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枣也是一脸茫然的抓了抓小脸:“我不知道呀,要不下次我问问小明?”
陆松年看了眼瑟缩在门口,一脸诚惶诚恐不敢靠近,只是远远望着他们的那个‘男人’,稳了稳心神。
“你别岔开话题,他是谁?”
在场的另外三人脑门子挂着三个问号。
陆长星坐在一旁搓了搓手臂:“你们兄妹俩大晚上的在说什么鬼话,什么‘他是谁’怪吓人的!”
枣枣指着门口的方向,“哦,他啊,他是刘东啊,应该是今天那个老爷爷的执念将他唤了回来,可惜还有半个小时老爷爷就要被带走了。”
刘、刘东?
那不是刘老汉的儿子?
所以他们家小宝贝到底能看见些什么东西啊,呜呜呜。
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老爷子很快便回过神来,看了眼屋里的摄像头,确定被毛巾遮住了,这才开口问道:“那现在是怎么办?”
既然他是刘老汉的执念,怕是只有见到刘老汉才行?
枣枣从陆长星的床爬到自己和陆松年睡的那张床,从床底下拖出自己的小包袱,从里面掏出一张符咒来,对刘东说道:“你拿着这张符,他会带着你去到你爸爸身边,切记,不可行逆天之举。”
刘东捏着手里的符咒,一瞬间便消失在原地。
屋子里的众人将视线落在她身上,气氛有些凝滞。
枣枣歪了歪头:“怎么啦?”
陆松年见刘东走了,揉了揉自己眼睛,有些痛苦面具的哀嚎道:“难不成以后我看到的世界,除了人就是阿飘?”
枣枣摸了摸下巴,表示很沉稳的说道:“应该不会,刚才你能看到,肯定是一个特定的的意外情况,别害怕呀。”
在旁边围观的三人听着兄妹俩的谈话,也拼凑出一些东西。
原来他们家这个小团子居然还能看见鬼魂?
陆长泽觉得自己的三观又双叒叕塌了。
陆长星双眼亮晶晶的凑到枣枣面前:“乖宝,你告诉一下四叔,人死后长什么样啊,我可太好奇了,要是我能看到的话,说不定还能给我的创作带来一些灵感?”
枣枣外头看向陆长星,很真诚的问道:“真的吗,真的对四叔创作有用吗?”
见枣枣问的一脸认真,陆松年连忙上前捂住陆长星的嘴,“四叔,作为过来人的警告,我劝你还是谨慎一些,浙西玩意儿咱就是说不见也罢,否则你会后悔的,就刚才那刘东,看着像是人样,但是他整个身体都乱七八糟的,像是被大卸八块分尸了一样,每一处的接口都用线缝补起来的,黏黏糊糊的虽然没啥味道,但是光看着就感觉浓郁的血腥味儿就扑面而来,我......”
“yue......”
都不等陆松年说完,向来都是接触世界美好一面的陆大画家已经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涌,开始打呕了。
枣枣上前拍了拍陆长星的后背,不满的看了陆松年一眼:“坏蛋哥哥你别说了呀,四叔都被你下吐了。”
陆松年耸耸肩:“我只是给他描述真实的灵异世界,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美好抽象,你看吧我光是说都这样了,要是看见了不得直接吓晕过去啊?”
虽然但是,陆老爷子和陆长泽就挺同情这个儿子\/四弟的。
因为陆松年的打岔,陆长星暂时打消了想要探究世界多样化的打算。
重新爬上床裹着被子就想睡觉,见他们一个个都还出在哪儿,看了眼时间。
“马上十二点了,还不睡?”
枣枣看了眼外面,摇头说道:“外面出事啦,我们要去找导演叔叔救人。”
屋里所有人全都看向枣枣,怎么感觉他们看不懂这小家伙,这深更半夜的救人,救谁?
“刘老汉?”
“不能吧,人在医院,有医生救,咱去干嘛?”
枣枣忍不住打乱他们的猜测:“是苏蓉阿姨和苏晨哥哥哦。”
陆家四个大老爷们儿:“???”
因为外面依旧下着雨,所以陆老爷子和陆长泽被强行留在了屋里。
陆长星刚才被自己大侄子恐吓的后遗症还没下去,现在他是打死都不敢踏出这个被窝一步。
所以,只有陆松年带着被裹成小熊团子的枣枣,开着陆长星的车赶到事发地点。
显然,两个大人加上苏晨已经晕了过去。
枣枣只看见这一处的怨气十分浓郁,连忙叫停。
陆松年一手抱着她一手撑着伞,哆嗦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枣枣又圆又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被撞得凹陷的车子,说道:“有几只孤魂野鬼。”
陆松年浑身僵硬:“孤、孤魂野鬼?我怎么没看见?”
枣枣收回视线在他脸上扫了扫,仰着小脸疑惑的问道:“哥哥真的看不见?”
陆松年很确定的点了点头:“就是看不见,除了前盖被撞得得稀巴烂的车子,我啥都看不见。”
末了,他还小声嘀咕了一句:“难道这玩意儿时灵时不灵?”
枣枣赞同的点了点头:“可能是吧,没关系,我跟你将就是了,但是现在得先搞定这几只鬼。”
陆松年按照枣枣得指示,迎着头皮抱着她上前,在车子面前站定。
随后就就听见她奶声奶气得问道:“你们为什么要伤害他们呀?”
其中一个扎着两条麻花辫,身着白衬衣和军绿色长裤的女人眼睛向外凸出,舌头一大截还露在外面。
听见枣枣的声音,突然凑到她面前,上下打量着这个精致像个洋娃娃似的小家伙。
“你能看见我们?”
枣枣点点头,在陆松年怀里晃了晃小短腿儿:“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那女人突然收了舌头,有些兴奋的说道:“当然是找替死鬼了,我们想去投胎救必须要找到替我们去死的人,我在这里飘荡了几十年,好不容易逮着这么个机会,肯定不会放过。”
枣枣眨了眨眼,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女人下意识就靠近,只见枣枣一根肉乎乎的小手指点在她的眉心。
“赵春燕,一九四零年六月二十日生,一九五九年殁,自缢而亡。”
“你是觉得自己收到了什么冤屈和不公,所以才选择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生命吗?”
赵春燕惊恐的后退到自己另外两个同伴身边,看向枣枣眼神带着点不可思议:“你,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
她身后的陆松年一脸麻木的看着她和空气对话,耳边尽是一阵雨打树叶的声音和一空刺透空间的‘呜呜’声。
这一瞬间,他竟然觉得寒从脚起,这种感觉比看得见更恐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