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斯图拉河毁灭性的一战后。
为了挽回西方的颓势,亚历珊德拉不得不在东方仓促发动了攻势。
最后以洛雷斯坦震撼人心的血战作为一切的收尾。
这一战中,东罗马帝国与鞑靼人都伤亡惨重,双方的损失都超过了七万人。
但最为悲惨的是作为战场的塞尔柱帝国。
从西方的阿塞拜疆与大不里士到最东端的呼罗珊与克尔曼,所有的土地都被战火肆虐了好几次。
东罗马帝国与鞑靼汗国在城市、荒原、田野上肆无忌惮的大打出手。
城市变为废墟,人民惨遭屠戮。
最终双方沿着阿拉穆特——洛雷斯坦——巴士拉一线对峙起来。
并且都以“帮助盟友防止敌人的反扑”为由驻扎下来,大有不走了的趋势。
西方的土地在快速罗马化的时候,东方也在进行剧烈的鞑靼化。
巴基雅鲁克在大不里士,桑佳尔在内沙布尔,分别被亚历珊德拉与哲别加冕为塞尔柱帝国大苏丹,并向对方宣誓效忠。
偌大的帝国被硬生生分裂成了两半。
当苏成得知东方战胜的消息时,他正在特兰西瓦尼亚的山区里,与库曼首领可泰安一同逃亡。
追杀他们的是匈牙利国王贝拉与默西亚亲王特拉雅诺斯。
当亚历珊德拉的求援信到来时,圣天使女皇大溃逃的消息也传遍了西方。
认为女皇已经虚弱不堪的亲王伙同匈牙利国王,并取得了克罗地亚、塞尔维亚的支持,谋划了一场居心叵测的宴会。
想要杀死带领库曼人入境的可泰安汗,吞并他的部族,再将罪责嫁祸到苏成身上。
结果在宴会上被摄政凯撒当场看破。
图穷匕见的两人立刻号令武士围杀,幸亏在外等候的库曼骑士们拼死相救,才逃得一条性命。
愤怒的库曼首领们按照古老的库曼仪式,在请求神灵见证后,杀死了一条狗。
将狗血饮下后,他们将死去的狗放在中间,然后一刀砍成两半,并亲自骑马从被劈成两半的狗中间走过。
发誓:要用库曼人的弯刀,将特拉雅诺斯与贝拉如同这狗一般砍成两半。
在这之前,他们将人不卸甲,马不卸鞍。
如若违背了誓言,情愿遭受与这条狗一般的对待。
这,就是库曼之道。
见事情败露,早已对苏成专权心怀不满的特拉雅诺斯,自封保加利亚专制公起兵反叛。
宣布要按照古老的传统,与亚历珊德拉竞争皇帝的御座。
匈牙利、塞尔维亚、克罗地亚三国毫不犹豫的跟随了特拉雅诺斯。
帝国境内被苏成长时间打压的旧贵族们,得知消息也纷纷依附在专制公的麾下。
唯有伊比鲁斯公爵尼奥非托斯目前还没有回应。
但追逐着猎物的特拉雅诺斯并不在乎。
他率领效忠自己的默西亚军团,渡过多瑙河与贝拉的军队会合,在山岭间疯狂的追逐着苏成。
高傲的专制公发誓,要让卑微的赛里斯异族为过去的所做作为付出代价!
仓皇逃窜的苏成心中却在冷笑。
特拉雅诺斯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的败亡,自反叛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
忽然,苏成停下了脚步,前方的渡口旁,行来一支挂着鹰旗的船队。
是伊比鲁斯公爵尼奥非托斯。
岸上的苏成拔出天罚剑,问道:
“公爵阁下是来杀我的,还是来助我的?”
船上的公爵抬手示意船队停下后,也问道。
“那请问凯撒大人是忠臣?还是反贼?”
“我受米海尔亲王临终重托,发誓此生此世都是巴塞丽莎忠心的臣仆。”
“那就请凯撒还有诸位赶快上船随我去伊比鲁斯,到时候联合皇城的丞相大人,一同剿灭反叛的特拉雅诺斯。”
尼奥非托斯笑着挥下令旗,悬挂鹰旗的船只纷纷靠岸,放下了登船的栈板,
“这。。。。。。”
“不要迟疑,我与我的兄长罗宾也发过誓,只忠于御座上的巴塞丽莎一人。”
“不,公爵,谢谢你的好意,我是不会过河的。”
苏成迟疑了一会儿后,坚定的说道,
“只要我在这,特拉雅诺斯的大半叛军就会在这,而他停留在这片土地上越久,就越愚蠢。”
“哦?你当真不上船,我来到这里可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的。”
虽然暗自佩服对方的勇气,但尼奥非托斯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他可来不了第二次了。
“公爵,我留在这里的作用更大,也请你告知丞相与长公主,紧守王领的各处堡垒。”
“知道了,那我将伊比鲁斯军团的三千骑兵交给你,祝你在这条贯穿诸国的宝石之河上好运。”
公爵转过身摆了摆手,三千打着鹰旗的骑兵沿着栈板鱼贯而下,静静伫立在岸边。
“尔等后面一切遵照凯撒的命令行事。”
说完尼奥非托斯的身影消失不见,船队收起栈板缓缓离去。
待船队完全消失在视野中后,苏成招呼一声,数千骑兵顺着河岸往南而去。
只有他多将特拉雅诺斯留在多瑙河北岸一天,他就离灭亡多近一天。
愚蠢的人,反叛之后没有去攻打首都,夺取政权。
竟然为了报私仇,让数万大军与自己一同钻山沟。
珊儿,你看重的弟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