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鬼时代?”我冯妈说。“成天搞阶级斗争,批林批孔,打倒牛鬼蛇神。牛都打倒了,老百姓拿什么耕田耕地?”
冯妈一说,我们都不禁好笑。
“还是邓小平好,搞田地私人承包制,劳动人民现在多自由?”我岳母娘说。“田种了,地也兴了,有吃有喝,人们想去哪儿就那儿,再头上没了管头!”
“这就叫顺应时代与历史步伐。”我冯妈说。“劳动人民当自己的家,可以做自己想干的事,出门可以打工赚钱,奔小康富裕起来!不是这,我家永子能在外面忙乎,家里儿女上学吃狗屁,更不用说上街去哪里,我的美妹妹四轮开着跑!”
我妈走进来说:些伢想睡就去睡,床上妈弄好了,徐老师在这儿,可不许叮!
几个美姐都成了好姐妹,再没谁与谁总是打嘴巴仗。
“妈!”王瑶说。“静静今晚去陪她的老师,该我窝你怀里吃奶!”
“你还该几小哟!”我妈忍不住笑。“晚上妈像从小,巴掌兜着你屁股,喂奶你吃。”
“我窝我妈的怀。”郭蕊蕊说。“去重温童年的旧梦。”
“重温个屁!”邬彤彤说。“我妈与冯妈,又没奶水,嘴巴子只能干吸!”
“那也是旧梦!”郭蕊蕊说。“比没有总强!”
“哎哟喂!我要笑破肚子!”黄琼琼不停笑。“还都是长不大的女子宝!”
“当然是宝!”大凤说。“一辈子窝在爸妈跟前多好,总有人照顾着。”
我妈看手表:“都快十点了,姑娘儿子都去睡!”
我们都起身,去往我妈的房间。三丫头双手掌在我肩上:“畅畅!今晚窝姐的香怀!”
“让给你。”邬彤彤说。“三姐!晚上抱着我老弟,别尽做春梦看桃花!”
“我让畅畅吃莲花朵子!”三丫头说这话也不觉脸红,还咯咯笑。“你彤彤妹妹管得着吗?”
“长在你身上,我是管不着。”邬彤彤跟着笑。“真是搞不懂,这世界为么事要生有男人与女人?”
“老天爷让生的!”郭蕊蕊说。“天地间只生男人,或只生女人,这世界就要完蛋,最后都成荒山野岭!”
我们到房间,灯开着,我妈铺了几床被子,我们脱衣爬上床,三丫头连忙把我搂进怀里,生怕别人抢走。
“蕊蕊姐!”邬彤彤说。“跟我老弟挤一床,谌长贵晓得了会吃醋不?”
“肯定的,还用说么?”三丫头说。“他就是个小心眼!”
“他敢!”郭蕊蕊说。“当他面我抱我弟亲,他都只能干望着!”
“把我要打翻醋坛子!”王瑶说。“自己心爱的人,去亲别人,我可受不了!”
“三姐正在亲我老弟!”邬彤彤不合时宜的笑。“老妹!你怎么受得了?”
“这不算。”王瑶说。“我三姐还有你彤彤姐亲我畅,我允许!换作了樊金花或是杨洋吴霜,许晶晶杨蓉蓉她们,我可要动手打人!”
“星期一看樊金花,有什么狗屁要放!”邬彤彤说。“居然说是我们爸的亲生女儿!”
“我妈都不相信!”王瑶说。“尽狗屁!”
我在几个美姐的说话中,窝在三丫头的怀里,不觉入了梦乡。
忽然看到了王大河,他一脸苦相的站在我家门前,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我,发着幽光,有几分惨人。
“王大河!”我说。“你跑到我家门前干什么?”
“你妈呢?”他打着笑脸问,那种笑僵硬无比,扯着两腮膀子起沟沟。
“找我妈做么事?”我有点不敢看他,这会他脸发绿,好像在发绿光。
“求你妈开开恩,取了那四个桃木桩子。”王大河可怜兮兮的说。“钉得我翻不得身,迈不了腿,非常难受死了!”
“你活该!”我说。“你活着的时候折磨我岳母娘,死后又作妖作怪,天天晚上阴魂回来作弄我岳母娘,钉死你!!”
“你个臭小子有种出门来!”王大河突然口吐獠牙,身子耸起丈余长,双手似鹰爪,退到院中叫嚣。“老子撕了你,让你老郭家绝种!”
他这么一说我很生气,双足一蹬跳出了门:“你个死鬼,不知死活,还敢来惹我!”
只见天空闪出一道白光,我手里已有了那柄盘古的开天辟地神斧,朝王大河就劈了过去。
“好小子!”见状,王大河吃了一惊,身子急退,一双手却暴长抓了过来。
“得——当——”
想不到他的手爪子,碰着大斧竟是做金铁交鸣,擦出一溜萤火来。
“小子!老子已成铜头铁脑,不坏之身,没想到吧!”王大河嘿嘿冷笑。“你的破斧头奈何不了老子!”
说着,他的双爪噼啪直闪绿火,带着爪风,横扫过来。
“你个死鬼!小爷不会怕你!”我身子一挫,大斧跟前迎了上去。
“喀嚓!”一声脆响,王大河的一只手爪已飞上了天空,却无一点血迹。
“啊——”王大河发出了一声惨呼,断手缩了回去。
但这只铁爪,仍抓了过来。
我身子一旋,走起了我妈教的蝴蝶穿花步,很快绕到了他的身后,纵跳起来,扬起大斧,向他的头上劈落。
“哧嚓!”劈个正着,他的头颅已成了两半。
他连呼声都没发出,“哧嗵”倒在地上。
我正要看时,却迅速化成了一滩臭黄水。
“妈的!”我骂了一句,忽然觉得臭黄水里有东西,在慢慢蠕动。
我用大斧扒着一看,大吃一惊:却是条小花蛇。
王大河属大龙的,难道就是他的化身?
想的当儿,花蛇头颅昂起,现出了一张人脸:“臭小子!你给我记着,除非你妈总用桃术桩子钉着老着,一旦取去,老子拿你的美妈做媳妇!”
“去你妈的!”我一斧头剁了下去,将花蛇砍成了两截,又连找几斧头,剁了个稀巴烂。
奇怪的是,地上却涌起了一堆黑云,拖着大长尾巴,卷向了天空,一会消失个干干净净。
“妈的王大河!”我骂着将斧头砸向了天空,化道金光,大概它嗅到了蛛丝马迹,追踪而去……
我一下子醒来,天已大亮,听到我岳母娘在尖叫:“天耶!这真是有鬼!”
“快起去瞧!”三丫头说。“我妈又撞到了么事邪,听,在叫唤呢!”
有他妈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