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丞骑着摩托车,来到东城区战时留下的废旧纺织厂。
不远处十几辆黑色轿车朝他驶来,狂风里,无数车灯对着他。
一辆纯黑迈巴赫轧着地面的碎石,直直停在他面前。
苏晨从车上下来,嘴角带着几分意外和兴致勃勃站在江丞一步之遥。
“好巧啊哥哥,你还活着。”
江丞抬眼,双眼杀意聚集,声音冰冷而暴躁:“当年你对爷爷做了什么?”
苏晨转着食指上的戒指,笑得阴沉:
“我做了什么?当初我也是个才六岁的孩子,想要和自己的爷爷亲近怎么了?
我难道就不是江白起的儿子,不是江家的血脉?
可惜,在他眼里只有你这个人不人,畜生不畜生的怪物!
即便你的基因改造过,随时都在失控边缘,可他还是不惜一切代价,想要拯救你。
当初我和他打赌,说你根本没有心,控制不住自己,他所做的这一切终究是白用功!
可他却坚信你不会失控,于是答应我去江家公馆。
只是,他完全没想到我是一个受到上天眷顾的人。
如果这个世界只能有一个男主角,那必定是我,而不是你江丞!
我知道你的秘密,但你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的秘密。
一如当初老爷子被我蛊惑,被我激将一般,是他对你太过自信,才导致了这一切悲剧的发生,意外吗?”
江丞眸底的幽蓝不断闪烁,眼底有阴戾与狂躁在翻涌。
脑海里全是他当初被秦婉虐待,关小黑屋,后来被爷爷接到了老宅。
他一言不发,时常沉默,爷爷就买了当下小孩子最爱的玩具,车子,给他放动作片,亲手给他剪纸人儿......
一帧一幕的记忆全部涌入脑海,冲击着他的神经,最后定格在一片熊熊大火里。
他绝望,他无助的时候。
他痛苦的捂着脑袋,青筋暴起,眼白迅速爬满红血丝,变得猩红无比。
苏晨得逞的朝着身后的人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上前。
几十个壮汉手持电棍团团把江丞围住。
他就像是一只困兽,整个人失控的跪坐在地上,不停的捶击着地面。
尖锐的沙石划破他的皮肤,留下道道血迹。
无数道‘滋滋’的电流声传来,他猛地抬眸,身上就挨了一棍子。
他发出愤怒的低吼,微弱的电流流窜在每一寸神经,全身的骨头都好像是要碎裂了一般。
苏晨好整以暇的作为旁边者,双手环胸,嘴角噙着笑意。
“你说,看到当初那样傲然一世的人现在变得像丧家之犬一样,任打任骂,是不是很爽?”
“当然,他越惨,你的气运就越好,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命大。”
“不过,就算如此,这世界也只能有一个大气运者,抹杀他,一切都是你的!”
江辰如闻仙乐,嘴角的笑意越发疯狂:“给我狠狠的打,打死算我的!”
枣枣赶到的时候,看见眼前这一幕,心底的怒气直线上升。
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像被丢进油锅里炸,被架在火上烤一般。
难受的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一步一步朝着被围攻的江丞走去。
每走一步,地面便裂开一道细缝。
她如玉的小脸满是阴沉:“该死的!你们竟敢这样欺负江丞哥哥!”
轰隆一声,一道雷电迅速劈下,在他们面前炸开。
所有人抬头望了眼天空,又望了眼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小姑娘,不明所以。
江丞看着那道身影,咽下嘴里的腥味儿,踉跄着起身来到她面前,咬着牙关。
“谁让你来的,赶紧走!”
枣枣和他四目相对,大眼里的不满和生气都快要溢出来了。
她鼓着脸颊,“你都要被打死了!还让我走?”
苏晨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小姑娘,歪了歪头:
“呀!原来是你的小青梅啊,这么些年没见,难得你们关系还这么好。
不过这是我和他的事,小姑娘家家的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枣枣刚准备开口,又来了好几辆车在他们周围停下。
陆松年和月湮下车,一脸愤懑的走了过来。
“陆枣枣!我有没有说过周五放学我来接你?谁让你到处乱跑的?”
天知道他听见房槿恩打电话,说枣枣不见了的时候。
他脸色有多难看,连带着手里的茶杯也被他扔了出去,砸个粉碎。
还是月湮叹了口气,以最快的速度带着血族的人找了过来。
枣枣见她过来,瘪了瘪小嘴,一阵风似的冲到他面前,抱住他的腰告状!
“哥哥,好怕怕,他们黑涩会的人竟然把我同学抓来了,还要打死他!”
小姑娘像一头小牛犊子似的撞过来,疼的陆松年龇牙咧嘴,冷冷的看了眼苏晨等人。
“聚众斗殴,欺负高三学生?报警吧!”
苏晨面色一沉:“陆先生,这是我江家的事,还请你不要多管闲事。”
陆松年扫了他一眼,嗓音带着几分沉重而性感的压迫。
“笑话!你江家的家事干我屁事?把我妹妹撸来这里还有脸说?
一个私生子都骑到江家主人头上来了,真是没规矩!”
枣枣笑眯眯的抱着他,给他竖了大拇指,小声说道:“哥哥威武!”
陆松年睨了她一眼。
又看了眼被打的破破烂烂的江丞,一脸嫌弃。
“你也是个没用的!小时候那股子天下唯我独尊的霸道劲儿呢?被打成狗熊了还不知道还手?”
江丞眉眼压的很低,一声不吭。
陆松年现在看到他就烦,恨不得立马带着怀里这个不着调的小东西直接走人!
苏晨一脸铁青,咬着牙说道:“看来陆先生是铁了心要插手此事了?”
陆松年抬了抬眉:“我妹妹要护着的人,你就动不得,即使是你江家!”
若说十年前,他们陆家和江家比起来,他还要掂量掂量。
但今天,他敢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不惧怕江家。
苏晨提了提唇:“很好,那就看看陆先生带的这点人有没有本事了。”
陆松年朝着后面靠在车上的月湮瞟了眼:“老头儿,这个小畜生交给你了。”
月湮笑得风情万种:“我有什么好处?”
陆松年不耐烦的催促:“随便!”
月湮略带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遵命,my lo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