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玥睡地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有人开门声。
她太困了,眼睛都睁不开,只是捏着被子盖住脑袋。
因为具体下戏时间没跟他提过,所以赵霁清回来看到她还挺意外的。
床上那被盖的严严实实微隆的位置,除了长发,没一点露在外面。
也不怕憋坏。
赵霁清唇角扯了下,走过去坐下掀开她的被子。
不知道是睡太久,还是闷的,黎玥这会整张脸红的不行,一侧被角掀开之后糊了她一脸的发丝。
她睁眼,睫羽卷翘。
“弄醒你了?”赵霁清不带什么情绪的问了一句。
“你说呢?”黎玥冷冷回他。
这会儿外面太阳都快落山了,橙黄的光芒映透了碎花的窗帘布,铺了一卧室的柔光。
夕阳斜射进来棱形的光照里,是浮动翻滚的尘埃。
赵霁清替她把脸上的长发捋开,问:“饿不饿?”
黎玥抚摸自己的小腹,没吭声。
赵霁清看她这样,起身朝浴室走:“我冲个澡,等会出去吃。”
黎玥在床上坐了会儿,去换衣服。
她挑了件oversized的水洗白的牛仔裤,黎玥的腿型穿牛仔裤很好看,但她很少穿,要穿也都不穿紧身或修身的因为觉得不舒服。
所以她的衣柜里,都是裤腿超级宽松的款式。
上身则套的是一件黑色高领的薄衫,纯棉的,穿着很舒服,打底外穿都好看。
她的胸不是特别丰满,单手可握的程度,所以肩背会显得薄不少,腰又细,典型的A4腰。所以哪怕都是非常简单的基础款,但脸蛋身材摆在那,一上身就是高级货。
这一点,她跟赵霁清很像,都是能把便宜货烘托地很高级的那种。
家里没吃的,黎玥拧了瓶水垫饥。
人还是蔫巴巴的没什么精神气,坐在沙发上随意看手机新闻,长发如瀑,慵懒肆意又透着生人勿近的淡冷寡淡。
赵霁清出来擦着湿发,走到她旁边坐下,黎玥头都没抬,直到这人拿起旁边自己喝了两口就没喝过的水咕噜几下,给她解决了。
黎玥这才扫了他一眼。
她就说吧,这人是水牛。
“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午。”
“那你睡挺久。”
“嗯。”
“在看什么?”
黎玥这个时候收了手机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似乎准备跟他唠家常的某人。
太阳已经完全下山,天际慢慢呈现出一种雾蓝的灰,路灯渐次亮起,巷子里的脚步声慢慢清晰......
黎玥觉得再特么不吃东西,她就要挂了!
赵霁清一见她这样,大概就知道饿狠了脾气上来了,径自笑了声拿着毛巾送浴室:“走,觅食去!”
到了地儿黎玥才发现一起的还有四个人,不过她就认识一个周念安。
“嗨!黎玥!”周念安冲她打招呼。
黎玥点头,顺带扫了一眼这家不大却干净明亮的店铺。
一家小吃店,集合了烧烤、炒菜、火锅各项地方特色,食客不算多,大家都在文明的用餐,一点不聒噪。
黎玥进去后,那一桌上四个人就停止聊天了。
两男两女,加上她和赵霁清六个人。
“介绍一下吧,长风!”坐她对面的一个高个子男的站起来:“我跟阿霁一个社的,平时经常一块儿打篮球!”
黎玥‘嗯’了声,扯唇。
这对于她来说,已经是比较有礼貌的打招呼的方式。
赵霁清之前跟她三言两语提过篮球社的事,这人大概率是他们社长。
“这是我女朋友,姚羽,也我们社的。还有这位......”
长风转了个身,指指另外一个女生,“张荔倩,姚羽闺蜜,也是我们学校的。出来时正好碰到了,就一起了!”
跟姚羽相对简单的妆容不同,张荔倩妆化地很精致,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一双杏眸柔情潋滟,长睫卷翘根根分明,她应该是知道自己眼睛很漂亮,所以眼妆很突出吸睛。
右颧骨处还用眼线笔点了颗痣,腮红是用的很能彰显乖巧的裸粉色,鼻峰打了高光,很挺很翘!
通俗点讲,是男生都会喜欢的类型。
错了,是大多数男生会喜欢的类型。
这会儿赵霁清已经帮她拆了餐具上的薄膜,又抬手找了服务员要来了热水,将碗筷仔仔细细烫了一遍。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很自然,像是一个早就傍身的习惯,也没人会去觉得他这么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做这件事有多突兀!
周念安很不要脸地把自己的碗筷也递过来:“谢谢霁哥!”
赵霁清撂他一眼,淡淡吐了个“滚”。
姚羽和张荔倩对视一眼,前者笑的又八婆又羡慕。后者,虽也在笑,但怎么看都带着点若有所思的意味。
黎玥今晚没化妆,皮肤清透,比她平时化了妆的少了一份寡淡疏离感。
但跟亲和力这三个字也不搭边。
她能感觉到自己被人从上而下极不礼貌地审视,她本不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在陌生人面前尤其。
所以在那心思昭然若揭的人面前,她也没去细想计较。
这人连半个白昕荟都比不上,她就更没什么兴致浪费自己那不算拙劣的演技了。
“美女,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姚羽朝黎玥露出一个小迷妹的笑容,语调里却透着江湖侠女的豪爽大义。
黎玥目光从手机屏幕收回,眼帘微掀地看过去,半开玩笑:“不是臭名就行。”
“怎么会!见到你之前我们都在好奇能拿下赵霁清的女生得是啥样的天仙!但这会儿,我觉得是他高攀了!”
周念安听不下去:“姚羽你这马屁拍的虽然我也挺认同的,但会不会太明显了?我霁哥不要面子的?”
赵霁清喝着每桌都有的大麦茶,目光往旁边觑了觑,没搭理,但眼底分明是有笑意的。
这时,一旁的张荔倩笑了笑,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的确跟大家想象中,不太一样。”
这个“不太一样”,究竟是怎么不一样,众人没去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