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基地内四下皆静。
所有人都错愕的看着齐言与斐尔迪南双双倒地。
斐尔迪南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碧蓝的天空是那样遥远，脸上的痛楚是那样真切。
我是谁？
我在哪？
刚刚发生了什么？
一颗顶着大量羽毛的狗头突然闯入斐尔迪南视野，齐言手中还握着斐尔迪南无比熟悉的武器。
“不，等下，别！”
鞋底子与斐尔迪南的惨叫声同时起舞。
“人造巨兽！啊？”
“齐言指定人选！啊？”
“给我整幺蛾子！啊？”
齐言手中鞋子几乎抡出残影。
斐尔迪南根本不敢反抗，抱着脑袋在地上缩成一团，惊恐的叫嚷道：
“齐言先生，别打了，我究竟哪里做错了？”
“你应该问问你究竟哪里做对了！”
齐言揪住斐尔迪南的猫耳朵，对着他那张惊恐无措的脸左右开弓。
鞋底子落在斐尔迪南脸上的力度其实算不上多大，但斐尔迪南此刻内心的惶恐无限放大了自己遭受的痛楚，配合的根据鞋底子落下节奏不断惨叫。
赫默与白面鸮在一旁面面相觑。
“齐言，要不先别打了。”最终赫默有些看不下去，好声劝道，“斐尔迪南主任这次也是被人害了，罪魁祸首在天上呢。”
齐言动作停下，抬头看了眼飘在天上懵逼的霍尔海雅。
见齐言视线看来，霍尔海雅身子一个激灵，连忙挤出笑容准备来个自我介绍。
“好肥的蛇。”
轻飘飘的评价从齐言嘴里蹦出。
霍尔海雅：“……”
齐言松开直打哆嗦的斐尔迪南，抬腿跨过他的身子，举起鞋子对准霍尔海雅：
“你知不知道刚刚因为你的恶作剧，我家白咕咕差点当上那劳什子中继器？”
霍尔海雅连忙解释道：
“我从未想过伤害你的人，关键时刻我会出手制止的。
我做这一切全都是为了你，齐言先生！”
“也就是我老妹这次没来，不然光凭你这一句话，就能让你去冬眠了。”齐言嗤笑道，“一直在天上挂着做什么，你当你真会飞啊？
还是说你们羽蛇一族所谓的掌控天空，就是用八级大狂风把自己吹天上去？你也不怕把自己吹感冒喽。”
“我……”
霍尔海雅心情复杂。
她高兴于齐言知晓自己的种族，也许自己真能从齐言口中得到复兴羽蛇一族的答案。
可齐言言辞间的挖苦，又仿佛一把尖刀狠狠刺在她那强撑起来的骄傲上面。
只是无论心情有多复杂，霍尔海雅也不敢违背齐言的指示，老老实实操控气流将自己送到地面。
齐言上下打量几眼这条肥蛇，随口问道：
“刚刚我在多萝西的乐园里听到你说要找我，有什么事？”
霍尔海雅精神一振，急切道：
“无所不知的齐言先生，我只希望能从你这里得到一个答案，为此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什么答案？如何不让龙卷风对单？”齐言连连摇头，“那种东西我怎么知道。”
“我……”
“我什么我？我知道我很帅，但你龙卷风追不上狗这种事我也没办法。”
“你……”
“你什么你，你长得好看就了不起啊？穿得跟个片场送盒饭的大妈似得。”
“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跑龙套的，但你太弱了，我也没办法，备战异格吧。”
“啊？”
霍尔海雅已经数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语塞了。
她突然有些怀疑人生。
眼前这个胡言乱语的玩意，真的是传说中的齐言？
斐尔迪南趴在地上，看着齐言将伶牙俐齿的霍尔海雅怼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顿时兴奋到试图爬起来。
“就是这样！齐言先生，你简直就是……哎呦！”
一鞋底子将斐尔迪南重新拍回去，齐言一手扶着赫默肩膀，一手将鞋重新穿在脚上。
而后他看向兀自站在原地的霍尔海雅，语气放缓几分：
“寻找的过程是无价的，而找到答案之后，人们便只会歌颂答案。
你其实已经从克丽斯滕那得到答案的下落，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去追逐答案，又何苦跑到我这里来送人头呢？”
“……克丽斯滕给我的承诺，就是真正的答案吗？”霍尔海雅深吸一口气，神色复杂道，“在她承诺的那个地点，我们羽蛇一族数百年的辉煌将会重现于这片大地？”
“你在想屁吃。”齐言嗤笑道。
霍尔海雅心底刚刚涌现的希望，瞬间被掐灭成一缕青烟。
她瞪圆双眼，带着几分怒火咬牙道：
“齐言先生，如果戏耍我能让你感到满意，我愿意接受这一切。
但我只是想要来寻求一个答案，我背负着羽蛇一族漫长的历史，我继承了先祖的一切，为了传承这份荣耀，我们羽蛇一族的个体甚至不惜消耗寿命，每个族人只能活到42岁。
可即便如此，我们每一个族人都毫无怨言，我们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让羽蛇一族再次伟大！”
“噗！”
齐言实在没忍住。
霍尔海雅握着法杖的手指用力攥紧。
“看来我并不能引起你任何兴趣。”她惨然一笑。
“不，我对你很有兴趣。”齐言正色道，“只要你别发癫，我很乐意接手你这个到处叛变的家伙，咱们两个也算是臭味相投了。”
霍尔海雅：“……”
她努力思考齐言这句话的意思，试探道：
“你是指你的养老院？”
“想什么呢，你去哪门子养老院。”齐言笑着连连摆手，“你全族的寿命加起来，怕是都不够小猫蛋卷岁数的零头，更不用提变形者和其他老家伙了。
我的意思是，我最近正在筹办海嗣幼儿园，我觉得你可以去那里。”
“我……是去当幼师吗？”
“不，你去当学生。”
“齐！言！”
霍尔海雅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爆发一声尖锐的怒吼。
齐言狼耳朵瞬间趴伏，拎起地上的斐尔迪南挡在自己身前。
斐尔迪南惊恐的看着已经被气到失了智的霍尔海雅，生怕这女人一法杖怼过来，赶忙反过来帮忙安抚道：
“霍尔海雅，你冷静点，齐言先生的每一句话都不是随便说的，仔细参悟齐言先生话语中的深意！
他其实已经认同你了，你现在有资格追随他，但你必须证明自己的价值，才能继续得到齐言先生的指引！”
霍尔海雅的怒火一滞。
齐言从斐尔迪南身后探出头，这次轮到他眼中满是茫然了。
我原来是这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