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号院这边。
陆家兄妹几个短暂的开了一个小会之后,大家便散了。
陆长锋军区本来就一大堆事,也没多耽搁就走了。
陆云霓这边,她本来以为自己老爹快不行了,但因为工作特殊,就请了半天假。
至于陆长星和陆长泽,一个工作自由,一个赋闲在家,都是闲人。
陆长星便提议带着枣枣去外面逛逛,难得来一趟京都,也吃吃这边的美食不是?
枣枣想了想,一听说有好吃的,完全按捺不住,扯着陆松年的衣摆就要往外走。
陆长风看了自己四弟一眼。
陆长星心领神会的追上去:“你们俩对这边不熟悉,四叔带你们出去。”
陆松年扬了扬眉:“既然如此,那待会儿我和枣枣的消费就全权由你负责了,四叔?”
得了自己大侄子一声四叔,陆长星肉眼可见的明亮起来,不禁拍拍胸脯保证道:“这有啥,四叔不差这点钱!”
枣枣软萌萌的捧哏道:“四叔不差钱~”
两个大男人带着萌萌的小枣枣去了中心地段的大商场。
这里不仅有吃的喝的逛的,还有专属小朋友的游乐中心。
第一次玩的枣枣脱了鞋子走进去,还有些不好意思。
她看着其他小朋友是怎么玩的之后,这才上前一个一个尝试。
最喜欢的就是爬楼梯上去,然后从一个长长的滑梯滑下来,整个人都被埋在波波球里。
两个大男人就在外面的等候区,看着枣枣玩的开心,脸上也不自觉带了几分柔和。
只是来这里的不是宝妈,就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乍一出现两个又高又帅的年轻人,难免不引人多看两眼。
还有个别热情的大妈慢慢挪到两人面前,咧着一张笑脸,问道:
“两小伙子也带孩子过来玩啊,我瞅着你们俩怪年轻的,是兄弟吗?那你们兄弟俩结婚没?家是那一片儿的人?什么学历啊?
在这四九城有车有房有存款没?大娘这有个好闺女,事业单位,要不给你俩介绍介绍?”
要不是她说,现在的年轻人口味也是蛮挑的,尤其是天子脚下的男男女女。
长得稍微好点的姑娘,单位不错的话,那家里就跟钓那金龟婿似的。
有钱还不行,还得学历,样貌,品相,这世上哪有那么完美的男人?
要真有,还轮得到你家闺女不成?
但是这话说归说,现实还得是双方见了面,才知道对方有几分深浅。
她今儿不就是带着小孙子来这游乐园玩,正巧遇上了这俩穿着不错,长得不错,看起来也不是差钱的主儿。
这不就动了些心思,想给自家侄女的女儿介绍介绍。
陆长星坦然的笑了笑:“大娘,我今年都三十七了,画画的,不婚主义。
所以你可以问问我侄子,年少有为,还是个大明星呢。 ”
周围人一听,三十七了还不结婚,说不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才借口说是不婚主义?
还是个画画的,这年头画画的值几个钱啊?
难不成好人家的闺女嫁到你家去,还指望你去街头卖,靠画画养家糊口啊?
不得行!不得行!
至于旁边那戴着帽子口罩的稍微年轻一点的,出个门连脸都不敢露,跟个大姑娘似的捂这么严实,也就那双眼睛能看。
问题就是,大明星?
那更不行了!
这年头,戏子能有几个钱?
听说那钱都是公司的,娱乐圈水深,潜规则还多,花边新闻更是不少。
他们这清清白白的姑娘,谁愿意找个戏子啊?
算了算了。
原本还蠢蠢欲动的心思全给歇下来了。
叔侄俩对视一眼,莫名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从传来一阵哭声,两人下意识往游乐园那边望过去。
只见枣枣面前,一个比她高大一点的小男孩被她骑在屁股底下嚎啕大哭,嘴里还不停的怒骂着:
“土包子!泥腿子!我让我爸爸来打死你!让你骑我,呜呜呜哇......”
枣枣一脸呆萌无辜的坐在人肉垫子上,就这么望着哭的眼泪鼻涕横飞的小男孩。
陆松年皱了皱眉,率先迈着长腿上前将枣枣拎了起来,沉声问道:“他欺负你了?”
紧跟其后的陆长星和在场的大人齐齐无语住。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肯定是这个小女娃欺负人家。
不然怎么一个五六岁的男娃,还搁这儿伤心委屈的大哭?
枣枣摇了摇头,刚想说话……
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挎着包包,踩着高跟鞋着急的小跑过来。
“奕白!奕白!你怎么了,告诉妈妈是谁欺负你了?”
被叫奕白的小男孩见到女人过来扶他,嫌恶的一巴掌排开她的手,不屑的嚷道:
“你才不是我妈妈,你是夺走我爸爸的坏女人!滚开!”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俞婧彤眼底浮现一抹尴尬。
她上前拉了拉封奕白,温和的哄道:“奕白,咱不闹,告诉妈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封奕白看着眼前这张脸,就觉得虚假。
本能的避开她的手,颐指气使的指着对面的两人:
“就是她!明明是我先爬上滑滑梯的,却被她挤开,她还把我压在地上!
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穿的都是廉价的地摊货,还敢进来这里玩?
我让你推我!让你骑我!我让我爸爸找人来打死你!”
俞婧彤刚才没太注意商场站着的两人。
现在顺着封奕白的视线望过去,整个人像是被钉在原地。
一时间,往日和陆长风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齐齐浮上心头,脸色白了红,红了白。
过了好半晌,才从牙缝里憋出一句话:“你们、怎么在这里?”
陆松年满脸嘲讽的勾了勾嘴角,对这个当初抛夫弃子的女人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怎么,自己的亲儿子亲女儿面前,上赶着去给别人当后妈?
可惜,你这个后妈当得不称职,一个五六岁的小屁孩都搞不定!”
枣枣被哥哥抱在怀里,瞪着圆溜溜的眼睛。
她看向对面那张明艳的脸,鼓了鼓脸颊问陆松年:“她就是妈妈?”
陆松年抬手捂住她的眼睛,一脸冷漠的讥讽道:“不,她不是,少看点垃圾,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