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王瑶说。“把衣服都脱掉,光溜着身子下去捉。天冷,起来好穿干衣服!”
我望邬彤彤:王瑶是我媳妇,在她面前一览无余不怕。邬彤彤却是我姐。
“看么事?脱呀!”邬彤彤说。“我是你老姐,有什么害羞的?快脱!当心鱼跑了!”
“彤彤姐!”王瑶说。“你看着我畅,他敢脱吗?背过身去。”
“那到奇了!”邬彤彤不耐烦。“在一起抱着搂着,被窝都挤了,怕个屁!老弟快给老姐脱!”
“畅!”王瑶赌气。“那就脱!”
“不,不好吧彤彤姐!”我心里纠结:在一起抱呀搂的睡瞌,我都穿了短裤头,只光着膀子。
“什么狗屁不好?”邬彤彤生气的吼。“王瑶能面对,老姐就是外人?快脱!”
见她生气,我先脱了上衣,然后背对着她俩退下短裤头,“哧溜”就溜进了水里。
“光屁股蛋子,鬼的看头!”这会邬彤彤咯咯笑。“老姐心里,什么狗屁感觉都没有!”
“畅!摸到鱼没?”王瑶不理邬彤彤,她够着脖子问鱼。
水有些凉,我扬着头双手顺木棍往下摸,有软壳子,应该是只大鳖。
“摸到了,有壳子。”我下颌挨着水,鳖感到了危险,在我手下挣扎拼命逃。“是只大鳖。”
“小心别让它咬着了手!”王瑶提醒。
“老弟捉过大鳖,有经验。”邬彤彤说。“老弟!快点逮起来,水凉,别把你冻病了!”
“哎!”我一手用力摁着,一手抠它屁股:后面是死角,鳖的嘴巴弯不过来,咬不着人。
此时,天还有点蒙蒙亮,河边的景物看的个大概。我手指抠进了鳖的后两腿窝子,拎出了水面。
“操!真是只大鳖!”邬彤彤看着很兴奋。“老妹!该怎么接着?”
“它咬人的!”王瑶看大鳖也两眼放光。“彤彤姐!快在河滩里扒个窝,让我畅放进窝里,免得又跑水里去了!”
跑进水里,它游走着,可就再难捉。
邬彤彤就在离洞不远处,扒了个大沙窝,我把大鳖丢了进去,王瑶急忙捡几块石头,把鳖压着。
“老弟!”邬彤彤伸手抓住我的手,往上拉。“快起来,让老姐为你抹水,好穿衣服!”
邬彤彤用力拉,我一只扒着洞沿一撑,爬了起来。邬彤彤不管那么多,用手帮我拂身上的水。王瑶照着大鳖,防止它趁机逃走。
“老弟!快穿衣服!”邬彤彤拂完水,慌着拿衣服我穿,手在我头抹。“头上还好,没几多水珠子。”
我穿好衣服,感觉不那么冷,忙去瞧鳖,它在大沙窝里乱拱,顶得身上的石块,都压不住。
“又捉只大鳖,我妈肯定高兴。”邬彤彤拍拍我屁股。“老弟!光屁股蛋丑死人,不美!”
“屁股总没有脸好看!”王瑶笑。“要不怎么躲进裤子里,不敢轻易露面?”
是只大鳖,比上回小胖子发现的那只不能小。我拿走石块,从窝里用两指,抠着它的两后腿窝子拎着,它伸长着脖子往后努力够,想咬人,可惜就是够不着。
“头好尖哟!”邬彤彤从地上捡小棍榛,撩拔它的头,被它张口咬住,用力拉却拉断了。“操!嘴巴子还挺有劲!”
“彤彤姐!当心它咬着了你的手指头!”王瑶说。“就是把它头用刀剁下来,就不得松口!”
“妈耶!有那狠?”邬彤彤尖叫。“妈的!鳖孙子!”
我们往河岸上走。
王瑶见邬彤彤骂鳖孙子,顿时好笑:“真好搞笑哟,这句话不晓得是谁先骂出来的?鳖孙子,什么意思?”
“鳖咬人不松口,你说还能有什么意思?”我反问王瑶。
“我晓得,就是狠毒!”邬彤彤说。“再加上狡滑难缠!”
“骂人是畜牲!”王瑶说。“哎!彤彤姐!回家去老爸老妈生气发脾气不哟?”
我们仨爬上河岸,拐入后街的小巷子,路灯隔老远才竖一只电线杆子,亮着一盏白炽灯,昏暗暗的。
走到与后街的交叉口,我们仨看到了两撮毛狗子与惊马,带一群小喽啰,手里拎着大袋小包,估计都是吃的,簇拥着身穿浅白黄这羽绒服的春柳,顺后街往三岔口走。
“妈的!两舔狗还真夺回了春柳!”邬彤彤看着说。“地头蛇老鹰爪子,被他们搞死了?”
“问问不就晓得?”王瑶大声吼。“狗子惊马!两舔狗给小姑奶奶滚过来!”
雨撮毛听见有人吼,驻足回头,见是我们仨,急忙跑过来。
狗子点头哈腰:“小爷与小姑奶奶,有何吩咐?”
“哟!这不是那小帅哥么?”春柳一脸媚笑。“你的少美妈呢?”
她走到近前,就抬手伸出挴指与食指,来挟抬我的下颔。邬彤彤看着来气,左手把我往后一拉,右手把我右手拎着的鳖,往上一抬。大鳖正在生闷气,突然脖子一伸,张口就咬着了春柳的食指。
“哎哟!”春柳发出惊恐的尖叫。“疼,疼死了老娘!”
“小爷!”惊马见爱宝受苦,上前打拱作揖。“求您想个招,让鳖好松口!”
“松个屁!”王瑶她还咯咯笑。“就是拿刀来剁下鳖头,它也不得松口!”
“我的妈耶!再该怎么办?”春柳急的手乱甩,就是甩不脱。
“剁掉手指!”邬彤彤跟着起哄。
“天耶!老娘的细白手那不是废了?”春柳吓的面无人色。
“有牙签吗?”我看着好笑,问惊马。
“畅!”王瑶惊疑的看着我。“你有高招能让鳖松口?”
“小爷肯定有!”惊马解包拿牙签。“小爷!给!”
“春柳!”我吩咐。“抬高手指往上提!”
春柳忍着疼痛,抬高手指往上提:“小帅哥!快点哟!”
我左手拿牙签,瞅准鳖头,对着它的鼻孔,猛的往里一戳。大鳖吃痛难受,一下子松了口。
春柳的手指在流血:老鳖生气,憋了多少恨?手指没咬断就算是好的。
“赶紧回去化盐水消毒!”我说。“鳖的牙齿有毒,当心中毒得败血症,死翘翘!”
“我的妈耶,赶紧去卫生院!”春柳吓得转身,往镇卫生院里跑。
“骚臭娘们!手还贱不?”邬彤彤觉得大快人心:春柳不该伸手摸我。
“畅!”王瑶好难想。“你怎么晓得用牙签戳鳖的鼻孔,它就会松口?”
“鼻腔总是人与动物界,最薄弱的地方。”我说。“比方牛,给它扎个棬,就让人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