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赵家也不是什么都要的,赵子言亲自监督,凡是有坏的,品质不好的,一律不收的。
如此,确实起到了威慑作用,不少心存侥幸的人,见此也不敢将品质不好的大豆拿出来了。
可也有一些奸诈的小人,将不好的大豆,掺在品质好的大豆中,想要蒙混过关,被直接退了回去。
“你的大豆,我们不收。”
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见赵子言一个小女子在主事,心里也轻视了不少,怒瞪着她。
“凭什么不收,是你们赵家说要收大豆,我才从关西村赶过来的,我背着大豆走了那么远,你说不收就不收了,把我们当猴耍啊。”
赵子言冷笑,“我为什么不收,你自己心里清楚,再说,你在关西村,离城中更近,为何又跑那么远来到我们赵家。”
还能为什么,无非是想着赵家好欺负一些,男子看周围人怀疑的目光,顿时有些恼羞成怒。
“你个丫头片子,懂什么,将你家管事的喊出来,我倒要问问,为何不收我的大豆。”
“你来之前,没有打听清楚吗,我叫赵子言,就是赵家当家做主之人,我说不收,就是不收,你带回去吧。”
“让我们大老远的跑来,又不收,这不是耍人吗,有钱就能如此吗,今日你要不收,我还就不走了。”
男子一副无赖的表情,直接坐到收大豆的摊位前,不收他的,其他人的也别想收了。
“要让我收,也可以,那你将你大豆中掺杂的去年坏豆子全都捡出来。”
男子没想到赵子言一个小丫头,还真的能分清豆子的品质,顿时有些尴尬。
可将坏豆子捡出来,捡到天黑也捡不完啊,连忙赔笑着,“东家,我就是不小心在里面撒了一点,没多少的,你看我都大老远的跑来了,你就发发善心,将豆子收了吧。”
“我收了你的,那别人再拿坏豆子过来,我收还是不收?”赵子言是不可能开这个口子的。
“我给那么高的价格,自然是要品质好的豆子,你们不感激,还将坏豆子掺在里面,我是绝不容忍的。”
周围的百姓们听到,也都是纷纷点头,确实应该如此,四文一斤收的都是好豆子,没道理给到五文,还要拿坏豆子糊弄。
那男子见赵子言软硬都不吃,恼怒不已。
“你这是给脸不要脸了。”
说着,男子一拳挥向赵子言,在拳头快要落下时,云梦直接一脚将男子踹倒在地。
男子没想到,赵子言身旁的丫鬟还会武功,躺在地上,也不敢再起来。
脑袋一转,又开始撒泼打滚,“救命啊,赵家要杀人了。”
“你们将我打伤成这样,必须赔钱,否则我就去官府告你们。”
男子捂着肚子,大声嚷嚷着,想着这些有钱人最是顾脸面,闹到官府,打的是他们的脸,肯定会用银子解决的。
正当男子想着,要多少银子好的时候,就听到赵子言冰冷的声音,“云梦,他想去官府,那就送他过去吧。”
“是。”
“什么?”男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把拎起来,送去了官府。
百姓们见此,知道这赵子言是个硬茬,更是不敢以次充好了。
百姓们卖了大豆,手里有了银子,交了赋税,也都留有银子过冬,心里也都有了盼头。
可赵家看着满满十几大屋子的大豆,都有些发愁。
“子言,你说的那个什么酱油,用得了这么多大豆吗?”
只是酱油自然用不了那么多,赵子言想着,大部分还是要制成黄豆酱,制作方便,保存时间也长。
“放心吧,我既然买了这么多回来,自然是要用的。”
“大哥,明日就可以为调味品作坊招人了,条件待遇还是和甜品作坊一样。”
“行。”
自从甜品作坊的人挣到钱后,村里每日都有人打听,什么时候还招人。
不止清溪村,附近的几个村子,也都托关系,想要进作坊呢,所以这次招人并不难解决。
赵子言担心的是,学堂小了些,这次一下招那么多人,学堂自然是装不下的,还需要再将学堂扩建,所幸位置都留好了,扩建也容易些。
只是夫子太少,现在学院满打满算,加上赵允,也才四位夫子,马上春闱了,赵允肯定要潜心备考的。
思来想去。赵子言还是决定要去城中牙行,再买些人回来。
赵家这边将招人的消息,放出来,第二日,门外就早早等了一批人,除了清溪村的,还有附近几个村的。
大家都争抢着报名,唯恐晚了就报不上,对于之前介意的保密协议,大家也都没了意见,纷纷表示同意。
一切都进展的很顺利,赵子言在牙行也买了三十多个人,其中就有五个读书人,正好在学堂当夫子。
所谓物极必反,赵子言这边一心一意的为孩子们考虑,而得了便宜的村民们,心里却生出了几分不满。
这日,两个作坊的工人,一起来找她。
“子言,你说我们让孩子去学堂读书,也希望以后能考个功名的,你这找的夫子都是有罪在身的下人,这让孩子们以后如何抬起头啊?”
听到蔡大娘的话,赵子言又看着她身后的村民,问道,“大家也都是这种想法吗?”
村民们低头有些不太敢说,毕竟赵子言是免费让孩子们上学堂的,她们心里是感激的,可想到孩子们的未来,还是有人硬着头皮说道。
“子言,我们商量了下,愿意每月交些束修费,你还是给孩子们请个正经的夫子吧。”
闻言,赵子言脸色冷了下来,“你们若是不满意我这学堂,大可以将孩子们接走,送到你们认为好的夫子那里去。”
“子言,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且不说沈丘老师和刘鸿大师,那在京城是人人追捧的先生,就是新来的五位夫子,那也皆是秀才以上的身份,如今只是落魄了,又哪里是不正经的夫子了。”
看着无知的村民,赵子言只觉得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