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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段:相见时难

很好,只要跟在后面就好,到时候堵在门口,一定能套出点消息!“小姐,你太激动了,小心暴露。”“啊,抱歉。”

虽然穿着振袖在草丛里拱来拱去有失体面,但所谓面子只有被人看到了才会丢,所以只要我藏得足够好,那么就不会丢脸!“应该就是这间房子了!梅小姐快点把地址记下来!”“是的,小姐。”

望远镜里要进房的两人似乎是要谈些什么,进门前还观望了一下四周,但距离这么远他们应该没有注意到我。见四周无人才小心翼翼地进门,“好机会啊!我们应该可以再靠近点吧?”“小姐,我不建议我们再靠近了,对面的身份很可能是特工,肯定具有一定的反侦察手段。”“没事的啦,这不已经进房了吗?难道他们还能透视不成?”

其实确实有不少魔术可以做到透视的效果,但为了说服梅小姐,我没说。虽然梅小姐几乎承担了我的监护人一职,小时候调皮捣蛋没少被她教育,但再怎么说我也是主,若是我打定主意做什么,她也只能支持我。唉!她长叹一口气,还是钻出了草丛。

摸到附近,里面似乎有不少人,正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隔着墙还是听不清啊······”“小姐,这里的墙都是特别加厚过的,窃听器的极限已经如此了。”这就有些苦恼了啊,难不成我们还真的贴到门上去?“小姐,好像有人要出来了。”

突然的报信吓了我一跳,赶紧缩回去,大门被打开,从中走出一个我熟悉又陌生的人影。

“为什么是姐姐啊!”

突如其来的声响显然吸引了她的注意,我赶紧死死捂住嘴,这时候被姐姐看到我还是准备扫地出门吧!“洋子?”她试探性地出声,我当然不会回话,反正我在楼顶躲得好好的,她看不到。

“我以家主的身份下令,梅,限你十秒内出现在我的视野内。”“太作弊了!这是滥用职权!”更过分的是梅小姐竟然还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明明执行我的命令时都没这么积极!“家主大人!”

梅正欲半跪,却被木野子一把托住,“我不值得你跪。”“说的对!没人值得你跪!”后面跟着走出来一名身着黑西服的男人,摘下高礼帽略表敬意,“小姐,你好。”

家中两位成员参与了圣杯战争,梅小姐当然能猜出眼前的男人是何种存在,“洋子呢?”木野子将话题又拉回正轨,让梅进退不是,一边是家主,一边是小姐,她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方才冲出来也不过是职业本能而已。

似乎看出了她的难堪,木野子没有为难她,“院子里应该有一套座椅,我们三分钟后在那见,还有,记得把洋子叫上,这是家主的命令。”命令如此,也只能照做了,“是,家主大人!”“不用加‘大人’二字。”

看着梅再度跳上房顶,Archer打趣起了自己的御主,“你这算不算背叛了自己的阶级?”“我只是在为了理想而奋斗。”

自己的玩笑话收到如此正经的回复,Archer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耸耸肩,“需不需要我准备点什么?那些贵族不是在会客时总喜欢弄点小甜点吗?”“不需要,我不搞这套虚的。”

Archer还是跑进去拿小饼干了,“梅,兰她现在是在家里吧?”“家主大人放心,按照您的安排,她现在正在家中负责清洁工作。”“那就好,还有不要加‘大人’那两个字。”木野子只是一味地和梅聊天,反而把洋子晾在一旁,显得气氛有些古怪。总感觉是要秋后算账······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却搅得洋子的脑海不得安宁,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开口,“那、那个······”

“饼干拿来了哦。”三双眼睛同时看向Archer,让他不明所以,“难道说还需要红茶什么的?”“不、不需要了。”洋子顺着话头说了下去,方才想说的什么也自然咽回到肚子里。

不过她不想说了,木野子却主动拾起话题,“我知道你为什么过来。”有人开口了,洋子才终于敢继续往下说,“那姐姐你为什么······”“很简单,我现在跟你的目标勉强算同事。”“姐姐你不是去参加······”

洋子没有接着往下说。

木野子拾起一块饼干,“正如你所想那般,我们也不过是被雇佣来打工的。”说完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万能的许愿机当然重要,但是能为新世界的稳定出分力,让世间少一分痛苦,自然也是可以来帮忙的。”

洋子看着眼前这位她一点都不熟悉的亲姐姐,由于小时候没有被开发出魔术才能,她的路一开始就与她的哥哥姐姐不同,她可以利用家中富余的资源放心大胆地去追求她的爱好与梦想,而哥哥与姐姐则必须为了继承权而奋斗。甚至于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姐姐就被确定为了家主,而哥哥则愤然离家而走。

她对于她的这两位血亲,了解的实在是太少了,一直以来,只有在偶尔回去祭祖时,才能看到姐姐在上主持,甚至于魔导战争发生后姐姐究竟是做了什么,才让她们家逃过清算她也不知道,她眼中的姐姐只是一名优秀的家主,这让她本能地感觉到有一丝抗拒和畏缩。

而现在,这名血亲,竟然说什么为了“让世间少一分痛苦”,这真的是那个家族利益至上的、标准魔术师思维的姐姐吗?“总感觉你对我有很大的误解呢,”木野子轻笑一声,“也是,我们从小到大也没什么感情,我要是不摆出点诚意,你应该也不会听我的。”

随后,木野子向洋子说出了那句震撼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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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是想告诉你,这里都是为了人类的未来而前进的斗士。”不要在把你那点儿女情长摆到更高的优先级了。后面的半句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却都藏在了眼神之中。

洋子默默地低下头,“那······我真的要等一辈子吗?你不觉得这太残忍了吗?”“任何斗争都必然有着无辜的牺牲品,没有这个觉悟我就不会参加圣杯战争。”说完木野子看了Archer一眼,后者顿了顿,“没有任何牺牲就能胜利当然是最好的,可事实是革命总会流出无辜者的鲜血,我很抱歉。”“而且你已经很幸福了,”木野子又补上一刀,“有多少人性命都没了,而你现在只是看不见人而已。”

许久的沉默后,洋子失魂落魄地站起身,“我、我知道了。”“小姐!”梅慌忙地扶上去,看着木野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没事的梅,我们走吧。”洋子扯出一个苦笑,梅只觉得心疼,“没事的小姐,一定还有别的方法的!”

看着两人缓缓离去,木野子感觉有点心酸,“我是不是太残忍了?”“没办法,明明已经走到了这个位置,却没有一点对应的觉悟,话说御主,你还真是挺坏的,明明藤野先生让你带话‘先忍忍’,你怎么不告诉她?”

木野子耸耸肩,“看似没有希望的重逢,更值得铭记不是吗?”“你还真是够坏的。”“这是对妹妹的磨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