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别走在荒凉的战场上,三五成群的鞑靼士兵正在东罗马军队的营地里兴奋的掠夺战利品,一向严肃的王汗也被士兵们感染,得意的对身后的罗曼说道
“怎么样,你所希望的神也败在本王的手下了,呵,把自己人民的命运寄托在别人身上是多么的愚蠢。”
看着那个强大的紫色帝国破败的营地,罗曼只好低头
“您是成吉思汗手中最锋利的剑,这片土地上的人民得以生存,全部仰赖于您的仁慈。”
“呵,这一次也算是帮拜柱报了之前凡城战败的仇。”
哲别走进营地细细观察着,发现这位敌人的营地规整有序,再想到那可怕的箭雨与勇敢的士兵,不由得感叹这果然是一个有些能耐的对手。
这一战他足足损失了八千儿郎,可以说是自西征以来损失最为惨重的一次了。
“王汗,我们在敌人的营地里发现了这个。”
一小队鞑靼兵恭敬的迎了上来,将一份地图递给了哲别。
“哦?是罗斯地图?”哲别打开地图后发现这套来自于东罗马军队的地图竟然比罗斯人的地图更为详细,可见这些人与自己一样都想取得这片土地
“绵羊,看来他们也不是真心帮助你的啊,嗯,这是什么?”
哲别正打算向罗曼展示他所期望的东罗马人的野心时,随着地图的打开另一个纸卷滚落出来。打开之后浮现在哲别眼前的是一幅异域少女的画像。
“罗马女皇!”一旁看着不断展开的地图而惊恐的罗曼看到画像的那一刻不禁惊呼。
“你认识她?”
“她是欧罗巴最尊贵的女人,罗马帝国的巴塞丽莎,传说她是月神的化身,她的笑靥能让星辰坠落。”
“主宰黑夜的神灵?若是遇上本王,啊,或许本王仍然会允许她继续主宰黑夜,不过白天得换成腾格里的太阳。”
哲别疑惑的看着画中风华绝代的少女,他难以想象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孩如何统领一个庞大的帝国,或者说在他的认知里面从来没有女人称王一说。
“王汗,王汗!”别讷古台率领着军队返回来与哲别汇合,见到哲别后他恭敬的下马说道“末将无能,让罗马人的凯撒跑了,不过我们缴获了他们的军旗。”
哲别接过别讷古台呈上来的紫色旗帜,细细端详着上面的凰鸟徽记,拍了拍别讷古台的肩膀,
“你做的很好,传扬出去,就说罗马人的军团与他们的凯撒全部死在了我们的剑下。”
”不用担心,别讷古台,她会帮我们除掉那个逃跑的将军的。”哲别向别讷古台扬了扬他手上的少女画像,丢失军旗不管是在哪个君主眼里都是不能容忍的。
欧诺普斯宫中,御座上的亚历珊德拉恹恹的看着下方吵吵嚷嚷的群臣,自从苏成离开后已经三个月了。
这三个月也是她少见的几次亲政,感觉自己的生命仿佛被抽走了一般,总是困乏无力,这个时候她才想起苏成是多么的重要。
“陛下,默西亚的特拉雅诺斯公爵与卡尔武纳的扎哈里亚斯将军拒绝在他们领地上实行新法,这是对陛下权威的挑衅,恳请陛下出兵讨伐他们!”
丞相苏文上前对着御座上的少女说道。
但紧接着阿波罗德家族的法托斯就代表旧贵族开始了反驳
“特拉雅诺斯公爵是陛下族弟,是令蛮族闻风丧胆的将军,自先帝安德罗尼科斯开始就一直守护者帝国的西部边境,贵族的荣誉岂是你这异族能亵渎的!”
随着改革的深入,新旧贵族的矛盾愈发尖锐,而现在代表改革派的摄政凯撒又出征在外,缓过气来的旧贵族们依靠默西亚公爵和贵族元老院的支持开始大举反扑。
新旧两派每次都会在朝堂上发生激烈的辩论,而作为出身旧贵族但是又和改革派绑定的巴塞丽莎此时就十分的尴尬。
这时亚历珊德拉也不好破坏罗马帝国辩论申诉的传统,只好保持沉默。
这时,匆忙的脚步声打破了对立的局面。
“陛下,凯撒在平斯克被鞑靼人击败,五个军团全军覆没!”御墨官泽农跑进殿来向亚历珊德拉禀告了这一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你说什么?”御座上的少女站起身来,紫红色的双瞳怔怔的看着御墨官,不敢相信她刚刚听到的消息。
“凯撒在平斯克全军覆没,连陛下的凰旗也落入了鞑靼人手中。”泽农沉痛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回荡着,也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中。
亚历珊德拉咬紧银牙,握紧御座的扶手,“那。。。。那凯撒呢?”
她自己都难以相信,当初十字军围城都未曾恐惧的自己竟然在害怕。
“凯撒与五万帝国战士一同去往了众神的天国。现在鞑靼人正用帝国的鹰旗与凰旗来宣扬他们的胜利,恐怕消息很快就会传遍整个世界。”御墨官又说出了一个沉痛的消息。
“这真是。。。不可思议!”
亚历珊德拉如遭重击瘫软在御座上,只觉得天旋地转,两眼一黑晕厥了过去。
顿时殿上的群臣乱作一团,祭司长菲奥修斯与普世牧首彼得被大臣们推举出来,在瓦兰吉武士的护送下将女皇抬进了欧诺普斯宫的内殿。
两位德高望重的祭司与主教经过一番诊断后,一脸复杂的向殿外焦急等待的群臣宣布“女皇陛下的身体十分健康,深受打击之下情绪激动导致的晕厥,安心静养就会醒过来。”
以丞相苏文与大司马狄奥多罗斯为首的群臣站在殿外与两位祭司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所有人都望着瓦兰吉武士把守的殿门,百感交集的等待着。
苏文不敢相信自己的兄长就这么轻易的死去了,而如果没有苏成,那么紫色宫殿中的少女还会支持苏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