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郭伟的屋子住不得人!”三丫头说。“要不是郭伟与黄琼琼,长期在外面打工,住在家里肯定不好!”
“什么鬼屋子!”邬彤彤说。“定是做房子时,日子没选好。”
农村人做房子,首先是选场子,然后就请阴阳先生选看动工的日子,定四角石的时辰,大门的朝向,安大门垫石板,门枕,及上梁的时日时辰,隆重着呢。
“肯定是瞧日子的阴阳先生没准头。”王瑶说。“我爸在外面做工程,进工地的时候,还要选一个大吉大利的黄道吉日呢!”
“我爸自己就会选。”我说。“我爸的黑包包里,就有本万年历。”
“那不我爸也会瞧日子?”邬彤彤问。
“我爸可能不那么内行。”王瑶说。“了不起略知皮毛。”
一路说着走进院子,大白鹅已进了它们的屋子,两只断板龟却趴在院子水池子旁,见光伸出脑袋,往水池子底下钻。
“你们几个去园子,看出点名堂没有?”进客厅,我妈见我们问。
客厅里我岳母娘,夏金桂与大凤三人在玩牌,进未一家与代老二嫂子,已不见。
“妈!”邬彤彤说。“黄瓜抽丝跑藤子才有趣,挺好玩的!”
“没碰着吊死鬼?”小丫头眨巴着大眼睛问。
“屁吊死鬼!”邬彤彤说。“明明就是狡狞子偷桃子吃。”
“做不是的!”小丫头说。“那是吊死鬼变的,不信你问我妈!”
“妈!”王瑶问。“河坎子边小桃子树下,真住有吊死鬼?”
“大木子树上曾经吊死个人。”我妈说。“那时我刚嫁过来听人说的,是文化大革命那阵子,有个教书的老先生,被人写大字报,招红卫兵整的不得过,半夜三更的跑到木子树下,用根绳子结束了生命。”
“那是黎永昌。”我岳母娘接口。“说错了一句话吧,被人写大字报揭露了出来,头上戴高帽子,被红卫兵押着到处游行,白天批,晚上斗的,额头都被高帽子勒的肉见骨头,生不如死的,才偷着跑出来吊死了!你家菜园子原来是水田,被人盖房子切土坯,切漏了底,积不了水,包产到户分到你们家,才整成了菜园子。”
“真好怕人!”王瑶说。“先不晓得还不怕,再晓得了大白天我一个人都不敢去菜园子!”
“那有好多年了,怕个鬼!”邬彤彤说。“我现在打着电筒,一个人就敢去!”
“真是说大话不用钱买吧!”三丫头说。“有种现在你一个人去呀!”
“正下露水呢,去个屁!”邬彤彤显然是在找借口打掩护。
“不敢就是不敢!”三丫头说。“鼓响不是吹的,车跑不是推的,没那个狗胆就别吹牛!”
郭蕊蕊与吴霜洗了澡的,都换上了花睡裙子,披着头发,身上做着沐浴露的芳香。
“弟!”郭蕊蕊问。“几个人观察黄瓜跑藤子抽丝的,看出个所以然没有?”
“谁让你不去呢?”王瑶说。“蕊蕊姐!真是大开眼界,意想不到啊!嘿嘿!晓得黄瓜藤怎么跑,缠丝怎么抽不?”
“明知故问。”郭蕊蕊说。“不就是一直向前跑,缠丝遇上架子就缠么?还能怎么样?”
“细节你绝对不晓得!”邬彤彤说。“蕊蕊姐,等我把今晚的观察所得,写成科普短文,保准你看了要惊叹不已!”
“好,姐等着。”郭蕊蕊说。“别写的干巴巴的,不生动有趣,没得读头!”
“哟!”坐一旁的我冯妈打趣。“彤彤女!写成了让我也看看,开开眼界哈!”她转向我妈。“妹妹!我俩去卫生间洗,洗了让我好抱你上床。”
“抱我上床又没得想头。”我妈起身与她去上卫生间。
“郭畅!”吴霜伸手摸了下我头。“你有点苕吧,就不晓得戴顶草帽子?瞧,头毛都被夜露淋湿了,生病了怎么办?”
“真是的!”郭蕊蕊接着伸手摸。“是有点苕,也不怕人心疼!”
“哟哟哟!”夏金桂发笑。“小弟真成了贾宝玉,女孩子个个都爱!”
“我弟是逗人爱。”大凤说。“嫂子!他的一双小手给我洗澡搓背才舒服,还会搓哟!”
“他为你洗澡搓过背?”夏金桂瞪大了眼睛。“那不你也被小弟看光了?”
“胡说什么呢?”大凤嗔目。“他仅仅就是为我搓个背。再说了,畅畅还是个小伢秧子!”
“看就看了。”夏金桂不知做什么笑。“怕个么事呢?末必还怕你的潘德传吃醋?”
“他敢!”大凤笑。“我打死他!畅畅是我弟呢,他也为二凤洗澡搓过背。”
“哎哟喂小弟!”夏金桂有点邪笑。“你尽看的是美女,不得了!”
“我畅他有福气!”王瑶说。“生的命好!”
吴霜用手,不住的在我头上抹:“瞧瞧!你要是怎么的,有多少人不得过?”
“够了!”邬彤彤把我一拉,说吴霜。“再不得过,也没谁稀罕你吴霜!”
“儿子!”我岳母娘笑。“你妈收个干女,又要跟你做媳妇?”
“屁!”邬彤彤怒怒吴霜。“去梦游天河找猪八戒去!”
我妈与冯妈洗完出来,我妈吩咐我们去洗,跟我岳母娘打招呼,她们玩,我妈跟冯妈去房间里休息。
三丫头说回房间拿换洗衣服衣服洗澡,王瑶邬彤彤也是一样。
“三人一块洗?”邬彤彤问。“带上老弟挨个儿好搓背?”
“当然。”三丫头说。“没畅畅搓背就不完美!”
她们已成习惯。
“都老是一块?”吴霜很吃惊。
“哎呦!早就是这样了!”郭蕊蕊说。“就是把我排除在外,太不公平!”
“你是未来孩子的姑妈。”邬彤彤说。“你的身子能给我老弟看么?”
她嘻嘻哈哈,说着推着我去卫生间。
三美姐洗完澡,都换上红白或粉白色花睡裙子,个个都如仙子,美不胜收。
“畅!”王瑶说。“你给我快点洗,洗完好到房间来睡觉。”
“老妹!”邬彤彤说。“今晚别让吴霜沾老弟的边,她正心怀鬼胎!”
“都是蕊蕊干的美事!”三丫头说。“她的铁姐们,非要让她拜我妈做干妈!”
“三姐!”王瑶说。“蕊蕊姐还不是看吴霜可怜?我妈女儿多,也不在乎多她一个。”
“她要是偷着跟老弟好怎么办?”邬彤彤总是心思多。
“我畅他敢!”王瑶说。“我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