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机场。
虽然只过去了短短一天的时间,但是蒋清和、李旺等华夏飞行员的心态却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们从战备值班室那里走出来,一边整理身上的装备,一边走向战斗机。
阳光之下他们的眼神不再有青涩和迷茫,反而多了些许沧桑和沉重。
在过去的这30多个小时里,他们多次执行战斗任务,有三名战友牺牲,剩下的人几乎人人都遭受过至少一次死亡的威胁。
战争从来就是不讲情分的,不会给任何人调整心态的时间,他们在生死的巨大威胁之下,心态快速发生变化,个人迅速成长起来。
他们所驾驶的飞机和他们自身的心理一样,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些创伤,好让地勤人员机非常专业,已经修补好了。
在登上飞机之前,蒋清和、李旺等战友互相对视了一秒钟,大家没有用俄语高喊乌拉,只是平静的对视,随后互相点头致意,爬进飞机,驾机起飞。
蒋清和是此次攻击分队的队长,在他身后尾随着八架战斗机。
头顶的这片天空和身下高速掠过的土地他们都非常的熟悉,这两日他们多次往返于这片空域,此时此刻将目光投向天上地下,莫名感觉到亲切。
第一集团军的空中力量还非常薄弱,这两日的损失令所有人非常心痛,蒋清和等人也知道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中原空军的种子,对于集团军司令部来说非常宝贵。
但是并没有因为自身宝贵就不敢在空中与来犯的日本人拼命,相反,他们所有人都敢于在空中与敌人亮剑。
日本人的空中力量远远超过中原,每一次攻击都面临着巨大的危险,靠近战场后,蒋清和甩了甩脑袋,不再胡思乱想,全神贯注地盯着天空。
下方辽阔的平原被淡淡的硝烟遮挡着,硝烟之下是闪烁的火光,是步兵生死相搏的战场。
对日军第三十五旅团的围攻已经持续了18个小时,但是从天上看过去,日本人的核心阵地依然没有被突破。
日本第三十五旅团比大家想象的要顽强许多。
驾驶飞机从战场上空掠过,不久后蒋清和便看到了第二个战场,那是新编第四师的步兵团正在阻击驰援而来的日军第16师团。
在这个战场的上空有日军飞机作战,他们便是蒋清和中队的目标。
在通话器里简单的确定了一下攻击战术,随即战机拳术逼近,重点打击鬼子飞机,为地面部队减轻压力。
地面上。
新编第四师师长李定国看着从头顶飞掠而过的战机,眼睛轻轻眯了一下。
第二团团长梁吉山站在他的身边,手指向前方说道:
“师长,从昨日打到现在,小鬼子第三十五旅团的两个步兵联队应该不足3000人了,但是他们非常顽强,距离总司令要求的最后期限没有几个小时了,我提议组织敢死队配合坦克营,一定要冲入小鬼子的堑壕里,用刺刀和大刀解决最后的战斗。”
日军的最后几块阵地全都在堑壕,坦克也无法冲进堑壕。
这些堑壕第四师团花了几个月的时间修建,第18集团又进行了紧急的加固,可以说坚固无比,重炮对他们的攻击效果有限。
越是紧急时刻越不能乱了阵脚,李定国认为他还有足够的时间准备最后的攻击。
第16师团的援兵虽然来得很快,但他们无法突破防线,两个战场之间距离15公里。
天空中的战斗非常激烈,一架国军飞机被击中,飞机的屁股上冒出浓浓黑烟,飞行姿态也变得非常摇晃。
李定国和梁吉山同时看向天空,为飞行员捏了把汗。
飞机摇摇晃晃,距离地面越来越近,在最后关头,天空中出现一朵洁白的降落伞,飞行员小小的身影挂在降落伞下面,正在随风飘荡。
李定国看了一眼梁吉山,后者马上明白他的意思,命令警卫连去搜救飞行员。
天空中的战斗告一段落之后,李定国收回目光皱着眉头思考破局之法。
对鬼子35旅团的攻击暂时停了下来,坦克兵和步兵都在抓紧时间休息,补充能量、补充弹药。
李定国走在休息的战士们中间,思索的目光从人员和装备上面掠过。
他亲自走到一辆坦克面前,看到了坦克外表坑坑洼洼的痕迹。
t26坦克的装甲很薄,连反坦克枪都挡不住,但是日本人的反坦克装备有限,这些痕迹是机枪子弹留下来的。
似乎觉得在下面看不过瘾,李定国直接爬到了坦克上,围着坦克转了几圈,不时还摆出几个怪异的姿势。
坦克营长顾锡玉、副营长宋永亮、二团团长梁吉山、三团团长刘士荣疑惑的看着他。
“找两支火焰喷.射器给我,再拿一根绳子。”
火焰喷.射器和绳子很快找到,在几个军官的帮助下,李定国把自己拴在了坦克炮塔的后方,并命令坦克驾驶员开动坦克。
他在坦克上试验火焰喷.射器。
顾锡玉和宋永亮等军官也渐渐看明白了他的打算,人人眼前都是一亮,大家跑步向前,七嘴八舌的说出自己的改进意见。
过了半个小时,新的攻击方式已经成型,并且开始着手准备。
————
攻击阵线的对面,日军第35旅团指挥部。
从壕沟里蔓延而来的积水已经进入了指挥部,第35旅团旅团长手塚省三少将和参谋人员只能站在泥泞中指挥战斗。
指挥部里的空气非常污浊,偶尔还会出现恶臭味,但此刻所有人都管不了那么多,一心扑在防御上。
旅团长手塚省三其余军官一样,脸上身上到处沾满污泥,看上去非常狼狈。
对面支那人的攻击暂时停了下来,手塚省三坐在污泥里,借此机会擦拭镜片上的水渍。
他已经没有心思去理会伤亡数字,过去的这十几个小时敌人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一波接一波,手塚省三实实在在感受到了绝望。
难得有喘息的时间,他放空大脑,轻轻擦拭镜片。
眼镜上的泥水痕迹无法完全去除,手塚省三少将刚刚把眼镜带上,第114联队联队长足下大佐踩着水进入指挥部。
“旅团长阁下,第16师团让我们再坚持一天,他们实在无法突破支那人的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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