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好衣服摇大凤:“姐!起来吃饭!”
“瞌睡还没睡好,不想起来。”大凤闭着眼睛说。
“姐!”三丫头说。“起来吃了再睡,你的身体你不晓得?”
“好,起来!”大凤躺在床上伸懒腰。“睌上还是要早点睡,熬夜不好!”
“你晓得呀?”三丫头冲大风努嘴。“快起来,我们好叠被子!”
大凤睡觉光溜着身子,我在跟前她也不避嫌,坐起来戴花兜兜,还冲着我挤眼笑:“畅畅!姐美不美,好不好看?”
成熟女人是美是好看,高低错落,凸凹有致,魅力无限。
“美!好看!”我有点脸红。
“大姐!”邬彤彤有点恶作剧。“你索性身无寸缕,站着让我老弟欣赏个够!”
“他是我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怕个鬼!”大凤不生气眉开眼笑。“姐的心情好,不跟你小丫头计较。”
大凤穿衣服,我与三丫头把被子摊开,驱走热气好叠。
王瑶穿好衣服跑过来,见我们动手在收拾床,站在一边看:“快点收拾,我妈的饭做好了!”
我们把三床被子,叠的成豆腐块,整整齐齐的码成一列,再理顺床单。
大凤对着镜子梳头,把长发挽成个髻子,用橡筋缠上,挺美挺好看。
“大姐!”王瑶看着新鲜。“头发这样挽着,挺俏皮哟!”
“我妈教的。”大凤说。“妈没教你?”
“没有。”王瑶说。“我妈好爱你哟!”
“我妈不爱我们该爱谁?”大凤用手捏了捏头发,过去把王瑶一箍。“去卫生间洗牙齿。”
“风好大,吹在脸上像刀子割!”三丫头直缩头。“鬼天气,硬是晴不好!”
“数九寒天,该冷。”大凤抬头看天,乌沉沉的,不见太阳。“不晓得潘德传那里一样不?”
心灵有寄托,也多了一份牵挂。
“大姐!”王瑶好笑。“我姥姥舅舅那里,不跟我们是一个天?”
“她在想男人!”邬彤彤望大凤挤眼睛。“大姐!是想他抱着你睡瞌睡吧!”
“你个小丫头,晓得个屁!”大凤有些羞涩。“等你长大了,才能明白!”
听得我妈在厨房跟干妈说话,天冷,些伢不晓得起来没有?
“往天儿子姑娘,清晨五六点钟,就爬起来练功。”干妈说。“这要不是下雪结冰溜子,伢们早就起来了。”
“姐姐!练武好。”我妈说。“一能强身健体,二能在外不怕受谁欺负!”
“多好!”干妈在笑。“跟人打架,还下赌注,五百块钱一打!”
我妈与干妈,在厨房说的热热闹闹,不时发出笑声。
“老弟在外侍候!”邬彤彤冲我一笑。“老姐进卫生间要方便!”
四个姐进卫生间,关上门方便漱口刷牙齿,我懒得等,直接去暖房取暖。
我爸陪干老爸在里面喝茶吃瓜子,王静坐在桌前吃花生。
“畅哥!刮大风外边好冷哟,又要下大雪。”王静穿着红花秋衣秋裤,灰白色的毛领小大衣,挂在吊杆上,吃的花生壳子落了一地。“你们床上冷呗?我妈的床冰凉凉的好冷,我抱着我妈的脖子,脚伸进我妈的腿空里,好暖和不冷。”
“你当然不冷。”我爸望着王静笑。“该你妈受冷。”
“爸爸!”王静挺搞怪。“我妈冷你不晓得把我妈,像抱我一样抱着?”
“这小丫头挺可爱!”干老爸问我爸。“也姓王,是养女?”
“是昨晚跟你打牌那个万姐的小女儿。”我爸说。“被我瑶瑶带回家里来了,再就不愿走,把我兰子喊妈,亲热的不得了,天天晚上还要跟她睡,就这样住了进来。”
“这是天生的缘分。”干老爸说。“兄弟!你要发财——人气旺,财运到!”
“还真有点像。”我爸笑。“小丫头进门以后,做事事事顺,承建的一段公路,恰恰完工验收通过,天老爷就倒下一场大雪来,跟着下冻雨,工程款也刚好打到了账户上。结清了工人的工钱,多少赚了一点,够年里年外花,那是没有问题。”
“细水长流。”干老爸说。“不愁吃穿,手头有活钱应急,也就不错。”
“做人不能太贪!”我爸为干老爸加茶水。“凡是给我做事的人,我说到哪里,就做到哪里。”
“爸!外面冷死了!”大凤三丫头四人推门进来,王瑶就嚷,奔过去把手往我爸颈窝里插。“快帮我把手暖暖。”
“丫头!”王瑶的手冰凉,我爸有点缩脖子。“你放炉子上烘烘,不就热和了?”
“做不!非要您给我暖。”王瑶低头,吧了我爸一嘴,顺势坐进兜里。“爸!还是您身上暖和!”
“你多小哟!”王静撅嘴说王瑶。“这么大人还要我爸爸抱!”
“我坐我爸身上,你管得着吗?”王瑶瞪王静。“又不是你的爸爸!”
“就是我爸爸!”王静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招我来打你!”
“你多狠哟!”三丫头故意逗王静。“我一脚把你踢进门外的雪窝里!”
“你打不了我!”王静不怕三丫头。“我有蝴蝶穿花步,你更踢不着我!”
“我瞧瞧踢不踢得着!”三丫头抬腿踢了过去,踢得还迅疾。
王静眼见脚到,身子一扭,跳到了椅子上:“三姐!我说你踢不着我吧!”
“三!”我爸说。“别打架,屋里有炉子,万一摔到上面去了,不得了!”
“爸!”三丫头笑。“我只是逗小妹玩的。”
“我来清桌子。”大凤拿盆舀水,取毛巾抹桌子。“静静该打,吃了一地的花生壳子!”
“我来扫。”邬彤彤拿扫把笤帚。
“彤彤姐!”王瑶从我爸膝头溜下来。“我来扫,你来的是客!”
“还晓得讲礼!”我爸忍不住笑。
“老妹!”邬彤彤当仁不让。“老姐早就是这家庭的一员,不是客!”
“你俩争,我去厨房拿碗筷。”三丫头推门出暖房,风刮进来一大股冷气。
“这天是要下雪。”干老爸望望窗外。“明年肯定是好年景。”
“大风刮起,天晴后有柴火烧。”我爸说。“山上的大小树,被冰溜子压断了成片!”
“还是这屋里暖和!”我妈与干妈由厨房拿菜过来,干妈说。“老邬!吃了饭还跟你玩牌。”
“昨晚你赢了哈!”干老爸笑。“最后一牌双王炸,赢了二十几块。”
“比我俩在家,大眼瞪小眼好玩。”干妈望我妈。“妹妹!将来彤彤跟了我们儿子,我与老邬,就跟你们合成一家,多热闹!”
“好呀!”我妈说。“你俩是工作人,月月有拿工资,正好不愁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