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七天,赵子言终于感觉身体好了不少,“子意,我想出去走走。”
“好啊。”
子意兴奋的说着,她也好久没出去玩了。
可两人刚走出房门,就被院子里做绣活的李元娘拦住了。
“你身体还没好,还是别乱走了。”
说完李元娘小心翼翼的观察赵子言的表情,怕她又像以前一样发脾气。
“嫂子,我和子意在房里都闷坏了,就让我们出去走走吧,不走远,就在这附近。”
赵子言拽着李元娘的手,嘟着嘴撒娇道。
李元娘诧异的看着赵子言,这是她第一次叫自己嫂子,还对自己如此友善。
“嫂子,就让我们出去吧。”
在赵子言的示意下,赵子意也撒娇的说道。
“那好,不要走远。”李元娘松了口,赵子言两人就欢快的出门了。
第一次来到屋外,赵子言深吸一口气,这古代的空气就是好。
在赵子意的带领下,她观察着村子的情况,通过这几日的打听,和原主的记忆。
她知道现在的村子是清溪村,村里有六十多户人家。
不同于其他村子是繁衍下来的,清溪村是由各处流落至此的人,组建而成的,因此村子里人并没有其他村里团结。
没有祖辈传下的家业,官府分的田地也少,清溪村可以说是附近最穷的村子。
赵子言看着田地里稀疏的庄稼,又看向远处的青山,感觉自己若想赚到第一桶金,还是要把希望放到山里。
“子意,你们怎么出来了?”
忽然,左侧传来一道声音,赵子言转头,只见是一个面善的中年妇人,她是认得的,是大伯母。
“大伯母,姐姐有些闷,我带她在村里逛逛。”赵子意解释着。
“嗯,逛逛好。”似是才发现她也在,刘氏慌乱的不知该往哪里看。
“大伯母。”赵子言喊了一声。
“啊…”刘氏一愣,随即惊喜的回道,“哎,身体好些了。”
“好多了,谢谢大伯母送来的鸡蛋。”
赵子意都同自己说了,家里的鸡蛋都是大伯母送来的,她记得。
“没事,不客气,不客气。”刘氏紧张的搓着手指,脸色涨红,面对她的改变,有些不知所措。
“赵子言,你又欺负我娘。”不远处一位妙龄少女跑了过来,恶狠狠的盯着她。
“子惠,别乱说,子言哪里欺负娘了。”
刘氏看到女儿如此泼辣,训斥着。
“哼,你们就惯着她吧,我们赵家迟早被她折腾完。”
看刘氏还护着赵子言,赵子惠生气的离开,走了没两步,又将刘氏拉走。
“子言,子意,没事来家里玩啊。”
刘氏边走,边尴尬的同她们道别。
“姐姐,子惠姐姐人很好的,她这样是因为…”赵子意想解释,却又不知该怎么说。
“我懂。”
她揉揉赵子意的头发,笑了笑。
赵家总共兄弟三个,老大是个老实的庄稼汉,娶的妻子刘氏也是个老好人,两人有一儿赵磊,还有一个女儿就是赵子惠。
大伯和父亲兄弟虽然分了家,但一直以来也相互帮衬,同一家人没有区别。
直到赵子言的到来,她看不上赵家任何人,也不允许大伯他们一家过来,每次见到刘氏他们,她都要拿话刺一顿,因此赵子惠才对她没有好脸色。
逛的差不多了,两人开始往家里走。
回到家中,正好苗氏和大哥赵祥也从地里回来了,看到她出来,都愣了一下。
“娘,大哥。”她主动打着招呼,想表示自己真的改变了。
“嗯。”苗氏欣慰的看着她,大哥的眼中却透着怀疑。
赵子言苦笑,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那么好糊弄的。
“娘,嫂子,以后我和大家一起吃饭,不用单独给我做了。”
看着苗氏又要将饭给自己端到屋里,她连忙阻止。
“同我们一起吃?”李元娘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要知道以前赵子言是坚决不愿和他们同桌吃饭的,说是拉低她的身份。
“没错。”赵子言坚定的点头,“而且以后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不需要单独开小灶了。”
“那就和我们同桌吃饭,但还是单独做。”苗氏同意了一半,他们都是吃都是豆饼子,汤里也见不到米的,赵子言哪里吃的惯。
她没再反驳,总要一步一步来。
饭桌上,赵子言说道,“爹,娘,大哥,嫂子,以前是我不懂事,给你们惹了许多麻烦,以后我就是赵家人,会忘了以前的一切,在这清溪村好好生活。”
说完,饭桌上一阵沉默,良久赵忠才开口,“子言,我知道你过惯了富贵生活,忍受不了这里的贫寒,是爹无能,只能让你跟着受苦。”
赵子言怎么闹,赵家人都惯着她,就是觉得有愧疚,她本是千金小姐,突然变成农户,是谁也接受不了心里的落差,他们愿意给时间,让她接受,如今终于等到了。
“以前的事情都不要再提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生活在一起。”
听了赵子言的话,苗氏和李元娘眼眶微红的点头,赵忠和赵祥也点头同意,至此,她才算真正的赵家人。
夜晚,赵子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开始在脑海里过滤着这个时代的信息。
她现在所处的时代,是历史上没有的,这里主要有大元国,北匈国,赵国,古异国,四大国为首,周边还有诸多小国。
她所在的是大元国,当朝的皇上,也是初登帝位,说不上好与不好,原主对他并不怎么了解,但当初郭尚书还想等她成年,送她入宫呢。
这清溪村是辰王的封地,他是当今圣上的弟弟,矫勇善战,很的百姓爱戴,因手握重兵,被皇上忌惮,封了这偏远的贫寒之地。
这里是大元国的最北边,天气极其恶劣,类似现代的东北,一城之隔又是北匈国,北匈国生性残暴,又不善耕种,每到冬季,就会来他们这里抢夺食物。
这北境若不是辰王坐镇,恐怕早就沦为北匈国的地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