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枣被小班的老师牵着,一步三回头。
陆松年就这么注视着枣枣的小身影消失,要不是口罩遮住他的脸,那绝逼是笑比哭还难看。
宋钰坐在车里,看了看时间,实在忍不住‘滴滴’两下。
陆松年这才迈着长腿回了车上,视线一直落在幼儿园,直到看不见这才掏出手机发了个动态。
[陆松年V:今天终于将那烦人的小祖宗送去幼儿园了。]
还有配图是一张枣枣背着蛋壳小书包,牵着老师背对着他的画面。
[陆哥终于更新动态了,距离上一次看到陆哥还是站姐发的剧组路透照。
咱就是说,陆哥一百多斤的人浑身上下都是反骨,粉丝让营业,他就跟没听见似的。]
[陆哥:主打的就是你们越让我干什么,我就越不想干什么!]
[陆哥浑身上下什么都不硬,就嘴硬!这反话说的要不是你发个图出来,我都信以为真了。]
[可不,这隔着老远,只能看见背影了还不走,烦人黏人的到底是谁?我不说......]
枣枣被老师带到小班门口,听取里面‘哇’声一片。
她顿下脚步揉了揉耳朵,突然就想逃离怎么办?
小杨老师拉了拉她,见她不为所动,弯身问她:“怎么了?”
枣枣一脸迷茫的看着老师,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这里真的不是关住小朋友的地方吗?”
小杨老师一脸黑线,扯了扯嘴角:“当然不是,这里是小朋友学习玩耍的快乐天地。”
枣枣狐疑的看了老师一眼,指着里面哭唧唧的一堆小朋友:“那他们为什么哭?”
是因为压根就不快乐?
一想到自己被骗来关进幼儿园,枣枣小脸垮了下来,心里暗骂了句坏蛋哥哥!
车上的陆松年划拉着评论,打了个喷嚏,嘀咕了句:难不成是热伤风?
想到幼儿园那只崽,他有些惆怅。
也不知道离开了他,会不会哭啊?
要不回去看一眼?
这边,老师绞尽脑汁的解释了一番,枣枣这才迈着小脚踏进教室。
霎时间,还有些哭哭啼啼的小朋友看着老师牵着极其可爱软萌的枣枣,抽泣声都小了许多。
毕竟这个看起来很新的同学都没有哭,他们一直哭哭,好像很丢脸?
老师见这场景,让枣枣简单的做了个自我介绍。
然后便安排她坐在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看起来特别较弱的小朋友身边。
枣枣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脸,起身就想要往外走去,却被一道抽抽噎噎的声音叫住:“你、你要干嘛去?”
枣枣回头望着那鼻子眼睛红红的小哭包,有些闷声说道:“我去尿尿。”
小哭包朝她伸了伸手要牵牵:“可不可以带我去?”
枣枣看了眼忙得不可开交的老师。
甚至还有些老师实在招架不住,连忙叫来家长。
觉得这地方简直太恐怖了,上前拉住小哭包就要往外面走去。
她牵着小哭包走在外面的小草坪上,总归没有那么吵了。
回头看了眼也不哭闹的漂亮小姑娘,问她:“你为什么哭啊?”
小哭包瘪了瘪嘴,小声说道:“因为姐姐坏,将我丢来幼儿园就走了。”
枣枣一听,觉得这小哭包跟自己好像有那么点像?
“那我哥哥也挺坏,我们算是同命相怜了。”
小哭包眨了眨眼睛,纠正她:“是同病相怜!”
枣枣皱起小眉毛,觉得不对:“可是我们没有生病啊?
而且我哥哥将我送来这里渡劫,你姐姐将你送来这里渡劫,所以我们是一样的命,叫同命相怜。”
小哭包歪头想了想,擦擦眼泪点头:“好像是哦,我叫温云瑞,我姐姐叫温云清。
我经常在我姐姐手机上看到你哥哥,可惜我姐姐今天早上忙着工作,一大早就把我送过来了。
不然,说不定还能碰到你哥哥,你哥哥真的好帅哦,要是我哥哥也就好了。”
枣枣小眼神儿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这不是小哭包吗?怎么变成小话痨了?
两个小人儿手拉手走到卫生间,温云瑞停下脚步,
枣枣回头疑惑的看他:“怎么啦?”
温云瑞摇了摇头,看着自己和枣枣牵着的小手红了红小脸蛋,小小声说道:“我是男孩子,不能跟你去女卫生间。”
男、男孩纸?
枣枣小脸一僵,大眼睛眨了眨,上下打量着温云瑞。
偏栗色的小卷发,水洗过的眸子纯净璀璨,秀气的弯眉配上一双欧式大眼,漂亮的像个洋娃娃。
没想到洋娃娃不仅爱哭,还是个男娃?
她觉得自己认知受到了冲击。
两个小朋友上完厕所出来,温云瑞伸出手手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枣枣绷着小脸将手背在后面,一脸认真的教他:“男孩子不可以和女孩子牵手手,不然就是小榴氓!”
温云瑞小小的脑瓜,大大的问号:“可是我和姐姐都牵牵,抱抱啊。”
枣枣故作正经的嫌弃:“你都多大的男孩纸啦,还要抱抱和牵牵,羞羞哦,你要做男子汉保护女生。”
温云瑞仔细一想,觉得枣枣说的好像也对?
“嗯嗯,我是三岁的男子汉啦!”
枣枣像个小老大似的背着小手走在前面。
温云瑞就像个可爱的小跟班似的,离她就一步距离。
两小只可可爱爱走在回班级的走廊上。
在看见拐角处那道身影时,枣枣小脸微变:“你怎么变得黑黑的,臭臭的,还那么凶?”
薛芷清朝枣枣龇了龇嘴,消失在原地。
她皱着小眉头,顺着她消失的方向看过去。
班级楼后面的铁栅栏外面,薛奶奶可怜巴巴的望着她,眼底露出渴求的神色。
枣枣让温云瑞先回教室里。
可惜小哭包现在变成粘豆包,像个小尾巴似的坠在枣枣后面,一起朝着围墙那边走去。
“薛奶奶!”
“清清!”
枣枣看着肉眼可见欢喜起来的薛奶奶,视线落在她乱糟糟的头发,皱巴巴的衣服上。
脚上的鞋子也一只穿了一直没穿,露出的手腕和脚腕还有一道道像是被绳子勒过的痕迹。
她气的小揪揪都支棱起来了:“薛奶奶,你的草帽呢,鞋子呢,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薛奶奶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自己花白的头发,看着自己光着一只脚,一脸迷茫。
随后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觉得不是乱糟糟了。
这才从兜兜里掏出一块外包装都揉碎了的糖递给枣枣。
“清清喜欢吃大白兔,但是奶奶只有一颗,一人一半好不好?”
一旁的温云瑞看的小脸迷茫,扯着枣枣的衣摆:“枣枣,这个奶奶是谁呀?”
枣枣捏着皱巴巴软唧唧的糖,也不知道怎么跟这小哭包说。
后面便传来小杨老师的声音,“陆枣枣,温云瑞,你们怎么在这里?
怎么没有跟老师说一声就偷偷跑出来呢,这是不对的哦。”
枣枣扭头看向老师,很诚恳的认错:“小杨老师对不起,我和云瑞只是想去卫生间了。
看你太忙啦,就自己出来了,下次不敢了。”
小杨老师送了口气,摸了摸两个小朋友的脑瓜想招呼他们进去,但是薛奶奶的存在不可忽视。
她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薛奶奶,您怎么这样就出门了,您儿子儿媳妇知道吗?我让保安送您回去吧?”
薛奶奶摇摇头:“不回去,等清清放学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