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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淮初始时没有在意。

这儿虽说是内城,但身份稍高的江湖人士也是可以进来的。

可随着吵闹声愈来愈大,坐在二楼窗边的他,也忍不住低眉看去。

几个身穿青衫短袖模样的中年壮汉围着一个白衣男子,在一楼堂口正激烈口角着。

能穿青衫的,地位不算低,在庙堂外的江湖上,应该至少有一方势力,这样便能成为乡绅,而乡绅也勉强算士族中的一员,虽然吊车尾。

招手唤来小二,陈淮问道:“下方发生了何事。”

小二哈腰,眉飞色舞的回答:“外城的金刀门与金标帮的门主今日在楼内会客,没成想遇上之前结过怨的一个帮派,结果发现双方居然在抢同一桩生意,于是,便在堂外互骂起对方来……”

陈淮轻轻颔首,“没事了,你去吧。”

小二收住话语,见这位阔气的大人物没再吩咐什么,立刻点头哈腰的离去。

陈淮这才转向旁边的女子师姐,笑笑道:“江湖莽夫争执吵架,应该一会儿就散了。”

“涴儿继续吃,不会有人影响到我们。”

这亲昵的称呼让沐师姐皎白的脸颊涌上一丝红润,但还是开心的应了一声,“嗯。”

陈淮一乐,直接将爪子攀上她放在桌边的柔荑,倒扣在那纤修素白的玉手上。

女修士练剑,手不会太柔弱无骨,但筑基之时,肉身会出现一定程度的脱胎换骨,所以茧子什么的自然不会有,陈淮只感觉滑滑凉凉,摩挲的每根手指都丰修白皙、指骨分明。

沐涴也不吭声,努力保持平静的吃菜。

她自觉现在已经摸透道侣师弟心中那点坏坏的心思,自己越是羞涩不好意思,他便越高兴,仿佛有成就感一般,连床笫之上的许多羞人姿势,也是如此被迫开发出来的……

一桌菜见底三分之一时,本以为下方要停歇的争吵却愈演愈烈起来。

最后,在一声‘淦你娘’的爆出口后,双方开始抡着拳头下场。

陈淮转头望去,发现打斗激烈程度已经到了见血的地步。

两拨穿着青衫的壮汉,正围着那白衣男子拳脚飞舞,身形快出残影。

显然是有些武艺在身。

而那男子,却竟是有修为在身的修士。

这让陈淮颇为意外起来。

练气五层,虽然不高,但也是有些身份的人了,若是还有宗派,那地位便是一县之尊、百里的土皇帝也不如。

怎会惹得两个江湖人围殴?

这男子,还被压着打。

倏而,一旁突然又有人强行加入其中。

一个带着白色斗笠的矫健女子手持一柄软剑疾冲入阵型中,替男子分担走一名横练硬气功夫的江湖壮汉。

那软剑,三尺长,每一次挥舞,都犹如银蛇游曳,专攻要害。

陈淮眉心一挑,不由一赞。

竟是个练气七层。

这修为,还当什么江湖草莽?

找个州府投靠,混个七品的总捕头,入了官身都没问题。

这时代,对有能耐的女子还是很宽容的。

下一刹,那手持软剑的女子,将身穿青衫的草莽硬汉从人流众多的街道上逼进堂下一楼。

而估计是一方势力之主的草莽,被一个女子逼到这般脚步,面上挂不住,顿时面露凶光。

一掏腰间,竟凌空摸出一柄阔背大刀,对着女子大开大合的反击而上。

壮汉草莽不管不顾,一堂桌椅很快被劈的四分五裂。

陈淮开始饶有兴趣,竟然还有储物装备。

有点意思了。

储物装备只在修士中的炼器师才能锻造,一个武夫若拿到,便大概率是抢来的,他没到金灿宗前,哪怕已经是筑基武夫也没有。

一边把玩着沐师姐的小手,一边看堂下打架,陈淮颇为享受。

这可比梨园咿咿呀呀的台戏有意思。

沐涴脸色俏红,把素白的玉手从桌面收到桌下,这才任由某人放在大腿上肆意把玩。

堂下手持软剑的女子初始时有些慌乱,但少顷的功夫便调整过来,并凭借绵长的修为再度压制那阔刀大汉。

凌厉的剑光闪闪烁烁,控制的极其微妙,攻敌之时竟能不破坏堂内的护栏墙壁等。

沐师姐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称赞,“这姑娘的剑法很有章程,应该出自名门。”

陈淮点点头,“正是如此才怪异,能培养这样一名练气期的地方,怎会让一个江湖草莽骑在头上。”

两人说话间,下方局势分明起来,开始时被压着打的那名修士很快撂倒其中一个,并助斗笠女子前后夹击阔刀大汉。

就在局势见分晓之时,突然,醉香楼门外传来一阵雷动的脚步声。

很快,一队身穿制式差服的差拨,阔步进入凌乱的酒楼大堂。

“大胆刁民!敢在内城闹事,不怕死吗?!”

领头中年估计是捕头身份一类,按着腰间的腰刀,一进入便厉声喝问。

正战入堂角的三人,动作出现一顿,阔刀大汉见机翻转刀刃斜劈而上,瞬时划开修士男子的胸口,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

“师兄!”

女修士咬牙怒瞪,就要翻转手腕刺出手中的剑。

领头捕快却拔刀斩出,逼停女子的动作,“放肆!还敢斗?”

“给我滚过来!”

女修士刚刚刺出的半截剑尖,立时被质地上乘的官刀斩偏。

阔刀草莽立时丢开手中的武器,高举起手,“大人,您可得为我做主,草民在楼内待客,是这小妮子伙同同伴意图当街杀我!”

“这样无视大周律法的事情,一定得严惩!哦,对了,在下是周人,他们可不是,这两个是南乾逃难出来的刁民。”

二楼陈淮眸子一移,从差拨捕头身上重新看回那两个修士。

不过由于那女子身上似乎有遮掩感知的法器,以至他这个只对杀气和杀心敏感的武夫,只察觉到有些怪异,并没能看清容貌。

见道侣有些诧异,沐涴也凝神望去,半晌亦是摇了摇头,“很厉害的法器,恐怕至少要金丹修士才能看穿。”

陈淮点头没说什么,继续凝目看去。

差拨捕头眯了眯眼,将抽出的刀指着南乾女修士,“将面纱摘下来。”

“敢在我大周京师闹事,还不敢以真面目见人了?”

被阔刀砍伤胸口的男子倒在地上疯狂冒着血,“你这衙役……不先抓捕凶手……反而威胁我师妹,你……简直……”

“有误会本官自会搞清楚,但你二人先跟我回一趟衙门。”

“对,对,大人,先一起抓上,我不介意耽误一些时间去衙门自证清白,但这两人可不能跑了。”扔掉阔刀的大汉,双手鼓掌,眼睛不怀好意的看了看地上不断淌血的男子。

带着斗笠的女修士捏了捏秀拳,沉默蹲下为男子止血,没有理会指着背部的刀尖。

“他们一向如此的,走,我带你回帮派,先帮你疗伤。”

“大人!你看,他们要走……”

差拨捕头恼怒一回头,“我长眼睛了,不用你说。”

话落刀尖一转,刀背便朝女子身上拍去。

女修士向前一步躲开,面纱下的脸上涌出愤恨,“休要欺人太甚!”

“是这草莽率先对我师兄动的手,也是他们先围攻,要不是我赶到,今日他便已见血殒命!”

“而你却仅凭一面之词便要对我二人下手,这就是周朝的法令吗?!”

阔刀大汉听罢此言,讥讽着嘲弄道:“放肆,我周朝的法令岂容你个南蛮置喙,你若不相信,跑来我大周都城作甚,刁民就是刁民,哪怕修习了仙法也难改本性,大人,快快将他们二人捕回去算了,他们不敢反抗的。”

女修士架起自己的同伴,要往外走,但眼前却哪有路。

差拨捕头朝口音明显的一男一女两个修士看去,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身后顿时涌过成群的衙丁,“带走带走,胆敢反抗,死伤不论!”

“在我大周京师,不管你是修士还是道士又或是和尚,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声未落完,猛被一道平淡的嗤弄声传出打断。

“好个是龙得盘,是虎得卧,以前还真看不出来,周都对外邦如此排斥。”

“一个小小的九品捕头,就敢这般嚣张,那要是你们令尹,岂不连元婴都看不起?”

陈淮一个闪身,骤然浮现在两名外邦修士面前。

哪怕他感知再迟钝,这良久的功夫,也能根据女修士身上那一丝熟悉,摸藤反应过来,否则就不配与元婴打的有来有回。

“徐筠姑娘,好久不见。”

陈淮偏首,朝被话语怔在原地的女修士轻叹一声,“没想到连你们也来到了这儿。”

“多年不见,还好吗?”

差拨捕头听见那‘大言不惭’的话语,脸色刚刚沉下,欲要出声喝问来者是谁。

一枚令牌却被转过身的青年顺手射出。

刚张口要飘出的话语,顿时被腹部的剧痛打断,身形也止不住向后倒去。

屡屡拱火的阔刀草莽眉毛一挺,正欲抬手厉喝,一股他难以抵抗的巨力却陡然扑面而来,下一刹,他的身体竟如破碎的麻袋向后倒射。

“我……”

稳住身形的差拨捕头看清被掷到身上的令牌,霎时脸色大变。

其上显眼处,攀附着两条龙纹,中间赫然刻着‘如朕亲临’四个大字。

陈淮回都不回头去看那仿若遭到雷击的差捕。

也不看那面,端慈让女官阴抒转交给他的进宫无阻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