永远停留在了孩童时期，她的父母永远失去了她，这些齐笑笑拿什么补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