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生才做选择题。”
他是成年人了。
成年人要么都要,要么都不要。
赵霁清走到餐桌边上,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股脑喝完,才爽了,“刚听您说那话,我挺诧异的,也挺失望。”
他捏着杯沿,在桌上转圈,手指长而直,淡淡的青涩脉络浮于冷白表皮。
骨相优越的人,哪哪都是出挑的。
这一点,陈曼姿很满意。
她用目光描绘眼前这个大男孩,他的身上,有很多自己的影子,骄傲、独立,但也有很多她不曾拥有过的,肆意、洒脱,敢爱敢恨!
他的出生开始,就是自己本就精彩绝伦的人生里,浓墨重彩的一笔。
她给他的规划很明确,他必须优秀,不仅优秀,还得远超同龄人,他可以自己创业,也必须自己先创业,但赵家以及自己的事业,以后也需由他管理。
会有一位优秀的女孩陪伴他,无论生活还是事业,但黎玥不行。
“你不需要对我满意,你只需要走我给你安排好的路。”陈曼姿说着,走到客厅的沙发边上坐下:“不过谈失望,你是不是忘了,进A大,是我给你的尊重,如果我不想,你现在应该不会站在这里。”
赵霁清笑了声,舌尖盯着上颚,身子懒洋洋地往后面的柜子上靠,拿起柜子上方格子里的一个手办,在手上把玩:“我是一个大活人,不是一具尸体,就算我被打包送走了,我腿也没被打残,有没有可能,我可以自己回来?”
“你跟黎玥不可能。”
“有没有可能,是她和我说了算。”
不是你。
冷淡地目光史无前例的坚定。
母子两人,其实很少有今天这么深入的对话。
以前的赵霁清不算多乖,但是陈曼姿的话,他大多都还是听的,也很少忤逆她,再加上他不是那种乱来的性格,成绩能力,样样都是top级,根本无需让人操心。
“行。”
对峙几秒后,陈曼姿垂眸,像是认输,气势上却没输:“那从今天开始,我们不会在你身上花一分钱。”
赵霁清想也没想,下巴点了下:“可以。”
“家里的车你也不能开。”
她加码。
“没打算开。”
“房间会给你留着。”
松弛有度。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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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玥租的房子一个人住还行,但女孩子东西多,杂七杂八,单收拾打扫就要了她半条命。
所以晚上的时候,赵霁清要跟她一起出去吃夜宵,她怎么也不肯去,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本来还睡不醒,是被赵霁清那个混蛋剧烈的敲门声给弄醒的。
她带着起床气去开门,门一开堵在门口没让他进:“你怎么不去死啊?!”
他笑的没心没肺的,提着一袋子新鲜出炉的早饭在她眼前晃悠:“我死了谁伺候你?”
抬手摁她的肩,往里推,又顺势关上门:“昨晚几点睡的?”
黎玥去倒水喝,回他:“不知道。”
本来很简单的一间小屋子,被她这么一收拾,还真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赵霁清像来观光似的,把周遭都打量了一遍之后,最后目光定格在那张一米五的单人床上,总结陈词:“床小了点。”
咬着包子的黎玥淡淡扫了他一眼,应着他的话说:“是小,但一个人够了。”
另一层意思是:你想都别想。
赵霁清拎着把椅子坐下,欠了吧唧的冲她低笑:“你紧张什么?”
“我紧张了吗?”
他不答,自个在那乐。
过了会儿,又问:“好吃吗?”
指她吃的包子。
连着吃了两个了,以前不管多大的包子,她要么吃一个,要么吃半个,总嫌里面的馅儿太油腻,以往喜欢的豆浆一口没喝,就一杯水。
“还行。”
“哪儿买的?”
她昨晚没吃饭,消耗的又多,回赵霁清的时候,拿了颗小小的麻球咬着。
“离你这儿不远,四五百米的距离有条步行街,那儿吃的挺多的。”
黎玥吃完麻球抽了张纸巾擦手,漫不经心睇他:“你挺熟的。”
他抻着长腿,占了好大一片面积,胳膊肘随意搭在桌沿,要笑不笑的:“您跟周公约会的时候,我花了点时间熟悉了一遍。”
黎玥去卫生间洗漱,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卫生间小而整洁干净,容纳她一人足矣,再加一个就显得拥挤。
所以她含着一口泡沫看到镜子里面出现的另一道人影时:“赵霁清,你很闲啊?”
他不答她。
下巴一抬,示意她手上的牙刷:“原来你也有粉色的东西。”
这牙刷是黎虹买的,国外的牌子,挺贵的,关键她觉得好用,后来特地去买了几个刷头换。
漱了口,收纳好洗具,转身。
奈何这儿空间太小了,黎玥几乎是挨着他硬邦邦的身子转的,她身上睡衣都没换,藕色的真丝睡衣,特轻薄,里面的轮廓都被贴着曲线的睡衣衬出来。
刚一进来赵霁清就注意到了,但他故意视而不见,主要是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随时随地能播种的种猪!
但他上次没尽兴,憋太久了,这一茬在他这里过不去。
黎玥被他摁在肩膀上的掌心烫到,皱眉:“赵霁清,你别发情。”
下一秒,后腰抵在了冰凉的盥洗台上,坚硬的大理石上还溅了水,湿透她腰间以下的部位。
“床是小了点。”他说。
呼吸开始灼热,眼里散漫的不羁变得浓郁,大掌似烙铁一般拂着她的后颈,以一种绝对掌控的姿态,将她桎梏在方寸之地!
黎玥接着听到他说了一句挺混账的话:“够结实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