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彤姐!”我拍了一下邬彤彤的肩膀。“以后让我妈开车,带我们来玩。”
“畅哥!”小丫头过来拉我手。“大茶壶好玩,冒的水打哪儿来的?”
“肯定下面有供水相通。”郭蕊蕊说。“壶嘴子才有水总是流。”
我们一路七嘴八舌,走回到医院大门外,就见我爸妈与大凤二凤,在向我们张望。
“快点过来!”我妈见我们招手。“回去天就要黑了!”
我们到近前,二凤兴奋的像小鸟,弯腰抱起我,在脸上吧了两嘴:“姐的畅畅!你二姐夫哥长的帅不帅?”
“警察呢二姐!”我抱住她的脖子,亲了一口。“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咯咯咯。”二凤拉溜子笑。“真的?”
“小警察,挺精神!”三丫头说。“二姐!见面了够你一想!”
“都上车挤着坐,好走!”我妈说。“静静!等会让你爸抱你坐副驾驶座。”
我们搬出酒,二凤打紧张:哪来的这多酒?
大凤说:偷的。
二凤说:我才不相信,我爸妈不是那样的人!
“大表哥家给的。”王瑶说。“二姐!你没去看,一间屋子,差不多尽是高档好酒!”
“当官的吃香!”二凤惊叹。“县政府办公室大主任,跟县长平起平坐,爽!”
“都坐好,妈开车走的!”我妈启动车子在预热。“东西都拿好!”
我爸抱着小丫头坐副驾座,大凤二凤郭蕊蕊坐中间,我王瑶三丫头邬彤彤挤坐在后面,身上还放着酒,塞的満满的。
“今天车子超载!”我妈挂档走。“麻花河的臭交警,有理由找错。不过没谁怕他们!”
“看车牌就不会拦查!”我爸说。“车牌号早上了他们的黑名单!”
天色渐渐阴沉,看样子夜幕将要落下,我们挤着有点难受。
“妈!”王瑶忽然叫。“我腿压酸了,好难受!”
“妈打边停会。”我妈把车开向路边停下,出来拉车门接酒。“都下来,活动活动。”
“是很挤人。”大凤说。“不拿酒还好点。”
“妈!”三丫头下来问。“我大姐身体再没事不?”
“指标一切正常!”大凤笑。“恢复得超极好!”
“凤!”我妈说。“超极好以后在生活当中,也得意注弄好个人卫生,保护好自己。咱们女人,只有那个地方,最精贵!”
“妈!我晓得!”大凤过去抱住我妈,亲了两口。“么事有妈,我就不怕!”
活动了会手脚,我们又上车走,等回到家,天已大黑,我们下车,把酒搬进屋里,我妈大凤进厨房,做晚饭吃。
二凤回了,我岳母娘过来:“二!明天上街跟人见面,把自己收拾精神点!”
“妈!我晓得。”二凤说。“进暖房去烧炉子,热和。”
我爸在客厅里捡酒,我们进暖房烧炉子:夜来天气更寒冷。
三丫头问我岳母娘:王大河感冒好点没有?
“死不了!”我岳母娘没好气的说。“在床上挺尸,我问他还扳命不?你晓得老砍头的怎么说?”
“他怎么说?”三丫头问。
“宁可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岳母娘说着直笑。“老砍头的还是人么?”
“死不要脸!”二凤怒骂。“妈!你就让他死唦!”
“老东西!”王瑶忍不住骂。“生病了还不消停!”
大凤端汤锅进来:“二!快把炉子火烧燃,好炖火锅。”
炉子开始难烧,里面没余火,柴火棍子多半是活湿的,不很干。
“我去从灶里钳火棍子。”三丫头往外走,一会用火钳,夹来两根燃棍子,放进炉子,再把干的引火柴,架到火棍子上,炉子内噼啪烧燃了起来。
“三姐,多加些柴火。”王瑶说。“湿柴怕猛火。”
“我晓得。”三丫头拿柴架了一炉子。
“凤与二的婚姻大事有着落,我做妈的也净点心。”我岳母娘说。“你们还是要进郭家门,好运就跟着来。”
“妈!”二凤说。“我爸妈的家聚人气,谁进这家的门,就会走好运。”
“万姐来了?”我爸收拾好酒过来,跟我岳母娘打招呼。“王大河不打紧吧!”
“他说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岳母娘不禁笑。“老砍头的病了还想着那鬼玩意!”
“那你就让他快活死!”我爸哑然失笑。
“爸!”二凤瞧见窗棂子上放的扑克牌,过去拿在手里。“我们来玩牌,好不好?”
“二姐,我们来玩。”邬彤彤连忙接下音。“打5块钱一盘的。”
“你们玩。”我爸说。“我去厨房,瞧瞧饭做的么样了!”
我爸出去到厨房,二凤邬彤彤三丫头三个人玩牌。
王瑶说:“彤彤姐!你再完了,还真有牌瘾!”
“新年的玩点把,怕么事。”三丫头说。“还是窝里斗。”
“我准赢。”二凤欢的叫。“喜星正当头,月老正作劲。”
二凤定了亲,面都未见,已喜得心跳加速。
我爸端着一个小汤锅进来,放在炉面上热着:“这盘打了收摊子,吃饭喝酒。”
“爸!”二凤问。“葡萄酒黑妹儿还有没?”
“有。”我爸笑。“心里高兴,想一醉方休?”
“我要干两大杯。”二凤嘻嘻笑。“人逢喜事精神爽,月到中秋分外圆!”
“二姐想男人!”郭蕊蕊在一旁窃笑。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女孩子大了思春,正常。”我岳母娘说。“记得当年出嫁,心里就是激动巴望着!”
我妈与大凤拿菜进来,我妈说:“万姐没吃吧,一起喝几杯。”
“我吃了。”我岳母娘说。“闻着你的菜就香,看着这些伢心里就欢喜,吃了也要凑热闹喝两杯!”
“蕊蕊瑶瑶,儿子彤彤,都去厨房拿菜。”我妈吩咐着,拉椅子坐了下来。“万姐!以后要是这些伢都长大成家立业了,一个个都飞走了,你想时常想不想?”
“妈!”郭静静小丫头连忙说。“我长大了也不走,还要天天晚上跟您睡。”
“傻孩子!”我妈把小丫头搂进怀里,搓她的小脑壳。“到时候你大了,就会想着你自己家,妈已就成了老太婆!”
“真是想得远!”我爸说。“现在离那儿还长着哩。”
“长个屁!”我岳母娘说。“瞧瞧!当年我来王家时,刚刚二十几岁,一转眼,大凤都二十多岁,二凤已十八九岁,三已十五六岁,些伢跟在屁后撵,把我撵到了四五十岁了!你说快不快?”
“晃下一年,晃下一年,是快。”我妈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莫道人生再无少,什将白花唱黄鸡。活就得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