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燕看着这举动只觉得这里面问题不小,她不动声色的问:“李叔,你这房子为什么会租这么便宜?”
李叔思索着说:“我不差钱,租房子只是不想让房子空着,有人住的房子才叫房子。”
“我也挑人的,像那些坑蒙拐骗的人,我不会租给他们,但是像你这样的,虽然长的…但肯定可靠,不会把我的房子弄的乱七八糟。”
梦燕喝着咖啡,嘴角直抽抽,这大叔说她丑,还说她可靠,这两个字从来没跟她沾过边,现在变成她的标签了。
这可恶的老天,堂堂魔头沦落成现在的样子。
“李叔,你别骗我,我刚才听说这房子死过人,你实话告诉我这是真的吗?会不会不干净?”梦燕担心的说,她想让房东讲讲这房子到底有什么问题,里面的阿飘有什么来历,也好想对策应对。
李叔一听,整个人都颓废起来。
“小姑娘,这事不是我故意瞒你,之所以租金便宜,就是死过人,但是你说的阿飘什么的不存在。”
“之前有对小年轻住在二楼,年轻人感情来的快去的也快,如胶似漆的两人不到俩月就闹得跟仇人似的,后来男的走了,女的喝了药跳楼死了。”
“搞的我这房子到现在也没人敢租。”
“你说,他们这不是害我吗?我连说理的地方都找不到,女方家里人还问我要赔偿。”
“我也冤啊!”
李叔说完,平定了一下心情,接着说:“说阿飘什么的,都是胡说的,没准就是女方家里人传到谣言,就是不想让我好过。”
梦燕这下清楚了,有个女孩服毒跳楼死了,所以房子不干净。
这老头的话半真半假,不能全信,看来她非要进去会会她才行。
“那我这就去看看房子,你跟我一起吧,顺便帮我讲讲注意事项。”
她说着站起身,等着老人一起过去。
半晌,只听李叔说:“咳咳,李叔年纪大了,不敌你们年轻人,我从家里过来已经疲累不堪,待会还要回去,所以房子你自己看就好了,我在这儿等着你。”
“你如果喜欢喝咖啡,待会儿我再给你点一杯,我请客!”
梦燕看着他闪躲的眼神,心知这里面肯定有隐情,她也不勉强,没有他在,她做起事来更没有顾忌,拿了钥匙就过去了。
老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透露出狡黠,自言自语说:“年轻人,没钱还能有房子住,就不要太挑了,不过是多一个室友,何必太在意?”
他似乎笃定了梦燕一定会租,一个女孩长的丑到不能见人,还能找什么赚钱的工作,贵的肯定租不起,虽然他房子不干净,总比没地方住要好吧?
梦燕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她很介意多一个看不见的室友。
开门的时候,灰鼠说:“梦燕,我有点怕,待会儿你保护好我。”
梦燕没理它,被屋里的霉味和冰冷的气息惊了一下,瞬间便摘下眼镜。
虽然天已经黑了,但是她那双眼睛像探测器一样能够看清黑暗中的一切东西。
“我怕,开灯!”灰鼠在口袋里颤巍巍的说。
“忍着!”梦燕果断拒绝,开玩笑,开了灯被外面人看到她找阿飘说话,不吓死才怪。
她可不想以后被邻居当成怪物。
虽然她不介意跟邻居处不好,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低调才更长久。
灰鼠看她不开灯,在口袋里吓得筛糠一样,它进来就感到浑身冰冷,像到了冰窖里面。
它可还记得,有一次跟同伴去偷粮食,一不小心误入冷库,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出口。
后来才发现,门被工作人员锁上了,它们抱着互相取暖,差点嗝屁的时候终于等到门开了,这才捡回一条命。
这次除了冷,还有种危险的味道。
梦燕也感受到了这种氛围,但是为了房子,她拼了,小心翼翼的走到二楼,看到一个白影在从楼上往下跳。
梦燕脑中犹豫了一下,瞬间走到白影身边说:“小姐姐,你不要跳!”
白影转过身看着她,那张惨白的脸上血流满面,滴答滴答滚落到地上,脸色红白相间格外瘆人,连见惯了大场面的梦燕都不忍直视。
白影淡淡的说:“你是谁,你看的到我?”
梦燕点头:“你为什么要跳楼?”
白影凄厉一笑:“活不下去了,可不是得死吗?”
“谁让你活不下去?”
“他们所有人!”
梦燕叹了口气:“看着我的眼睛,我会帮你达成心愿。”
白影灰白的眼珠毫无焦距,她平静的说:“你能帮我?这世上没有谁能帮我。”
“我说能就能,你只能选择相信,不然你每天无限重复跳楼有什么意义。”
或许是梦燕的语气太过肯定,白影竟然真的把目光转向她的眼睛。
那眼睛太过深邃,里面仿佛有着不为人知的世界让人迷失其中,白影灰白的眼珠逐渐涣散。
梦燕抓住那一瞬间的涣散看到了她的生前执念最深的的场景。
阳光明媚的日子,一对小情侣来到了这栋房子前,开门的是那个李叔,那时候李叔还没有白发,精神奕奕的领着他们上了二楼。
李叔介绍房子的间隙不住的看向女孩,引起男孩不满。
李叔笑着说:“小姑娘看着像我闺女,漂亮可爱。”
这才打消了男孩不满的目光。
小情侣很快入住二楼房间,一楼是房东李叔居住。
画面一转,房间里,男孩坐在沙发上眉间尽是不耐:“云歌,我们分手吧,你也知道不被父母接受的感情不可能长久。”
女孩心中难过:“到底是因为父母不接受,还是因为你不喜欢我了才跟我分手?”
男孩看了一眼女孩,说了一句残忍的话:“都有。”
女孩哭了:“既然这样,你一开始就不该招惹我,难道我们在一起的这段日子都是假的?”
男孩蹙眉:“云歌,我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谁知道跟那些女孩一样,像赖皮膏药!”
说完,男孩的身影消失在女孩视线里。
接下来的日子,女孩烧掉了所有男孩有关的东西,准备搬离这个伤心地。
“小姑娘,你们租房合同还没到期,要不再住一段时间,到期之后再走?”李叔不善的目光打量着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