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狗子说你今天下班很早,九点多就回来了?”灰鼠一边吃一边说。
“嗯。”梦燕哼了一声。
“今天街上很干净吗,还是你请假了?”小灰灰不遗余力的问。
梦燕知道她现在如果不说,后面几天每天都不出门,它们一定更加好奇。
“以后我都不出去工作了,过几个月就退房回山里修炼,你们如果想留下来就早做打算,不要跟着我了。”她尽量的用平静的语气来说,曾经的大魔落到现在这种境地,她已经学会了接受。
“啪嗒!”灰鼠爪子里握着的烤鸭屁股掉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声响。
狗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汪汪”叫了两声接着吃饭。
“老大,为什么?我们现在挺好的,怎么要回山里了?那里如果好修炼,你也不会来城市了。”
灰鼠没有了胃口,今天在外面努力了一天都没有打探到王大婶闺女的下落,这回又听到梦燕说要离开,浑身像掉进了冰水中,有些喘不过气来。
“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啊?老大,你说,我会改的!”
“如果你不想我调查王大婶闺女的事情,我就不查了,我都听你的。”
灰鼠的眼眶已经湿润了,它怎么也想不明白梦燕这是怎么了。
“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你们吃吧,我先回房了。”说完,梦燕起身离开。
人间这些年,她受够了,放下自尊和骄傲也只找了个扫大街的工作,就这样,她还被人辞退,做人好难啊!
还是回去做个逍遥自在的妖吧,虽然吃的差点,住的差点,总有一天能够再次修炼成魔,或者成神,这才是她的追求。
灰鼠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豁的从桌子上跳下来出了门。
一个小时后,它垂头丧气的回来,狗子把剩下的鸡屁股推给它。
“狗子,咱们老大好可怜啊,我以为王大婶闺女丢了、云歌跳楼都很可怜,没想到我们老大也这么可怜。”
“汪?”狗子歪着头不解的叫了一声。
“我们老大,找了好多工作都被拒绝了,碰壁了好久才找到了一份扫大街的工作,她那么用心的工作,还收留了我们,谁知道又被辞退了…”
“狗子,我好难过,怎么办?”
“汪汪汪!”
“没用的,已经被辞退了,就算去揍那些人一顿,我们老大也不可能再回去上班的。”灰鼠瘫坐在地一副失魂落魄。
片刻,他站了起来重新振作起来:“狗子,我要跟老大回山里,这城市我也不待了!”
“汪汪!”
“好,那我们一起跟老大离开。”
摆烂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到了第五天,这天特别冷,下午又下了雨,外面温度几乎落到了零度以下。
梦燕看着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想着大和尚说的话“一个年轻人,照顾好他”,这年轻人今天会来吗?
大和尚可是交了一年房租,可惜她住不到明年这个时候。
她在路边闲逛,观察路上的行人。
“这个人都中年了吧,应该不是他。”
“这个好像…不对,他直接走了!”
“难道是这位?也不是…”
……
有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的人从对面走过来,梦燕直接略过了他,这人看起来走路都不稳当,年龄肯定大了,再说和尚也没说这人是叫花子。
梦燕继续在路口闲逛,然后等到天色晚了就去对面胡同把烤肉拎回来准备吃晚饭。
“还是这种日子好,什么都不用干,到点了就能吃饭,神仙也不过如此,难怪有些人会求包养。”
“如果我摘掉墨镜去求包养,应该也可以的吧!”
“算了,本座还是有骨气的,怎么可能让人包养呢!”
梦燕一路胡乱想着,一路就回到了家。
昏暗的路灯下,有一个人形物体坐在她家门口,头发散乱,衣衫褴褛,那不就是刚才路上的乞丐吗?
灰鼠和狗子蹲在他旁边仔细观察,看到她回来,灰鼠跳到她肩头轻声说:“老大,这个人该不会就是大师说的那个租房子的人吧?”
梦燕将信将疑的走过去扒开乱糟糟的头发想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谁知头发后面的脸上乌七八黑的,脏的看不清年龄。
“喂,你认识一个光头和尚不?”梦燕不确定是不是,只能这么问。
乞丐紧闭的双眼根本没有睁开的意思,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动不动。
“小灰灰,他应该不是我们要找的人,走吧,回去吃饭。”说完她就要回屋吃饭。
“汪汪汪!”狗子扯着她的裤脚不让她走。
“狗子,你觉得他就是大和尚说的那人?”
“汪!”
“你怎么知道是他?”
“汪汪!”
“…你还靠直觉?”
“老大,要不然把他弄回家洗洗看?”灰鼠说的像洗菜一样简单。
“要洗,你们给他洗,我可不伺候!”梦燕嫌弃的说,从这人身上的味道判断最起码两个月没洗澡了,也不知道怎么活到现在的。
“喂,跟我回家吧!”她走过去大声说道。
那人像睡着了一样,还是一动不动。
梦燕没办法,看着狗子期待的眼神,只能伸出一只手把他拎起来回家,然后扔到洗手间,拿起喷头朝他头上脸上一阵喷。
终于看到正脸了,虽然十分苍白,但是的确是少年的脸。
“老大,肯定是他,你看这人还恨年轻。”
“不过看起来好像饿的太久了。”灰鼠躲在旁边说。
梦燕感受到了,她拿喷头冲他的脸的时候,对方明显想反抗,但是却没有力气反抗。
难怪他刚才不睁眼,原来是饿的没力气了。
“老大,赶紧给他洗洗,换身衣服吧,这天这么冷,会冻坏的。”
“汪汪!”
“你们这么关心他,你们怎么不洗!这种事都让老娘来做!”
她不情不愿的看了一眼狗子和灰鼠伸出来的毛茸茸的爪子,然后才打开水龙头把他全身上下冲洗了一遍。
身上那些破烂布条根本挡不住严寒,她一把给扯下来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