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身受重伤?”惊华盯着他问。
赫南洲嫉妒的移开目光,“云上衣被追杀,他去救人家,结果被重伤。”
“你也知道,他的力量本身便一直被削弱。”
惊华眼眸倏然变冷,“是谁?”
“你可知晓?”
究竟是何人会如此的厉害,将棋殇打成重伤?
赫南洲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那些个人,实力莫测。”
“对了,他们的眼睛很奇怪。”
“好似是——”赫南洲回想了一下,“竖瞳!”
惊华蹙眉,思索着自己有没有接触过这一类人。
还没想起个一二,东君走了过来,问惊华,“怎么了?”
惊华望过去。
东君面色担忧,“见你脸色不好看,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赫南洲一脸冷漠地白了一眼插进来的东君,心里冒着酸水。
“没什么。”
惊华转移话题,“栀萌他们怎么样了?”
东君眸光闪了闪,“他们恢复的很好。”
“你无需担心。”
“我,我想问你一件事。”
惊华回应,“但说无妨。”
东君脸色认真,“我想看一看殿主的手腕。”
在惊华去取上古神灯时,他便察觉出异样,在危机时刻,那满天佛光,他再熟悉不过。
惊华眼神一怔,眼底泛起波澜,面色凝重。
她伸出手,上面残余的佛光在夜晚泛起微弱的光芒,显得格外庄重。
“我才知,腕上竟积攒了万千人的功德,还有你父亲的半身修为。”
众生拜佛,是不忘初心的信仰,结的点点滴滴的善因,修成了细水长流的功德,经过日积月累的付出,最后,元亨将这万千功德,给了她。
若不是遇到了危机,她竟不知,元亨送她的佛丝,如此珍贵。
引入腕间的佛丝最后一次为她破除危机,出现了一句话。
那句话是
元亨在此,恭祝仙主今生平安喜乐,一生无虞。
元亨与佛界诸人念着她的举手之劳,想着她的身体状况,给了她他们的万千功德。
亦在此刻,助了她度过两次危机。
“元亨之死,乃至佛界之覆灭,究其原因,有本主一半的责任。”
功德相当于修为一般,可他们毅然决然将此功德送给她。
可他们当时,明明正承受着各界的针对与恶意,怎么会不知这种行为之于自己意味着什么。
他们,是把她看的比生命还重要……
东君盯着她腕上的即将飘散的缕缕佛光,眼睛微微泛红。
他背在身后的那只手用力攥紧,压下自己心底的起伏,此时,他的嗓音微微变得有些沙哑,“不怪殿主。”
“殿主没有任何错。”
“不该揽责。”
“保护殿主是父亲与吾之心愿。”
“他做到了。”
“若换作是我,也会这样做。”
惊华眉眼冷漠,声音掷地有声,“他不会白死,佛界亦不会白亡。”
这句话,像是保证,亦是承诺。
她转身离开,“本主去看一看他们,你们先行休息。”
东君点了点头。
在惊华离开之际,他望着那清冷绝尘的背影,微微失神。
“东君,从一开始便是你的一厢情愿!她能亲手情丝,又怎么会爱你!哈哈哈,真可笑,爱上一个没有心的女人,你心很痛吧!!”
东君捂住泛起疼痛的心口,冷漠呵斥,“滚!”
哪知,那道声音根本不受威胁,笑的更加阴险,道,“她在利用你,从一开始,便是为了利用你才将你带来九州,你,不知道么?”
“现在呢,你明知道你的父亲因她而死,佛界因她而亡,你该恨她的,可你呢,却没有丝毫作为!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它不会痛吗,你难道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吗?”
“住口!不许说她坏话!”东君的双眸被一层黑色的薄纱覆盖。
“或者是——”那道声音非但没有将他的警告放在心上,反而更加的肆无忌惮,“你为何不趁此机会让她愧疚,挟恩于她?”
“你不是喜欢她吗?”
“难道你不想得到她吗?”
东君狠狠的攥紧手。
“滴答滴答”手掌心最柔软的地方被他指甲捅破,流出鲜血来。
他短暂的要回了理智,“我,即便是喜欢她,也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逼她!”
“还有,如果她利用我,那我心甘情愿被她利用。”
“哪怕是死,我也甘之如饴!”
那道声音语气一顿,可怜道,“东君,你修了什么无情道?竟然敢让自己有弱点,真是荒唐啊。”
东君彻底恢复理智,他冷冷道,“不!你不了解她,她不是我的弱点,她也永远不会成为我的弱点!”
“你——在干什么?”赫南洲觉得眼前的人格外的不对,怎的将自己弄伤了?
东君看也没看他,直接离开。
赫南洲指着他,“喂!我好歹是一界元首,你竟然敢无视我?”
眼见东君走远,他气不打一处来,对着他身影骂道,“好心当成驴肝肺!”
“莫名其妙!”
“有病!!”
他气还没有顺下去,这时,虚子渊畏畏缩缩的来了。
他正愁没有撒气的地方,朝着他就是一脚,“滚远点!”
彼时的虚子渊冤死了!
他痛呼一声。
宫爵摇了摇头,按住了虚子渊的肩膀,“这是殿主让我给你的。”
虚子渊听到殿主二字,立刻收起哀嚎,激动接过,问道,“小仙女有没有说这个是什么?”
“治你脑子的。”他轻飘飘的说完,潇洒离开了。
虚子渊瞅着赫南洲的眼神不对,立刻吞下!
还眯着眼回味,“小仙女给的东西就是甜~”
这可把赫南洲气到了,“混账东西!谁允许你这么喊殿下的?!”
虚子渊鼓起勇气朝赫南洲伸出嘴巴略略两声,在他发怒之前跑了,跑着还不忘得意炫耀,“小仙女让喊的,你管不着~”
赫南洲:“......”一个个的都有病!
翌日
九尊一同前往主殿而去。
苏漾抱着怀中的云澜,笑得一脸温柔,“你还不知道咱们帝女殿下的性子吗?”
“她啊,估计正在睡觉呢~”
“你们就先别谈论了,坐下好生等着就是。”
栀萌拿着镜子嘟嘴道,“我怎么又胖了~”
“待会殿下来了,我该怎么解释啊?”
她眼睛一亮,“弄个障眼法?”
她又摇了摇头,失落道,“不行,殿下肯定一眼识破。”
在栀萌纠结之中,九曜嘲笑出声,“行了,你那障眼法也就骗骗自己了。”
栀萌气声质问,“狗曜,你什么意思?”
九曜悠哉悠哉的将长腿翘在桌子上,笑意满满道,“意思就是——胖就是胖,无需遮掩。”
“当然!你也无需自卑。”
栀萌咬牙,“我有什么可自卑的?!”
闻言,九曜眼神挑衅,撩了撩额间的碎发,语气慵懒,“就小爷这长相,帅的那叫一个人神共愤,根本就没有任何丑的时候~试问,你不自卑谁自卑?”
栀萌将桌上的茶盏狠狠甩了过去!
“你艹你大爷的自卑!”
“死狗曜,给我滚!”
“......”
殿里好一阵热闹。
大家又一起将赫南洲给损了好大一通,他黑着个脸,目光望向殿门外。
他们一个个的,小嘴跟淬了毒一样,他一个人势单力薄,根本得罪不起!
如果吵起来,估计很大可能会被团殴!
所以,他打算一直保持沉默。
“虚子渊,你脸什么时候好了?”宫爵转移了话题。
这时,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长的白白净净的虚子渊身上。
原本听着大家损赫南洲心里正在偷着乐的虚子渊,“是小仙女给的药!”
他回答的很正经。
赫南洲看着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气的牙痒痒。
他冷呵一声。
就是这一声冷呵,大家又将攻击对准赫南洲。
就在赫南洲气的快发狂的时候,惊华出现了。
几人纷纷起身迎接。
惊华一进去就看见满身怨气的赫南洲和满脸喜气的虚子渊。
她不用猜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许久不见的他们也是狠狠寒暄了许久。
明月姬道,“你身边那只死鸟呢?怎么不见了?”
“是见了我不敢现身了?”
惊华回道,“它去历练了。”
“得一段时日不会出现。”
明月姬笑容阴险,“哦~怪不得呢。”
“说实在的,我还挺想念它的。”
惊华步入正题,“走吧,同本主一起祭奠死去的仙臣们。”
“之后呢?”苍渊从外面而来。
如今解开封印的他,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容光焕发。
“自然是,回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