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岳母娘看不下去,怕他再喝下去要出大丑,起身不说话,走过去伸手揪着他的耳朵往起扯。
“搞,搞么事?”王大河吃痛,嘴里嚷。
万年华不理,揪着耳朵扯起来往外推。
“儿子!”我妈示意我。“拿瓶酒送你妈屋里去!”
“大河!”我爸起身到门前喊。“把酒你回家躺在床上做神仙!”
我起身去拿了瓶洋河大曲,给王大河送去。
牛娃子望着一圈子发怔:这未来的老丈人,这种酒德,将来要是走他的,该怎么办?心里有点想打退堂鼓,可碍于我妈的面子,又不好说。
“小潘!”我爸说。“别介意,他这个人有点见酒醉,有人管他,你不要多心,请喝酒!”
“是!”牛娃子多少有点尴尬。
“凤!”我妈说。“别忌讳你老头的,吃菜喝饮品。”
“好妈。”大凤应答。“不晓得我的个死爸,怎么会是这样子!”
到他家,我岳母娘把酒从我手上抢过去,踢了王大河一脚:“老娘叮嘱你就像叮嘱狗子过年,你妈x还不如狗子!喝!还没喝一点就发酒疯,丢人现眼!就给老娘在家里老实呆着,再去闹打断你的狗腿!”
“妈呀!我的妈呀!”王大河一下坐在地上,双手拍地,哭了起来,口里乱嚷。
“啪啪啪!”万年华气白了脸,左右开弓,噼啪照脸就是几巴掌。“你妈死了在山上,快去坟园山哭你的死妈!娘卖x的!你比那丑鬼还可恨!”
“妈!”万年华对王大河,直如大人对小孩子,我忍不住说。“您以后让他戒酒,不许他沾酒的边,不就得了!”
“儿子!这老砍头的嗜酒如命,能禁得了?”万年华叹气。“妈的x!祖上无德,生的种也跟着无德!走儿子,就让死鬼在家里嚎!”
我岳母娘拿锁与我出来,“哐当”拉上门,“咔嚓”把王大河锁在了屋里。
“儿子!你说这死鬼走到哪里,谁还敢把酒他喝?”万年华连连叹气。“妈的命真是不好,今生真是嫁错了人!”
我俩到我家,我妈说:“万姐快坐下吃饭。”
“妈!”三丫头好气恼。“您要好好的管下子我爸,这种臭德行,走到哪里尽丢人现丑!”
“丑态百出!”王瑶接了一句。“以后最好再莫进我家的门!”
听这句话万年华胀气:“小死鬼女子,这屋里你当家?”
“那个人有才会当家,就是王大河见酒醉!”王瑶瞥了一眼万年华,有滋有味的喝碧雪。“这会那酒鬼,还在家里妈妈娘娘的嚎哩!”
“瑶瑶!”我妈吼王瑶。“招妈打是不是?”
“四妹又没说错!”三丫头说。“妈!那酒鬼以后是不能要他进我们家门,特讨人嫌!”
“三!”我爸说。“进不进我家门,现在该吃饭,不必讨论。小潘!别见怪,喝酒!”
“吃完饭玩几把?”我舅舅冲牛娃子笑。
“我现在有凤,改邪归正。”牛娃子望大凤笑。“祥子!喝酒!”
大凤听着心里舒服,她要把对王学的爱,转移到牛娃子的身上。
我妈望着我爸,会心的一笑。
吃罢饭喝了几钟茶,牛娃子起身走,我妈问他,手里还有多少钱?
牛娃子有点讪笑:还有几万块。
我妈叮嘱他,钱不要再乱花,都拿出整房子,留着以后跟大凤好好过日子。同时警告:再一旦发现他赌,那就准备挨揍!
牛娃子连说不敢:我妈的手段,他肯定领教过。
我姥姥说:这下牛娃子妈,在九泉之下再能安心。
我舅舅与舅娘,是新婚燕尔,收拾好餐桌厨房,我舅娘与万年华我妈三人玩牌斗地主,我舅舅给舅娘当军师,我爸为我妈做谋士,大凤给她妈做参谋,我们几人做作业,王静也拿书本挤桌子,文文自个跑到护栏处,去练武。我姥姥无事,在我们身后摸脑壳,到处走动。
半晚上,大凤问她妈:王大河喝了酒的,不晓得要喝水不?
万年华气恼的地说:“家里没水他喝?是死人?”
我爸一猜中的:“万姐!你把大河锁在屋里?”
“不锁着让他到处好发酒疯?”万年要牌做了地主,可能牌好,喜上眉梢。“一下午终于来了手好牌。”
“妈!”大凤要钥匙。“钥匙把我,我回去瞧瞧。”
“瞧他干嘛?死了就好!”万年华出牌放小龙,3到10,问人打不打?
大凤从她妈身上搜出钥匙,起身回去看她的老爸。
我舅娘说,3到10还能成精?4到J压。
“6到K打!”万年华出了牌。“打不打?”
“哎哟!一拆牌成稀巴烂!”我妈叹气。
“稀巴烂也要打!”我爸说。“每张牌都出来了,只剩下两鬼与2没现身。”
“打你俩也是输!”万年华哈哈笑。“还要吃一炸!”
“那还打鬼!”我舅舅让我舅娘撂牌。“她肯定三个2,一对鬼!”
“三个2带一,两王八炸!”万年华笑。“你们只能干瞪眼!”
大凤走来,脸上红红的:“妈!我爸他……”
“怎么啦?”万年华沉浸在赢牌里,仰脸问。
“他,他丑死人!”大凤一脸不快。
“又搞那号的?”万年华变了脸色。
“把地上都弄的脏兮兮的!”大凤有点说不出口。“气味难闻死了!”
“妈的x!这哪里还是人?”万年华直摇头。“不管他个老砍头的,晚上不把饭他吃!切牌。”
她打牌正在兴头上,继续玩牌。
“凤!门开得不?”我爸说。“地上凉,躺在地上要生病的,我去把他弄起来!”
“爸!”大凤感觉很丢脸。“他,屎尿拉了一裤裆!”
一圈子人听了都震惊愕然。
“我的天咧!比小孩都孬!”我妈禁不直摇头。“也亏得万姐搁得!”
“不搁得又能怎么样?”万年华取牌。“老砍头的怕是要死,变着法磨老娘!”
“我去弄下子。”我爸起身往外走。
“得殊牛娃子走了。”我舅舅说。“他要在跟前,就有点无意思!”
“妈!”大凤说。“我爸去弄他,您也不回去为他拿衣服,我爸弄好了让他光着身子?”
“给!你来打!”万年华把牌把给大凤,起身边走边骂。“娘卖x的!老娘玩下子都不得安宁!”
“这种死爸,嫁人了打不要他去!”大凤理顺牌,问。“妈!舅娘!您俩要不要?”
“凤!”我妈说。“你妈刚才赢了,归你要牌。”
“爸爸!”文文在外忽然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