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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段:抑制世界之外

高耸入云的建筑断成两截,从天空砸下来,感觉都是些美国大片里才有的画面,虽然当初魔导战争也有类似的画面,所以才说那场战争无比恐怖啊。小小的装甲车在坍塌的城市中来回穿梭,不说有多刺激了。

“距离海上炮台还有多远!”“还有三分钟的路程!”石川看了看手表,“做好准备!就算我们击溃了敌方的工坊,也肯定要面对最为凶险的一道反扑!接下来依托海上炮台,一边迎击一边往深海后撤!敌方没有海上力量,这波优势在我!”

想法当然是好的,而且理由也很充分,藤野那边确实没有海上力量,但前提是他们能退到深海,而且此刻的石川也没想到,他手下为数不多的几骑从者已经有一骑退场了,虽然他已经留好后手,但他引以为底牌的那步也将狠狠地教训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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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吗?原本只是作为后手防这一步,没想到竟然真的被一个人杀穿了防线,前线连汇报惨状的机会都没有,要不是他亲眼目睹了那一道光柱,怎么能想象这一切是真的呢?“你们赶紧走吧,我留下引爆炸药。”虽然后面的士兵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落寞,但他们都很清楚,这就是他的使命,“我们会以最快的速度撤离,预计用时三到五分钟。”“够了。”

引擎开动了声音在这个嘈杂的战场上虽然微小,但却清晰可闻,天空响起一声惊雷,积攒的乌云终于得以完全释放,不再是淋浠的小雨,狂风也在这瞬间大作,颇有卷起一切的气势,这对于这座城市应该是好事吧,因为燃烧的大火终于可以被压下去了,但对于军方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风暴越是猛烈,军方想要退到深海越是困难,不过他关心这个也没用,现在的任务是在这简短的时间里与指挥取得联系,“呼叫指挥部,呼叫指挥部!”

没有应答,还在路上吗?偏偏这种时候······他苦笑地举起望远镜,远处有一个人影在飞速靠近,他取出步枪,尽自己所能,拖延他的前进。

子弹在身旁打出一个坑,但藤野并不担心,这种距离能射中才有鬼,除非他幸运E,那怎么想都不可能吧?他继续靠近主炮,随后又是一枪射过来了,又一次打中了脚边,甚至还更近了一步,怎么可能?随后藤野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样,躲进掩体中。好!成功让他停下了虽然不清楚为啥自己的枪法突然变这么准,但目的达到了就行。

抑制力还真是麻烦,真就盯着不放了呗?藤野再次掏出符纸,你抑制力四处给我使绊子,难道我还没法过了?

——要知道老子可是最了解抑制力的人啊!

再次将符纸贴在地面上,开始第二次咏唱。

虽然暂时将他逼进掩体里了,但他应该也有些别的手段,当初把他逼到雷区,他不照样穿过去了?好在他只需要拖时间,眼下时间也到了,“妈妈,我将成为萤火虫。”他默念道,按下手中的遥控器,让烈火吞噬一切。

“该死的!他还真是狠得下心!”刚探出头的藤野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直接骂出声,“星之形(Stars)、宙之形(cosmos)、神之形(Gods)、吾之形(Animus)、天体即为空洞(Antrum)、空洞即为虚空(Unbirth)······”聚集天空所有的雨水,形成一个水漩涡,“而虚空(Anima)恒存以灵(Animusphere)——”漩涡直接吞噬了主炮,将大火一口气熄灭,希望还能用!不去理会一旁焦黑的尸体,径直冲向炮台,“给我撑住给我撑住······”藤野心中难得有些坎坷,抑制力明显在与他作对,鬼知道这次会不会又使什么坏,想到这,藤野咬咬牙,“宣告!”

世界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拼命地施加压力,魔术回路的痛感被放大,魔力的运行变得迟缓,灵子唯恐避之不及地争相逃离他,正常魔术师到了这种地步,已经不用想着吟唱了,这个魔术已经注定失败,世界何曾以如此明显的态度抗拒?瞬间的冲击打在藤野的大脑上,足以剥离灵魂的世界一击,但无所谓,世界是杀不死他的,“以吾之名义,显秩序之昭昭!”

从言灵上就很奇怪,这根本不是藤野的习惯用语,更不用说形成言灵,灵魂仿佛抵达了另一个维度,这里所存在的是“本体”,不受这个世界影响的境界,“——皆归于正(not,SANE)!”

地面被改写,不是简单的火焰熄灭,而是被另一种环境侵蚀,狂风骤起,宛如平地升起的龙卷风——漫山的繁花,覆盖了一切,随后是金色的稻田、枯黄的灌木、碧绿的青草,随后又是漫山的繁花。

时间开始倒流,回到藤野所认定的,最适合的那个节点。

最后,一切停留在白色的花海,这不是世界应当自然出现的景色,但就是眼下应该处于的节点。

平举起手,宛如帝皇颁布不容质疑的律令,“秩序在此崩坏(five timeless words)!”

正如宣言所说,这就是独立于世界之外的存在对于抑制力最为暴力的改写,天空显现出震撼、美丽,但却不应该在这时候可见的星河,花海绽放,雪一样的花叶飘扬在空中,美丽而又不真实,如梦似幻的一幕。

崩塌的主炮违法所有规律开始恢复,飞散的碎片原路返回,火焰附着上又散去,崩散的炸药回到包装,变成一个个完好无损的烈性炸药,这就是世界绝不允许的奇迹,可惜藤野根本就没考虑过世界怎么想,不如说两者本来就是互相恶心的存在。

你抑制力不是跟我作对吗?我看这个你管不管得了!藤野的嘴角鲜血流出一条小溪,反噬真大,大到他这个从来没考虑过魔术副作用的人都不得不谨慎使用这一招,张开口鲜血就流了出来,但他依然强撑地念完最后一句:“而虚空(Anima)恒存以星(Animusphere)——”

星河退去,又是那浓黑的乌云,火焰再次出现,仿佛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唯有回归原样的主炮,满山遍野的白花两物证实着方才一切并非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