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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舟知道亚森是个敏感的孩子,便将枣枣救他的那会子讲的绘声绘色。

大家也都像听故事似的听入了迷。

说起来,周舟也觉得好笑:“当时我还以为自己要去见阎王了,没想到睁开眼确实一张可爱的小脸蛋。

我还寻思着战场哪儿来的小孩子,后来人家小枣枣说是为了五叔才救的我。

你们是不知道,我那颗心哦,是又酸又嫉妒,就是不知道枣枣缺不缺六叔?

反正咱们也是兄弟,老大不会介意的吧?”

云雀哈哈哈笑起来,毫不留情的嘲笑他。

“你在想屁吃哦,你看看老大那张黑脸,还六叔?要不是你现在这副惨样,估计要挨揍!”

周舟瞄了眼陆长锋,果然见他黑着一张脸,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那啥,老大,我就说说而已哈哈,这不是为了感谢小枣枣嘛。

那电视里不都说了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嘛,唔唔唔......”

见陆长锋一记刀子眼甩过来,云雀脸色一变,连忙捂住周舟的嘴,脑门划下一滴汗。

“你可别说了,越说越离谱,没看见老大要杀人啦?”

周舟被云雀捂着嘴,身子不自觉就要往后仰。

他现在拄着两拐杖,站不稳,只能使劲儿拍云雀的手,示意他放开。

待云雀放开后,周舟呼吸到新鲜空气,哀怨的看了他一眼:“你要捂死我啊?”

云雀瞪了他一眼:“谁叫你口无遮拦的?”

周舟抓了抓头发:“我那不是想感谢嘛,开个玩笑。”

云雀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说到感谢,他的命也是枣枣救的呢。

他探了探脖子,疑惑的问道:“怎么没看见枣枣?”

苏川柏刚处理完身上的伤口出来,就听见自家兄弟的问话,朝着隔壁努了努嘴:“睡了。”

一个才四岁的孩子,跟着他们在树林子里窜了两天,风餐露宿的,瞧着都让人心疼。

这不,一上船给她泡了杯奶,喝着喝着就睡着了。

陆松年抱着枣枣,身上盖着一件干净的军外套。

她小手抱着奶瓶睡得一脸香甜,时不时还嘬一口。

陆松年怕她呛着,伸手去拿她的奶瓶,还拿不出来,只能任由他自个儿抱着了。

船上有他们后勤的医生,看着战士们身上的伤,明明挺严重的,怎么一个二个看着生龙活虎的?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就医生这眼神,前来处理伤口的战士都要怀疑,会不会被他们拉进实验室切片?

龚凡看了眼对他满是探究的医生,轻咳了一声:“老胡,你别这样看我,孩怕!”

胡医生仔细拿着镊子,取下他包在伤口处那坨快要干了的草药,凑近鼻子闻了闻。

随即皱了皱,又拿棉签在他伤口处摁了摁:“痛不?”

龚凡哀怨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摁就不痛。”

胡医生眼底的疑惑更深了。

看着龚凡结痂的伤口,直接开口问道:“你们这伤就是敷了这团草药,止血消肿的?”

龚凡点了点头,如实说道:“对,当时还吃了朵花,但我一样也不认得。”

潜意思就是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那这草药怎么来的,谁找来的?”

龚凡也不知道该不该跟胡医生说枣枣的事。

他想了想,改口道:“你去问陆少将吧,他比我知道的更清楚。”

胡医生恍然的点头,起身就朝外走。

龚凡愣了愣,扭头喊道:“不是,老胡,伤口不处理啦?”

胡医生头也不回的说道:“处理什么处理,再来晚点都快好了!”

胡医生找来的时候,陆长锋刚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看着睡觉的枣枣,

不知怎么的,竟然从他脸上看到了两分‘痴汉’的表情。

他脑门上划过疑惑,难不成这位陆少将馋女儿了?

“咳,陆少将,我......嘘!”

陆长锋竖起手指抵在唇边,示意他去外面说。

胡医生抽了抽嘴角,这算是百炼钢,绕指柔?

陆长锋走到船甲板的位置,看向胡医生:“什么事,说吧。”

胡医生搓了搓手,有些拘谨的问道:“就是我看这次战士们的受伤情况比较特殊,想问问那些草药是在哪里找到的,还有是何人找到的?”

毕竟仅凭草药就能在战场给战士们止血疗伤,这很大程度的减少了伤亡。

要是用作以后的医疗上面,是造福人类的好事。

更何况,他从医这么多年,可以说从来没见到药效这么猛的药,要是能大规模种植......

他完全不敢想象!

胡医生能想到的,陆长锋自然早就想到了,但这不是他说了算。

“你说的这些我清楚,等这次回去我会如实向上面汇报。”

胡医生有些遗憾,“就、不知那位大师我能不能见见?”

陆长锋冷着一张脸:“不能!”

胡医生只好心不在焉回了诊疗室,但没过多久船就抵达码头。

陆松年在沙发上休息了会儿,直到陆长锋进来,他才揉了揉眼睛往窗外看了眼:“到了?”

陆长锋点点头,看了眼裹在外套里睡得昏天暗地的枣枣,上前将人抱起来。

陆松年连忙起身理了理衣服,皱眉说道:“我来吧,你身上还有伤。”

这两天大家都没休息好,再加上陆长锋一路还受了那么多伤,哪能让他负重?

陆长锋不以为意的睨了他一眼:“不用,一袋米都比她重!

这两天也辛苦你了,待会儿回去了好好休息。”

陆松年诧异:“你不跟我去渝城看看爷爷他们?再过几天就是枣枣生日了。”

陆长锋有些心动,便说道:“我送你们回去之后就得走。

至于枣枣生日,只有等她下次过来我再给她补上。”

而且这次回去,还不知道面临他的是什么。

不管怎样,他都不后悔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

当众人脚踩在自己国土上的时候,所有人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龚凡带着缉毒队的人跟陆长锋打了声招呼:“陆少将,很高兴这两天和你们协同作战,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了。”

陆长锋颔首:“注意安全。”

目送龚凡他们离开。

陆长锋让山鹰几人先回去,自己则带着兄妹俩去了趟渝城。

晚间的时候,陆家别墅。

早就从军分区回来的爷三儿此刻正坐在大厅。

陆长风坐在他们旁边的单人沙发,气氛有些古怪。

“所以,你们所有人瞒着我,去种地的种地,去边境捣毁毒枭窝点的还没回来,过的挺刺激啊!”

老爷子一时间抿了抿嘴,不敢说话,有点怵这个长子。

毕竟这件事,确实是他们理亏。

家里病弱的病弱,残疾的残疾,还有个喝奶的小娃娃。

唯一成年且健全的陆长星和陆松年,却是两个没有话语权的工具人。

一个是开车的司机,一个是抱娃的移动人肉轿。

陆长星嘴里含着棒棒糖,不敢看大哥。

只是手里戳着手机,问陆松年他们到哪儿,实在有点承受不住大哥这无声的怒气。

陆长泽突然笑了笑,刚想说话,就被陆长风深邃的眸光掠过。

“你别说话,这件事谁先起的?”

三人头皮一紧,这、这是打算秋后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