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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远摸摸鼻尖道:

“我也没说克扣牛草料啊……”

周清潭摇了下算盘,从头开始啪啪拨子儿,嘟囔道:

“那你就舍得使唤你亲二姐,早晚是个奸商!”

堂远食指敲敲桌面道:

“别念叨了,赶紧继续算,我等会儿还有事儿呢。”

这么一打岔,周清潭发现,他还能出啥?

好的情况下,一斤粮食二斤酒,

哎呀对了,他还有粮食。

周清潭脸上露出一丝志得意满的笑。

“秋收刚过,米粮丰足。

但是我猜,你家用来酿酒的粮食,不多吧?”

提到这个,堂远只能咬着后槽牙说是。

秃子头上的虱子——那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嘛!

他要是有地,要是粮食多到吃不完,还用这么费尽心思的算计做买卖?

周清潭道:

“我也不坑你,卖给军中做粮草的黍米,现价已经涨到了七百二十文一石。

粮食你们自己想办法弄回去,我算你五百文一石。”

堂远快速在脑子里计算着,随着思考,手指在掌心轻轻划着。

周清潭也不催他,有来有往才叫合作呢。

良久之后,堂远做了下最后的挣扎。

“黍米、高粱、糯米我都要,半买半送,利润五五分。”

堂远啥也没有啊,他只有一个盼儿。

酿酒师父而已,周家也能请得来。

但是这年头,请一个酿酒的还不行,得一同照顾他的家小。

这才是真正的一人出力气,全家不饿呢。

周清潭自己用算盘计算着成本和所得。

最后算盘一晃,所有珠子归位。

“成交,就这么定吧。”

堂远如释重负的松口气,这已经是他能争取到的最佳分成了。

“什么时候能出酒?”

现在铺子不算空,叶家要是有酿好的酒,他还得尽快去县城一趟,把仓库收拾出来。

堂远脸皮厚啊,笑嘻嘻道:

“等我二姐来。”

周清潭以为他舍不得雇人搬运呢,调侃道:

“叶堂远,你可真抠啊。

我家佃户有闲着的,一天五文八文的也愿意搬酒坛子。”

堂远向后一靠道:

“嗯~不是这个。

我二姐来扛粮食,一百斤黍米,五十斤糯米,准备好啊。”

说完堂远撒丫子就跑。

周清潭抓着算盘就想砸了他。

但这把算盘跟了他好些年,最终没舍得。

气的他在书房门口大喊:

“叶堂远,你娘个腿儿的!”

关于酒水的买卖,就此定下。

堂远急着去县城打听消息。

今儿风大,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这个时辰没什么事儿,谁也不愿意在外边溜达。

满头满脸的沙土,洗一遍费劲,不洗难受。

堂远轻车熟路的找到聚闲帮门口,刚好听见费崖大声说着要吃鸡。

堂远眉毛一抖,站在门口道:

“费哥啊费哥,你可回来了!

兄弟我要想死你了。

走走走,今儿我请客。”

费崖衣衫不整的钻出来,斗鸡眼一看,嘿~这不是叶老三?

“你小子又来干啥?”

堂远道:

“那当然是来看你的呗。”

费崖眨巴着眼皮道:

“空手来的啊?”

堂远:……

“不是说了请你出去吃嘛,走着?”

费崖晃悠肩膀把衣裳穿好,背着手,八字脚的出门。

“那就走着。”

从费崖口中,堂远得知万成他们遇上的人叫崔文浩,是京城崔家的嫡系。

至于为啥来,他也不知道。

但可以肯定的是,县城崔大户家,在身份上弱了不止一头,对这个崔文浩也得哄着供着。

堂远紧紧皱着眉头,这事儿不好办啊。

他好好的贵公子,跑这么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来干啥?

来就来呗,你好歹穿一身好料子啊。

不然也不至于让万成他们得罪他去。

在山中,万成靠气势和身手唬住崔文浩一时,到了县城只要派人打听,就能知道万成现在啥也不是。

当初有赵卓翊在,不管是熊初默还是万乘渊,都能活的很好。

现在看看,谁还给他们面子?

崔喜得了准信儿,开始着手安排把叶凌儿弄进府的事儿。

而堂远结了费崖吃鸡的钱,心事重重去了趟县衙。

柳承还在忙,忙得只来得及回小屋睡个觉。

时间不多,堂远只能长话短说。

兄弟俩没跟着去,自然想不到那个崔文浩会惦记他们二姐。

只是担心大户人家的公子,在外丢了面子,怎么都要想办法找回来的。

柳承掐着眉心,让三哥放心回家。

县城这边,总还有他注意着。

堂远照旧在柳承这里凑合了一夜,翌日早早出城回家。

桃李庄那边,梁家父子欣赏着福禄自己雕刻的门神图。

他记事起,到现在为止,感受过的人情冷暖,都刻进门神图中。

梁半仙儿盯着这半幅,久久不语。

门神是成对挂着的,福禄只完成了这一半。

一秀绕着他们玩耍时,小手指着福禄的雕刻道:

“师叔,好看。”

梁一秀很少主动喊福禄师叔,所以梁愚好奇,探半个身子看过去。

这一看,就激动的喊他爹过来。

门神护佑百姓,他们该是慈悲的、神威的、无畏又仁善的。

这是福禄心中的神,能护凡人的神。

梁愚知道,他在灵气上,一根头发丝都比不过小师弟。

梁半仙儿透过没完成的门神图,好像看到了这孩子的曾经。

“福禄啊,这个,送给师公看看行吗?”

梁半仙儿抚摸着边角,光滑无刺。

福禄看过去一眼,想到那个同样是三角眼的老头儿,半倚在窗边看他笨拙的雕木头,心中有点想念。

“好,要我陪着去吗?”

梁半仙儿摇头道:

“不了,我们爷俩说说话,你们在家吧。”

梁半仙儿把门神图烧给了梁老爷子,跪坐在坟边哭。

有欣慰,有可惜。

咋就不是他梁家的孩子呢?多好啊……

“父亲,还是你的眼神儿好,心境也好。

儿子比不上。

我的儿子也比不上你儿子。

只希望啊,我死前,能看到这孩子真心对待一秀。

唉……

现在想想,也是咱捡了大便宜。

他这么聪明灵透,谁带他,都能学成。”

梁半仙儿彻底接纳福禄,呕心沥血的想要把一生的经验都给小徒弟。

梁愚也不再有心结,甚至没用梁启同劝,他自己就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