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山雁只能看到自己的师父在忙碌,却是不敢上去打扰,也不敢询问进度。
倒不是周不稳有多可怕,纯粹是事情不关她,她知道了也不起一点作用。
等师父主动告诉她的时候,她去了解没有关系,现在还是不要主动去问了。
也因此,湛山雁在接到景君的请求之后没有上后山去找周不稳。
偏偏这两天周不稳一直在后山没有下来。
景皇很失望,却也无可奈何。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湛山雁还是知道阳惜灵的情况的。
得知阳惜灵好好的,景皇松了一口气,他也终于能有一个交代了。
他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委托他来这里的同伴,出乎预料地,对方并没有太过高兴。
他提出来了一种可能:王平良想要拿阳惜灵做人体实验。
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毕竟任何新东西的研制,都需要经过验证阶段,更遑论解除蛊惑的方法了。
当然,不是绝对,想要找合适的实验者还是很简单的,就看王平良的脾气了。
一番话又给景皇说焦虑了。
但是他们的力量有限,真的不能在这个时候上山中庄园。所以就算很急,也只能等。
景皇就一直等在山脚下,争取在能联系到王平良的第一时刻上山。
“唉……”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气了,景君以手搭在眼前遮阳,又往山上看了一眼。
风声变转,云朵飞驰,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消逝,眨眼,已经到了黄昏。
周不稳还是没能安静不受打扰地研究下去,景皇没能如愿以偿上山,反而是倒了大霉。
就在黑夜降临的一刹,混黑的地方,一双通红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
它在慢慢靠近山中庄园。
人们对于现在楚汉城的治安还是很有信心的,尤其是封城阶段,加上警备处日以继夜的巡逻,大概是没有人敢在这种环境下捣乱。
即使兽神教会针对王平良,但是不可能是现在,他们进不来。出于这种考量,火凤团暂时还没有给山中庄园安排无双级的人用以保护。
他们准备等到楚汉城再次开放后。
这就让那双眼睛的主人神不知鬼不觉来到山脚。
守在门口的景皇第一个遭殃,他看到了一个怪物,不是人类的怪物,长相凶恶狰狞,背着一个大口袋,一步一步,每一步都能给坚实的地面踩出一个明显的脚印。
景皇慌了,他从这个怪物身上感觉到了死亡的味道。
求生的渴望让他瞬间清醒,他要跑,还要将这里的事情发出去。
两者不耽误,可以一起进行。但是没等他做,身体当中就是一阵虚弱,紧接着他就失去了意识。
昏死之前,景皇只有一个想法:我这是活不成了吗?
怪物并没有看景皇,哪怕它以前最喜欢吃人肉,嘴角还留有血肉残渣,而景皇是上等的食材,都不能让它看一眼。
它吸着鼻子,眼神灼灼地望着小山。铁门在它面前仿若没有,被一冲而破。
后山,周不稳睁开眼睛,透过山体看向山脚下山门的位置。
他的感觉很不好,来者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对象。
虽然有了很大的变化,但是周不稳还是一眼认出了这个家伙。
然后他就在周不稳的注视下,变成了一个人,而且也是周不稳认识的人。
胡三!
周不稳只能停下手上的事情,唤来湛山雁。
湛山雁还是第一次在这种时候来后山,受宠若惊的同时,还有些好奇。
她看到了烘炉,但没有看出烘炉的奥妙。
周不稳吩咐道:“在炉子底下生一堆火,不要让火熄灭,我去处理一些事情,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管。”
湛山雁脸色一僵,这是咋了?还没过几天清闲日子,又出事了?
自己师父这绝对是有必须要去处理的事情,所以才会让自己帮忙炼器。虽然自己不会,但是师父说了,想来不会有问题的。
可她好奇啊。
湛山雁发现自己变了,她非常想要知道自己师父的事情,也想要知道自己师父这次出去是要干什么。
这个神奇且神秘的男人,她一开始还能淡然处之,不让自己想,但是架不住好奇心日渐旺盛。
在烘炉下面点起火,湛山雁往里面注入自己的能量,加大火势。她看着烘炉,先前没有太过在意,现在看起来,这个炉子也很不简单。
“好想知道啊。”湛山雁无意识地呢喃出声。
周不稳将事情交给徒弟之后,便跑向了山脚。
很快,他就看到了破烂猴伪装的胡三。
对方走的很慢,一步一步,每一步都踩的结结实实。
“你来这里干什么?”周不稳拦住了胡三。
胡三抬头看着周不稳,眼中有光芒闪烁。那是热切的光芒。
“我……我认……得你!”胡三的样子就跟正在学说话的婴儿,不能完整利索地说出一句。
周不稳皱起眉头。
他是下意识地问,没有期待对方会回答,但是对方却回答了。
要知道这可不是真的胡三,而是破烂猴变的,觉醒兽能说话,这种现象可是少见得很,尤其是上一次见它的时候它并没有这个技能。
要论对楚汉城的危害,破烂猴不比汪大海来的差,甚至犹有过之。
兽神教造成的伤亡不是很多,当时城边的战斗死的最多的还是变异兽。
破烂猴就不一样了,这家伙专门找人类,而且是虐杀式地吃人,它造的孽更大。
但是为什么它会这样客气地来找自己,按照周不稳听到的,破烂猴不应该直接打过来吗?
还是说它没把握打过自己?
更不应该了,且不论周不稳表露出来的境界不高,就是高,破烂猴可是有着一流逃命本事的兽,没必要谨慎。
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认得你,你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话说不利索,但是破烂猴的脑子没有短路。周不稳此话一出,它就明白自己的伪装被看破了。
它抓住小腹处的一个位置,大力撕扯,接下来一张巨大的毛皮。
毛皮被扔到空中,转而直接化成灰烬。
毛皮之下,是破烂猴,以及它崭新的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