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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重生后,她成了风骚小医娘 > 第144章 萧长荆遇刺毒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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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萧长荆精神抖擞地从夏东珠房里出来,并没有避讳任何人。正好夏二将军过来,看到他从隔壁房间出来,脚步一顿。

正巧夏东珠打着哈欠随即跟在萧长荆身后出来,夏重明的眼睛一下子深了。

萧长荆自然看到了夏重明的表情,他回头意味地看了夏东珠一眼,唇角勾笑,没解释。可那样子不言而喻。

夏东珠看到夏二将军一呆,随后瞟到萧长荆那坏坏的表情,她心里一虚,立马冲着夏重明高叫一声。

“夏二将军,你不要误会啊!殿下身上有伤,他一早过来是让我给他换药。”

可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夏重明脸更黑了。

谁都知道萧长荆被执行了杖刑,屁|股开花,虽说夏东珠与他关系不清不楚,可在这样的环境让一个小医娘为他换药,这着实让人难以接受。

夏东珠也意识到了,咬着唇,觉得是越解释越黑。干脆不再说话。

萧长荆明显心情极好,冲着夏重明淡笑一声,“这么早过来,是萧玉翀有消息了吗?”

夏重明颔首,“卓青锋又派人送来信函,这是他列出的条件,说若是不能满足他,二皇子就会有危险。”

夏重明说着,将手中一封书信递给萧长荆。

萧长荆展开略微看了一眼,立马收起,沉着脸,“让大家都到厅堂议事。”

“是。”

夏重明拱手离去,离开前又特意看了夏东珠一眼。

夏东珠叹息,这下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夏大小姐与殿下婚事将近,她这样与萧长荆暧昧不明,这让将军府众人怎么看她?

“唉。”

夏东珠无奈地重重叹息。

萧长荆听到她的叹息回过头,见她嘟着嘴,一脸的郁闷。他促狭一笑。

“不是都已经向夏二将军解释过了吗?你只是给爷换药,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何必自寻烦恼。”

夏东珠牙疼似地吸着气。

“以后你少爬我的床,让我没脸子见人,我以后还要不要见夏妹妹了?”

萧长荆却不高兴了,“你觉得你与爷之间还能掰的清吗?与其心虚郁气,不如坦坦荡荡。你我之间,已无需看别人眼光。”

夏东珠胸脯一挺,“你说的倒好听,你皇家贵胄权势滔天自然是不怕,可我能不怕吗?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萧长荆慢慢沉下脸,看来她依旧介怀他们之间的差距。其实,她的身份一点都不低,只是她不愿意承认罢了。

萧长荆抿抿嘴,撩起袍子就跨进厅堂。

夏东珠没觉有丝毫不妥,晃荡着身子也跨进去。

不一会,夏重明和几位将士、三皇子萧玉骐都来到厅堂。萧长荆将手中的书信放到桌子上。

“大家都看看吧!卓青锋以二皇子为要挟,提出了新的条件。”

萧玉骐一把抓过信,展开一看,立马嗤笑一声。

“这卓青锋有没有搞清楚自己的状况?他私劫精钢,锻造兵器,刺杀朝中重臣,劫杀夏南宇,如今又抓了萧玉翀,让先锋营的将士死伤无数……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够砍他一百次的了,竟然还想着让朝廷留他一命?还要宽恕他的族人……他是不是觉得父皇太仁慈了,依旧会念着玉琼长公主的情份不杀他?真是太天真了。”

萧玉骐说着,将信重重甩到桌子上。

夏东珠也非常好奇,见信就在她不远处,她四下看看,见众将士都不看,她直接伸手就拿过来。

细细看过,夏东珠眉心皱起。

单看字面意思,确实没什么值得怀疑,可是夏东珠却感觉有些怪怪的。卓青锋似乎底气十足,相信朝廷一定能饶他不死。

如果一如三皇子所言,上面几宗罪都是他犯下的,皇上绝没有再宽恕他的理由。可卓青锋却狂得很,难不成她之前猜错了,卓青锋不是替人背锅,而是真干了那些事?

抑者他已被人说服,决定背下这些事,而又有制胜的把握,卓青锋究竟有什么把握?

夏东珠沉着脸不说话,将信又轻轻放到桌上。

然后几位将士拿过来传递着看。

夏东珠满脸疑惑看向萧长荆。

见他低垂着眉眼,正悠闲自在地品茶,脸上根本看不出对此事是何种情绪。

这家伙真够能沉住气的,仿若一切都不在他眼中。

夏重明见大家都看过了,直接问。

“大家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说,卓青锋的条件不是我们所能定夺,重要的是我们要将二皇子救下来。”

有位将士极不服,愤然出声,“卓青锋未免太狂妄,若他这样的死罪,朝廷都能赦免。那以后若是人人效仿,天下岂不大乱?那些守卫边疆的将士岂不寒心?绝不能答应他的条件。”

“二皇子要如何救?”

“二皇子一意孤行,落在卓青锋之手,这完全是他自己轻敌冒进咎由自取,本将觉得应该禀报朝廷,由皇上定夺。我们以静制动,绝不能轻易答应卓青锋的条件。”

夏重明也皱起眉心,“卓青锋要直接与青城王殿下谈,天下皆知殿下的决定即代表圣意。况且还有三殿下在,目前情况危急,我们直接听命两位殿下即可。”

众人立马看向萧长荆。

萧长荆撩着眼尾,扫了众人一眼,抬手淡雅地放下茶盏。

“那就谈。不要被卓青锋的虚张声势唬住,萧玉翀贪功冒进,竟被卓青锋擒住,传入京城只能显示他的愚蠢和无能。众将士为救他,差点在‘将军崮’全军覆没,不管结果如何,皇上定然不会怪诸位。辰时,咱们就随机应变,看看卓青锋能翻出什么花样。”

众人一见青城王云淡风轻的样子,一颗心落了地。

他的话,众人也听明白了。

这一切不过是二皇子咎由自取,他们能救则救,不能救也是他无能被擒,怨不得别人。

众人脸上现出轻松的神色。

“不可大意。”

夏东珠并没有他们显得那么轻松,她蹙着眉心,看了萧长荆一眼。

“我感觉有点怪怪的,总觉得卓青锋还有别的目地。他点名要直接与殿下谈,会不会想趁机对殿下不利?毕竟,他抓了二皇子,一直以他为要挟,先引得先锋营的将士追到‘将军崮’,却在此早早设下埋伏,若不是夏二将军急中生智,恐怕三万先锋营的将士都要命丧这里了。现在他又拿二皇子作妖,非要与殿下谈,会不会又有别的算计?”

她的话不无道理。

夏东珠是本能地感觉只要有萧玉翀掺和的事,绝不简单。他这个人诡计多端,简直是坏透了。

夏重明眼睛一亮,“夏娘子说的极是,卓青锋这个人不可全信。”

夏东珠接口,“是二皇子萧玉翀这个人不可全信!”

众人一惊。

都明白她这句话所蕴含的意思。

众人深思,却没人敢接她这句话。

三皇子萧玉骐却毫无忌讳,他一手拍在桌面上,“小嫂这话是说到点子上了,辰时,就由我去会会卓青锋,云驰不要露面。我倒要看看二皇兄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众人闻言脸色又沉凝起来。

皇嗣争位,殃及池鱼。

每个人的心思都难测。

“殿下,人来了。”

此时,东城走进来,冲着萧长荆和三皇子低沉一声。

众人倏地都站起来。

萧玉骐当先就要往外走,却被夏重明伸手拦住。

“三殿下,让我先去会会卓青锋,他不值得你直接出面。”

萧玉骐风流的桃花眼一挑,“夏二将军说的是,那本殿再等等。”

夏重明一挥手,屋里的将士都随他呼啦啦走出去。

长桌前,只有萧长荆和夏东珠依旧坐着未动。

“在想什么?”

萧长荆见她始终蹙着眉心,一副忧心重重的样子。

夏东珠看向他,“殿下此次出来可有带着胡先生曾穿的那件黄金软甲?”

萧长荆一听就笑了,“是担心爷,怕他们偷袭?”

夏东珠眉一皱,“我不是开玩笑,你快告诉我,有没有带着?”

此时,她心越来越不安。

萧玉翀一定不能相信。

萧长荆轻摇了摇头,“本王从来不需要……”

夏东珠一听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

萧玉骐看到了,嘲笑她,“小嫂就这般担心云驰?他可是被称为凶神恶煞,黑白无常都得绕他走,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夏东珠顿住脚,根本不理三皇子的调侃,直接从脖子里掏出那块凤牌,就要挂到萧长荆的脖子上。

萧长荆立马伸手挡住,“做什么?”

夏东珠直接将凤牌翻过来,让他看凤牌后面的刻字。

“这虽是凤牌,但也是护身符,这后面刻着护身的符咒,夏二将军和三皇子是应付不了卓青锋的,殿下势必会出面。你戴上这个,我安心。”

萧玉骐一听,立马不乐意。

“喂,小嫂,你别瞧不起人,一会我就代表云驰出面,看卓青锋能耍什么花招?”

萧长荆定定地看着她,“不必,既然是你的护身符,就该一直戴在你身上,本王不需要。”

夏东珠眼一深,“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有神明眷顾,可你不一样,夏大小姐还在京城等着你呢!你绝不能出事。”

她话一落,萧长荆就有些烦躁地皱起眉。

夏东珠不管不顾地将凤牌挂到他脖子上。

“殿下,你安然,我便安然,整个将军府就安然,整个天下就安然。此次剿匪有些诡异,容不得半点闪失。”

夏东珠话还未落,屋外就传来刀剑铿锵的声音。

萧玉骐立马走到窗前往外看。

见人高马大四十出头的卓青锋一脸的凶悍,他一手抓着被缚住双手的萧玉翀,一把钢刀架在他脖子上。他身后的黑衣人正与先锋营对峙。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身穿绛红衣裙的女子,想必是卓青锋的妻子。她一脸的悲冷,有种誓死如归的气概。

而萧玉翀显得特别狼狈,双手被缚在身后,卓青锋始终按压着他的头,让他屈辱地弯着身子。连一丝皇家贵胄的骄傲都没有了。

任谁都不能怀疑他的确受到了苛待,不像是与卓青锋商议好的在演戏。

夏二将军似乎与卓青锋谈的不好,二人怒目而视,剑拔弩张。

夏东珠也立马走到窗前,她看到了站在卓青锋身旁的女人,一眼就觉这个女人极不简单。看着像是江湖女子,想必有武功傍身,气势一点都不输卓青锋。

而他们身后,除了跟随一些持着刀剑强驽的黑衣人,还有一群妇孺幼儿。显然,正是一直生活在‘将军崮’,卓青锋嘴里所说的族人。

大约有三百之众。

而那些黑衣人夹杂在妇孺之中,看着像是卓青锋族中的男子,可又有些不像。那神情,倒像是暗中押着那群妇孺。

夏东珠垂下眉目,觉得自己的判断是对的。

卓青锋就是被挟持了。

别看他表面凶神恶煞,其实不过虚张声势。

“我们要见青城王,他说话算数,我们只相信他的承诺。只要能放过我族中妇孺幼儿,我夫妻二人甘愿进京请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话是卓青锋旁边的女子说的。

她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话也不像深居闺中女子那般扭捏,似乎知道眼前的情景,不能善了。

“我们要见青城王,我们要见青城王……”

女子话一落,她身后的族人都振臂高呼,声声要求见青城王。群情激愤中,还显得特别委屈。

而夏东珠发现,喊的最凶的还是那些黑衣人,妇孺中脸上也是极怕的,声音并不大,显然是被迫而为之。

萧玉骐回头看了萧长荆一眼,抬脚就走了出去。

“二哥,这当阶下囚的滋味如何?”

萧玉骐永远都是毒舌毒肠,他跨出屋子,负着手,一身风流倜傥的潇洒模样,冲着萧玉翀满脸都是嘲笑。

“二哥,此次剿匪你在父皇面前自告奋勇信誓旦旦,满朝文武都对你报着极大的希望。没想,你竟被一群宵小给捉住了。你说,若是让父皇知道,他会怎么想你?朝臣又会怎样看你?天下人又会怎么对你?”

萧玉骐太了解他了,直接戳他的心窝子。

萧玉翀发丝散乱掩住了半边脸,见萧玉骐从一个屋子里走出来,他阴鸷的眼眸看了屋子一眼,随后如毒蛇一般盯向萧玉骐。

“本王是奉皇命剿匪,那三弟来此是为何?难不成,这一切都是三弟背后下的黑手,若不然,本王又如何会被擒住?”

这萧玉翀倒打一耙的本事还真是绝,这屎盆子扣的,将他的过错全甩在萧玉骐身上,都不能不令他嘲弄地哈哈大笑。

“二哥,你可笑死我了!你这甩屎盆子的本事更见炉火纯青啊!只是你这话,说出去谁信?本王在京城闷病了,奉旨出来散心,好巧不巧听说二哥被贼匪擒住,觉得新鲜极了,便过来瞧瞧热闹。二哥这是恼羞成怒要将火气撒要我身上?”

卓青锋看到三皇子,直接将架在萧玉翀脖子上的钢刀向萧玉骐一指。

“让青城王出来见我,否则,我就当头给他一刀,看皇上后不后悔?”

而卓青锋身边的女人看了三皇子一眼,直接冲着屋里喊道,“青城王,你若再不出来,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卓青锋闻言又将钢刀架在萧玉翀脖子上,并将他的身子压得更低。

萧玉翀在京城一向傲的很,从不曾向谁低过头,如今被卓青锋这般压着,连夏重明都不由皱起眉。

觉得若这一切都是作戏,那二皇子忍辱负重的本事,不能不令人佩服。

萧玉骐像没看见萧玉翀的屈辱,直接冲卓青锋眨眨眼。

“你有话跟本王讲便可,你的信函本王看了,不过是想求父皇再放你一条生路罢了。可是你也不想想,劫持朝廷精钢,私造武器,刺杀朝中重臣,劫杀夏南宇将军……即便父皇再仁厚,也不可能一再地容忍你作恶多端再次放过你吧?”

卓青锋身旁的女人脸上悲情更甚,“我们不求皇上原谅,都是我二人的错,只求皇上放过我族中妇孺幼子,我们随便皇上处置,绝无怨言。”

“梅娘!”卓青锋跺了下脚,眼眸突然通红,“无需多言,青城王权势滔天,满朝文武都怕他,甚至连皇上都听他的,我们只跟青城王谈。”

萧玉骐闻言眼一眯。

这话有点诛心啊!

卓青锋看着像个糙汉子,可说出的话却极具煽动性。

这不是说萧长荆比皇上的权势还大嘛!

夏重明冷哼一声,“卓青锋,当年卓驸马叛乱逼宫,皇上仁厚,念着玉琼长公主的情份,放了你一条生路。如今你图谋不轨,罪无可恕。却还在如此狂妄叫嚣,你以为本将军不敢杀你吗?”

卓青锋也冷冷一笑,将钢刀狠狠地压在萧玉翀身上。

“有二皇子陪着死,我们不亏!”

他话一落,手下一重,只见一股血线崩出,萧玉翀顿时痛叫一声。

夏重明立马寒了脸,“卓青锋,你简直是找死!”

他手一挥,身后的先锋军将士立马就要持刀而上。

梅娘有些焦急,又冲着屋子喊一声,“青城王若还不现身,我们也不怕鱼死网破。既然怎样都是死,我们也不怕拉二皇子垫背。”

这个女人倒有些胆色。

夏东珠一直站在窗前,闻言转身看向萧长荆。

他依旧姿态万千地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在茶盏边缘轻轻地摩挲着,似是在想着什么,有些出神。

“殿下……”

夏东珠轻轻唤一声,她走过去,站到萧长荆面前。像个小妻子不厌其烦地叮嘱。

“这是一出戏,你不但要提防卓青锋和梅娘,更要提防萧玉翀……我觉得他不对劲,一向傲慢自恃身份的他,极要面子,若不是所谋极大,绝不会当着众将士的面受此屈辱。”

萧长荆抬起头,看着她突然倾城绝色地一笑。

“晓得了。”

他拉着长腔,长身而起,带着宠溺的笑揉了揉夏东珠脑袋。又从容地弹了弹身上的锦袍,将身上的大裘轻轻一裹。

“莫出去,在这等我。”

说完,他抬脚就走出去。

夏东珠低着头,从怀里慢腾腾又将埙拿出来把玩。

她不能阻止他。

萧长荆方一跨出屋子,萧玉翀、夏重明和卓青锋、梅娘立马扭头看向他。

风华绝代的男子,每走一步都似带着沉沉的威压,那冰冷夺人的气势让卓青锋呼吸都有点急促。

梅娘脸上的神情也极是紧张。

唯有萧玉翀,阴毒的眼睛掩在散乱的发丝后,勾了勾唇角。

萧长荆俊目一扫眼前的情况,根本不看萧玉翀,只带着慵懒的神情看向卓青锋。

“口口声声要见本王,所谋为何?”

卓青锋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他定了定神,“我们放了二皇子,求青城王放过我族人和梅娘,我随你入京请罪。”

“就这么简单?”

梅娘有些复杂地看了卓青锋一眼,镇定地对萧长荆道。

“就这么简单,都是我夫妻二人做下的这一切,我们认罪。可我族人妇孺稚子无辜,请青城王怜悯,放过他们。”

萧长荆淡淡地扫了一眼那群妇孺幼子,“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二十年前,若不是皇上一时仁慈,又岂会有今天的祸事?既然求到本王,那就一个不留,杀。”

青城王的绝情天下闻名。

卓青锋和梅娘倏地变了脸色。

梅娘悲凉地声音,“青城王当真如此绝情,连二皇子性命都不顾了吗?还是说,你就是故意的,想要铲除异已。”

萧长荆嗤笑,一张倾城绝色的脸满是不屑地看着梅娘。

“既然如此恨,何不逮住他就将他杀了?何必还要多此一举求本王?杨诚一家十多口,血染厅堂,连稚子都不放过;押送精钢的成丰将军和将士们尸横遍野;夏南宇将军回京省亲途经松涛林,若不是本王及时赶到,他早就尸骨无存;还有死在武侯祠的将士,死在‘将军崮’的两千多京畿卫,你们觉得自己还有何颜面求本王放过你们的妇孺稚子?谁家儿郎不是父母的心头肉?”

青城王声音并不高,可字字泣血,低沉而犀利,让站在‘将军崮’所有人都听到了。

夏重明和众将士都同仇敌忾,脸上愤懑之色爆涨。

卓青锋和梅娘闻言脸色惨白惨白的,他们对视一眼,一句话都说不出。

可表情又显得如此无辜。

梅娘死志已生,眸光朝妇孺稚子中看了一眼,随后带着哀求看向萧长荆。

“我知殿下面冷心热,你虽然话冷绝情,但绝不会伤害无辜之人。只要殿下能保我族人安然,即便他们生生世世不离开云荡山,我夫妻二人百死不悔。请殿下成全。”

梅娘说着,双膝一弯就跪在萧长荆面前。

卓青锋一看有些着急,他用钢刀压着萧玉翀,冲萧长荆大吼,“青城王是真不答应吗?”

“不答应!”

萧长荆冷情到底。

卓青锋一张黑脸透着赤红,他与梅娘对视一眼,突然咬牙,举起钢刀就砍向萧玉翀。

说时迟那时快,萧长荆倏地抬脚踢向卓青锋的钢刀,快手一拽,就拽过萧玉翀抛向夏重明。

夏重明也反应极快,立马又将萧玉翀推向身后的将士。

卓青锋向萧长荆攻来,他的拳脚功夫极重,力道十足,萧长荆与他瞬间过了十几招。

此时梅娘也动了,她本是跪在地上,突然从袖中抽出匕首就向萧玉骐刺去。

萧玉骐正被这一变故惊呆,根本避不开梅娘的刺杀,萧长荆与卓青锋对了一掌,纵身就扑向萧玉骐。

只听得‘扑噗’一声,梅娘的匕首狠狠地刺在萧长荆胸口。

“殿下……”

“哥……”

夏重明和萧玉骐同时大叫。

萧玉骐立马抱住萧长荆,他吓得快要哭了,声音撕心裂肺都变了调。

“杀,一个不留。”

夏重明怒极,手一指卓青锋和梅娘,他身后的将士立马蜂涌而上。

萧长荆喷出一口鲜血,身子软软地倒下。

而萧玉翀站在一边,似乎没看到萧长荆被刺中,他身子一动,三下两下就将身上的绳子挣脱掉。长舒一口气,看着混乱不堪的场面,冷哼一笑。

“呜呜呜……”

突然一声奇怪的呜咽之声从屋里传来,萧玉翀一回头,就看夏东珠吹着一只乌埙从屋里走出来。

他眉心一皱。

沙沙沙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他低头一瞧,立马吓得跳起脚。

地面上黑压压的虫子潮水一般涌来,将士们是知道这些虫子的厉害的,也不恋战,急忙纵身一跃跳开。

这些虫子像是有灵性一般,黑压压的凝成一股绳,像一条粗壮的黑蛇飞快地向卓青锋爬去。

梅娘脸一白,急忙扯住卓青锋,“快闪开。”

她惊恐地看向夏东珠,她出身江湖,是知道传闻中有一种驭兽术,能驱使各种动物,极是恐怖。没想今日竟亲眼看到。

卓青锋根本躲闪不开,他急忙推开梅娘,众人一看虫子只攻击他,都逃得离他远远的。

片刻间,那些虫子就扑上卓青锋,众人惊恐地看着卓青锋整个人立马变成乌黑一片,成千上万的虫子钻进他的身体里,他惨叫着,四肢挣扎,可根本不管用。

梅娘捂着嘴恐惧地看着这一幕,生怕自己哭喊出来。

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卓青锋轰然倒地,一阵尘烟腾起,竟是被虫子啃的骨子都不剩。

整个‘将军崮’落针可闻,没有一丝声响。

夏东珠拿下嘴边的乌埙,看了梅娘一眼,声音冷的能冻死人。

“束手就缚,否则,我让你们每个人都尸骨无存。”

梅娘像看怪物一般看着她,片刻痛哭出声,对她重重点头。

“我不反抗,愿意认罪,请手下留情,别伤害那些孩子……”

夏重明铁青着脸大手一挥,就有将士上前将梅娘擒住。

随后将士们一涌而上,擒住那些明显被吓破胆的黑衣人,然后将那群妇孺团团围住。

夏东珠又吹响乌埙,黑压压的虫子立马四散,倏地一下又钻地下。仿若刚才那恐怖的一幕从不曾发生。

唯有梅娘的哭声,压抑又悲痛,昭示着卓青锋真得像尘埃不存在了。

夏东珠此刻的神情犹如地狱魔神,那冰冷的眼神警告地看了萧玉翀一眼。

萧玉翀身子一颤,他盯着夏东珠的眼睛,身不由已地从内心升起一股恐惧。

他站在那里,感到腿间一热,低头一瞧,自己竟然失禁了。

站在他旁边京畿大营的将士一看,立马鄙视地别过脸。

夏东珠这才看向萧长荆。

他苍白着脸,俊目温柔似水地看向她,只是他嘴唇乌紫,呼吸急促,血水沽沽从胸前溢出来,染了大片衣襟。

三皇子萧玉骐哭的像个孩子,他抬脸看向夏东珠。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救救我哥。”

此刻东城,南辕和北辙都守在萧长荆身边,眼眸通红地看着夏东珠。

夏东珠却折身走向梅娘,手一伸,“解药拿来。”

梅娘一怔,跪坐在地上,似有不解,对着她摇摇头,“什么解药?”

“你的匕首上有毒。”

梅娘脸一白,使劲地摇头,眼泪夺眶而出,“那不是我的匕首,我不知道上面有毒。”

夏东珠慢慢蹲下身,用身子挡住众人的眼睛,似与梅娘说着什么。

梅娘的哭声比说话声大,谁也没听到她究竟说了什么,只见夏东珠板着脸站起身,对夏重明道。

“带她回京,交给皇上,若她敢寻死,就将她族人全部杀光,连同她的孩子,一个都别剩。”

梅娘一听,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夏东珠急倏转身走向萧长荆,从怀里摸出一个药丸就慌乱地塞进萧长荆嘴里,急切地对东城道。

“赶快将殿下抬进屋。”

东城一听,立马和三皇子等人将萧长荆抬进屋。

夏东珠走到夏重明跟前,对他低声一语。

夏重明看了萧玉翀一眼,点头,“放心,一切交给我。”

夏东珠进了屋,再也不像她在外面表现的那般镇定,飞身扑向萧长荆,“去烧些热水,再拿一坛酒,要快。”

北辙二话不说,飞快去办。

夏东珠用那把生锈的匕首飞快地割开萧长荆的袍子,看到梅娘那把匕首刺在萧长荆胸前,刀尖竟然穿透她挂在萧长荆脖子上的凤牌,刀刺入他胸前的伤口并不深,重要的是匕首上有毒。

而且是梅娘根本不知道的毒。

而这种毒正在飞快地漫延,似乎又引起萧长荆体内的剧毒发作,萧长荆从未有过的虚弱,他曾经清亮的眼眸有些混沌,依旧目不转情地盯着她。

似是看不够,带着无限的眷恋。

“别害怕,也别费劲了,这个匕首上的毒是药引,我已经快控制不住我体内的毒了。”

夏东珠眼眸瞬间就红了,“我不会让你出事,我们马上下山去‘药王谷’……我先为你拔下匕首,清理伤口,你要坚持住,我会一直陪着你。”

萧长荆想咧嘴笑一下,没想头一歪,竟是昏过去了。

三皇子哭着看向夏东珠,“我哥怎么样了?你需要什么,快说。”

“去做副担架,我们要马上下山,去镇上找刘御医,然后去药王谷。但此事,绝不能让萧玉翀知道。我要三皇子帮我们做一场戏……”

三皇子已经哭的悲痛不已,他坐在地上,“都什么时候了,还作戏……”

所幸,夏东珠当初在‘明泉春晓园’时炼制了不少药,她都一骨脑地塞进萧长荆嘴里,情况非常危急,她不得不为萧长荆行针,强行压制他体内毒素。在天将黑透,东城和南辕、北辙还有夏东珠便悄悄抬着萧长荆离开‘将军崮’。

三皇子将皇上派给他二十名侍卫也交给夏薄朱。

他留在屋里时不时地大哭一场,任性地将所有人都拒之门外。按照夏东珠留下的药方,不停地让夏重明派人到山下买药。

目前萧玉翀也安分不少,夏重明将梅娘和所有族人都关在一起,并派人快速进京向皇上禀报此间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