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去吃饭。”黄琼琼与我们都去客厅吃饭,我妈在房间看孩子。
到客厅,我岳母娘坐在上席自滋小酒,洋河大曲其实也很香。
我冯妈说:“琼琼!你妈呢?”
“我妈在照看伢。”黄琼琼拉把椅子坐下说。“祝英苔好吃不?”
“新鲜的,与腊肉炒着挺好吃。”大凤说。“我妈做菜的手段一流!”
“把了蒜坨老干妈的。”黄琼琼拿筷子夹了递进口里。“是挺有味,我妈是会弄!”
“你说么事!”我岳母娘说。“在你妈这里生孩子坐月子,真是找对了人,把你侍候的成少奶奶!”
“万婶子!还是有妈好!”黄琼琼说。“我伟伟就是个苕,就不晓得找我妈认干妈,或许早点拜了,我就不会出那档子丑事!”
“那有可能。”我岳母娘说。“郭富海想想你妈,他就没那狗胆!哎!听说大腿现在总是闹着痛!”
“报应!活该!”黄琼琼说。“我日他的祖宗,害得我伟伟心里总有阴影子横着!”
“再好了!”我岳母娘说。“儿子都有了,还横个鬼!”
“臭男人对这码子事是爱纠结。”我冯妈说。“是耻辱难忘记!”
“狗子屁!”我岳母娘说。“现在改革开放,把旧的东西也开放出来了,外面乱搞的女人多得去了,明的暗的,臭男没去玩我还就不相信!”
“镇上就有。”我冯妈说。“老街沟子里窝藏有!”
“你们派出所就不管?”我岳母娘问。
“管不了那么多。”我冯妈说。“打游击的,你去她走,你走她来,在街上晃无真凭实据,我们又不能胡乱抓人。”
“这要乱套!”我岳母娘喝了一杯又一杯,腮窝子跟着发红。“莫把小伢们都教坏了!”
我忽然想起了黄磊,被春柳睡了,他老子还倒赔钱。
“我去换我妈来吃饭。”我端着饭碗,夹些菜去暖房,好换我妈吃饭。
“我也去。”王瑶说。“小东西睡相挺可爱的,有瞧头。”
我与王瑶端着饭碗走,后面三丫头郭蕊蕊与邬彤彤,跟着来。
“小弟一动,一群子美妹子都跟着!”黄琼琼笑。“都爱上小弟看么搞!”
“那就都留在这家里。”大凤笑。“生一群子小娃娃,好闹腾我妈!”
“还都留得!”我岳母娘说。“把在旧社会,三妻四妾的,男人有本事不嫌多!”
“整天闹个鸡飞狗跳的,永无宁日!”我冯妈说。“看那电视剧大宅门,有什么意思?”
我们到暖房,让我妈去吃饭,小家伙睡的正香。
现在小孩都时新用尿不湿,白纸巾子把个小屁兜子前后包了个严实,不像我们小时候我妈用尿布,不怕小孩拉尿拉臭臭。
“夏生醒了就过去喊你嫂子。”我妈起身说。“小东西小样疼死人的!”
我妈转身去客厅吃饭。
三丫头说:“以后我们一人要是生一个,闹起来没有我们妈,那不连饭都吃不到口!”
“不怕!”邬彤彤说。“我生了伢我爸妈都会来帮忙照顾,那是老邬家的后代根子!”
“就记得你老邬家!”王瑶好笑。“还有一半属于我老郭家呢。”
“你生的伢是老郭家的后代根子。”邬彤彤说。“不过就是个姓氏不同,实则都是老郭家的种!”
郭蕊蕊听着好笑:“这就叫借鸡生蛋!”
“错!”三丫头纠正。“飞子成林!”
老王家,老邬家,我是飞子能成林。
“小东西在动。”王瑶说。“瞧!不是尿了就是拉了!”
“尿了好办,拉了麻烦。”邬彤彤说。“得弄水给他洗小屁股兜子!”
“他醒了!”郭蕊蕊说。“我来抱抱。”
“你会抱不哟?”三丫头说。“小伢无腰,身子是软的,手要兜着抱。”
“三姐!”郭蕊蕊把伢往起搂。“说的像个人,你又没生伢做妈!哎哟,两边扭,真的不好抱!”
小家伙两大眼轮转着看我们,大概看到的都是生面孔,不是他妈,居然也不哭叫。
“怎么样?说你还不相信!”三丫头把饭碗往小桌子上一放。“让我来抱你们瞧瞧,一只巴掌兜着屁股,一只巴掌兜着脑壳,托着抱才管用!”
“你来!”郭蕊蕊放手。
三丫头过去把伢往起搂,一手兜屁股,一手托小脑袋,把夏生抱了起来。
“三姐!”郭蕊蕊呵呵笑。“你能做妈,抱的像亇娘!”
“没吃个大猪腿,还能没看到猪走路?”三丫头跟小家伙说话。“啊!我的儿,快些长大叫妈哈!乖!乖!”
“三姐!”郭蕊蕊与邬彤彤两人看着都笑。邬彤彤说:“你应该让我老弟快点长大,与你好做夫妻生儿子!”
“我畅畅再要不了几年。”三丫头说。“十七八岁还不成熟了,我与他做夫妻生伢去,让我妈早点抱孙子,老王家好有继承人!”
“就是不能隔代传,把你祖上嗜酒如命传给了你儿子!”郭蕊蕊说。“真是那样,还不如不生!”
“你总没说个好的!”三丫头瞋目。“我与畅畅生的,会有遗传?”
“还好你是个女的。”郭蕊蕊说。“要是个男的,你敢说你不喝酒?”
“女人就不能喝酒?”邬彤彤说。“三姐的妈,我的妈,我们妈不都能喝几杯?只不过不像三姐她爸王大河,见了酒不晓得自己姓么事!”
“呀!我儿子醒了?”黄琼琼吃完饭,与大凤一起来说。“三妹抱着倒像个做妈的人!”
“肯是拉了!”大凤说。“嫂子还不快瞧瞧!”
黄琼琼接过伢,扒开尿不湿一看,夏生小屁股兜子尽是臭黄屎。
“妈他的!拉了一屁股!”黄琼琼笑。“姑姑!快去拿地上的盆,帮忙倒瓶子里水,兑点冷水端进来,好让我儿子洗屁屁。”
王瑶忙慌着倒热水,端到水管处兑好冷水端进来,黄琼琼拿旁边椅靠子上的小白毛巾,为伢洗屁股。
我妈我岳母娘与我冯妈,都走了进来,我岳母娘说:“帮手再多,琼琼不用着急。”
“在我妈家还是好。”营琼琼说。“有的是人帮忙弄伢。妈呀,老是住在您家就好!”
“你那屋是住不得。”我岳母娘说。“正是老坟山下面,走的那条路是阴人路,不发旺!”
“当初那屋不晓得是谁看的日子,划的向?”我妈问。
“老一代留的,谁晓得呢?”黄琼琼说。“不过伟伟在翻屋时,是请于大先看的日子,划的向。”
“于老湾的于大先?”我岳母娘说。“他看日不中,下湾姓诸的屋子是他看的,大门楼子对着山头上的石寨炮楼子。结果,诸良宜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