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冬风中,悬挂五圣兽旗与鹰旗的舰队停靠在了色雷斯的港口。
从船上下来一队一队喜悦的赛里斯士兵。
七天后,他们将会参加在皇都的凯旋式。
但更多的人依旧留在了东方,驻守在那高高的山岭之上。
“王统制!王统制!”
忽然,在看到领头的将军后,城中有人高呼着奔了出来。
王德听到这个一直埋藏在心底的官衔,疑惑的转过身去,发现来人已经一把抓住了缰绳,拼命喘息着。
是一满身灰尘的中年人,还有几个大概是他的随从。
待看到那人的脸后,王德压抑着怒火冷冷出声:
“苏安志,大周的英国公,当初你不是用我们换了你在鞑靼大汗那里的荣华富贵吗,怎么来到了这里?”
“咳,当初是我有眼无珠,被鞑靼人蛊惑了,一时鬼迷心窍铸成大错。罢了,不提这个,不提这个。”
苏安志喘息着,用力摆了摆手,似乎要将过去的一切抹去一般。
“如今君为座上客,我为阶下囚,还请王统制救我!”
“我为何要救你?若不是你,我会来到这里吗?”
王德不屑的扬起马鞭,打开了苏安志握着缰绳的手,说道:
“如今我是大秦女帝的阿普利亚将军,二等御马上位使者,大周的西军统制王德早就战死在了那荒漠戈壁之上了。”
随后,苏安志看到一队队举着圣兽旗与鹰旗的士兵跟随着他们的将军缓缓远去。
但很快,苏安志又看到了熟悉的人影,振奋起来挥手致意:
“凉王殿下!凉王殿下!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策马狂奔的赵希烈听到呼喊声,疑惑得看向来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国公大人?你怎么在这?”
“说来话长,不知殿下这是去哪里?”
“哦,是两位皇帝在东方的山岭上取得了耀眼的胜利,我去皇都,参加七日后的凯旋仪式。”
见到旧人的赵希烈激动的说道,只要帝国的鹰旗沿着丝路一直向东。
总有一天,他们这些 人能够满怀荣光的回到故乡。
“啊,那真是可喜可贺,我刚刚看到了王统制,他也是去皇都?”
“是的,他们追随巴塞丽莎击败了凶恶的鞑靼人与呼罗珊人,将山中老人的巢穴夷为平地,理应获得如此殊荣。”
赵希烈说完,用一种莫名的目光看着苏安志。
“你们苏家真是了不得,在大周追随高祖皇帝获封国公的高位,在大秦又出了一位丞相,还有一位,尊荣更在丞相之上。”
“这个。。。。。这个。。。。。不知是我家那两位子弟,竟然取得了如此了不得的成就。”
苏安志在震撼中不停的用袖子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亲族里出来这样了不得的人物。
“是你庶长兄的两位儿郎,当真是了不得的成就呢!”
“原来是兄长家的。。。。。。”
苏安志脸上的表情凝固了,自己在大周时,没少用出身打压那位兄长与他的子嗣。
如今他们竟然做到了丞相的高位。。。。。。
但看向身上布满灰尘的粗布衣衫,他又鼓起勇气说道。
“我们同是大周臣民,还请殿下代位引荐。”
“也好,我们在这里的力量始终太过弱小,多一个人便多一分力量,你且随我来吧。”
赵希烈思虑了一会儿后就答应了苏安志,让侍从牵过一匹马来,说道:
“如今,我是守卫大秦西境的西西里公爵,你且随我先去皇都拜会丞相大人。”
丞相大人?那不是要见到当初比仆从还要卑微的庶子侄儿了?
苏安志翻上马背,跟着赵希烈一同往君士坦丁堡的方向奔去,脑中的思绪却不知飞向了何方。
赵希烈乘马经过高耸的城墙、繁华的街区,在靠近宫城的一座官邸前停了下来。
官邸带着浓郁的东方风格,门前守卫的是穿戴着罗马式扎甲的希腊武士。
“公爵大人!”
门前的侍卫,见到来人高声致意,看到赵希烈身后的苏安志后又询问道,
“大人,这位是?”
“这位是我与丞相的故人,这次特地一同前来拜访,长公主殿下可在?”
“殿下与丞相正在府中练剑。”
“哦,没想到竟然遇上这样的事。”
赵希烈心中了然,说是练剑,其实是苏文单方面的挨打罢了。
不过成效还是很显着的,至少丞相大人的抗击打能力得到了显着的提升。
待到侍卫回禀后,门外等候的二人走进官邸见到了苏文,他的身旁是一身希腊式长袍的紫衣长公主塞尔吉娅。
“叔父,你的来意我已知晓,带你去色雷斯的是伊比鲁斯公爵尼奥非托斯,是巴塞丽莎最信任的将军之一,作为外族的我是无法改变他的意志的。”
苏志安准备的话未出口,坐在上首的丞相就直接有了送客的意思。
“苏文,你如今身居高位就忘记了同族父兄了吗?在这个国家,你不依靠你的同族,还能依靠谁?”
苏志安声泪俱下的控诉着。
不要以为他不知道,如果没有苏文的默许,他又怎么会被尼奥非托斯带到色雷斯去,没日没夜的铸造新式武器。
只是他的无心之言惹恼了这座官邸真正的尊贵之人。
苏文身旁的长公主不满的出声:
“不知礼数的蛮子,看在公爵引荐的份上,卑微的你才能踏入这里,但你却将本公主的宽容当做软弱,现在不管你是何人,作为这座官邸的女主人,我不欢迎你的到来!”
“叔父,若是没有巴塞丽莎的诏书,我是没有办法救你的,当然你可以去另一个地方试试运气,说不定成功了呢?”
看到被侍卫拖出去的苏志安,苏文心情大好,开玩笑的对着远去的叔父说道,并贴心的指了一个方向给他。
随后,苏文将目光转回到赵希烈身上,
“好了,公爵大人该说说我们的事情了,罗杰没有死,对吗?”
“是的,那个诺曼公爵将自己与死鱼一同装在棺椁里瞒过了我们的眼睛。
船只一靠岸他就寻求了教宗的援助。
现在他正在阿玛尔菲叫嚣,要将自己的长矛插在金门之上。”
匆匆赶来的赵希烈,从西方带回了令人哀痛的消息。
现在帝国所有的军团都被钉在东部边境,根本无力支援空虚的西境,而西西里是五大赛里斯军团的封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