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
灾厄看着这个毫不慌乱的红衣女人,大大的兽瞳中充满疑惑。
她的灵魂气息对它仿佛有着天生的吸引力一般。
仅仅一个照面...
“在见到你的瞬间,我想我就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你了。”灾厄脱口而出,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嗯。”
楚望月坐在灾厄毛绒绒的后背,手上传来的柔软触感让她十分怀念。
灾厄的惊讶转瞬即逝,开口道。
“我叫灾厄。”
“我知道。”
“你知道?”
灾厄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它刚从大祭司眼皮子底下溜出来,这才到日辰界没几天呢,这女人是怎么知道它的名字的?
“我想成为你唯一的契约兽。”
“想成为我唯一的契约兽吗?”
一人一兽异口同声。
天空中亮起一道猩红的光芒,转瞬即逝。
灾厄目瞪口呆的蜷缩在楚望月怀里,过了好半晌它才回过神来。
“你...你居然是传闻中天道的化身...?”
天地初开,不久,便爆发出一场天魔族与神族那场昏天暗地的战争。
那场战斗,两族都以为天道会下场干预,于是谁也不肯先服软。
然而,大地干裂,海水枯竭,生灵几乎灭绝,也没等到...
两族所剩无几的幸存者看着寸草不生的焦土,纷纷卸下包袱握手言和,开始着手修复这个千疮百孔的世界。
灾厄时常在想,那时,要是天道出手阻止,天魔族与神族是不是都会灭绝在祂手中。
楚望月一手按在灾厄毛绒绒的头顶,使劲的蹂躏着。
她轻声道,“要低调,知道吗?”
“哦...”灾厄动了动身后的三条尾巴,紧紧缠在她的小臂上。
楚望月抱着灾厄来到中洲。
散修联盟盟主已经不是纪浅山了,取而代之是白天言。
楚望月扫了眼在联盟大楼前台的宁书冬,又将神识放在卷宗室里整理的阿雪处。
在阴差阳错之下,他们还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加入散修联盟,兢兢业业处理着偌大的情报网。
密闭的卷宗室内,阿雪手中的玉简掉落,摔在地板上。
“啧啧...”阿雪脑海中的另一个他,抱臂一脸好笑道,“累了?换我来。”
“不必。”阿雪弯腰将玉简捡起,放到它该去的位置。
至于纪浅山,他说他做了个梦。
梦里,他养父兼师父的纪尘成为了新的仙帝,纪尘把原本庄严肃穆的凌霄殿改造成了迪厅。
每当夜晚降临,美丽的仙子会在里面高歌热舞,好不快活。
最主要是,仙宫在编职员酒水免费。
纪浅山从梦中惊醒,当机立断,他必须飞升。
这种好事怎么能少的了他呢!
楚望月周遭空间扭曲,她抱着灾厄来到仙界。
此时正是夜晚,极富节奏的动感音乐从那座五光十色的大殿传出。
纪浅山在里面喝的烂醉,嘴里还念叨着,‘仙界的仙酒,够劲’,‘纪尘你这老小子真不够意思,飞升这么多年,也不下来看看我们...’之类的话。
醉酒后的纪浅山真是口无遮拦。
衣诀飘飘,已为仙帝的纪尘一个爆栗砸在纪浅山头上,“那还不是为了让你们能够自由成长。”
灾厄看见楚望月嘴角抽了抽。
画面一变。
死界。
死界与它的名字不同,到处充满了生机,宛如人间天堂,无数上古妖兽惬意的生活在此。
楚望月穿过一个又一个天魔,来到太初诺一面前。
太初诺一正教导着小黑与一众小天魔修炼。
楚望月就站在太初诺一不远处,静静的看着他们。
灾厄也不打扰她,惬意的在她怀里休憩。
神域。
神域与之前没有什么两样,被煞气侵入,变得一片破败。
残存的神族中,有的寻找着让神域恢复的办法。
有的则是认为一切自有天命,这是天道对他们的贪婪所降下的惩罚。
于是他们自封神力,坠入尘世,化作凡人体验轮回,为自己所犯下的罪孽赎罪。
准备离开神域回日辰时,楚望月见到一个意想不到的朋友。
殛手中拿着一枚绿色果实,其中灵蕴流转,生机盎然。
他急匆匆的往神域圣树的方向赶去,与楚望月擦肩而过。
殛似有所感的回头一看。
空无一人。
“奇怪...”殛站在原地喃喃道,“我明明感觉到了什么...”
殛没有多想,便转身离开,他一心想着将圣树复活,把神域恢复成原本的模样,为自己所犯的杀戮赎罪。
“你好像很怀念...”
灾厄摇摇头否定了自己,“不...你没有所谓的感情,所以不存在所谓的‘怀念’。”
“天道无情。”
“但你为什么...?”
灾厄说的对,楚望月内心没有任何波动,她只是来确认的。
一切都变了...
该回去了。
楚望月带着灾厄回到日辰。
已是黄昏。
晚霞轻染天际。
楚望月站在琉璃瓦上,龙族华丽的宫殿群一览无遗。
“夕阳真美啊...”她感叹道。
岑观澜侧目,眸中溢满了细碎的星光与温柔。
“是很美...”
楚望月轻轻倚靠在身侧宽阔的肩膀上,唇角绽放笑意。
时间仿佛定格在此刻。
火红晚霞映照下,互相依靠的两人唯美如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