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言心里一咯噔,“你怎么了…”
话音未落,就听到身旁传来两声,咚,咚,转头就看到云影云梦已经倒在了桌子上。
赵子言心里一咯噔,刚想起身,一阵头晕目眩感,随即倒在桌上,在闭上眼睛之前,她分明看到了灵若满是愧疚的望着她。
等到再睁开眼睛,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是在一辆颠簸的马车上。
马车赶路的速度很快,颠的她胃中一阵翻江倒海,喉咙也是干涩难耐。
突然,一个水壶递了过来,赵子言顺着那双白皙的手臂抬眸,就看到了灵若心虚的表情。
赵子言接过水壶,咕噜咕噜喝了半壶,喉咙和身体才好了一些。
随即,赵子言就听到灵若用着北匈的话,对着外面喊道,“慢一点,我难受。”
对于灵若的做法,赵子言并没有感激,她只感到了深深地背叛。
“你到底是谁,想要做什么?”
灵若低下头,不敢去看她那双愤怒的眼睛,“我叫阿提朵,是北匈国的公主。”
“公主?”赵子言讽刺的笑着,“尊贵的公主,跑到我们小小的清溪村,假装失忆,这半年陪着我们演戏,还真是辛苦了。”
赵子言不得不感叹,灵若的演技是真的好,她那双纯洁无瑕的眼睛,让她深信不疑。
“不是这样的。”灵若慌乱的摇头,“我没有想骗你的,我当时是真的失忆了。”
“没有欺骗,那你堂堂的北匈公主,乔装打扮来到我们小小的清溪村,总不能是去看风景的吧?”
面对赵子言的嘲讽,灵若心痛不已,解释着事情的经过。
“是我二哥,他从一个牧户口中得知,北境有个人大量的购买他的牛奶,说是有办法能去除牛奶的膻味,多方打听之下,得知了你的信息,听到你不仅能去除牛奶的膻味,还种植出外域的农作物,就让我乔装打扮去打听一下。”
“只是打听?那你为何又会晕倒在山上?还失忆了?”
赵子言现在对灵若说的所有话,都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应该是我三皇兄,我二哥派我过去的目的,其实是想同你谈谈,看能不能大量收购我们北匈的牛奶,最好是能将去膻味的法子告诉我们,让北匈的牧民能有条活路。”
“我二哥一直不喜欢强取豪夺的,也知道抢夺北境的粮草,并不能真正解决北匈的困境,他想要为北匈人寻找新的出路。”
赵子言知道北匈的二皇子,一直是主张不打仗的,看来灵若说的二哥,应该就是此人。
“三皇子怕你真的和我谈妥,所以派人暗杀你?可你是他亲妹妹啊。”
灵若苦笑,“我与他不是一个母亲,再说就算是一个母亲他也不会在乎的,他的心里只有宏图霸业,其他人的生死无关重要,包括北匈人的幸福。”
赵子言想到灵若晕倒的那座山,平日里很少有人经过,她也是想要购买,心血来潮才临时决定过去看的。
若她没有去,那灵若就不会有人发现,她当时失血严重,也不似在演戏的。
“那你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看赵子言信了自己话,灵若心里松了一口气,“在一个月前。”
“你那次突然晕倒?醒来就恢复了记忆?”
赵子言想起,在宋景宸来边关没多久,灵若在院中突然晕倒,让大夫看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确实是从那次之后,灵若的表现就有些奇怪,她还以为是她在想纪淮秋,从没想过她竟是恢复了记忆。
可能在她心里认为,灵若恢复记忆,一定会同她说的吧,终究是她自作多情了。
“既然你们只是想要同我谈生意,那为何恢复记忆后,不说呢?”
灵若沉默了良久,才开口,“刚开始是不知道如何开口的,而且我看到清溪村的麦苗长的如此好,就想着北匈人若是也能吃上自己种的粮食,该有多好?”
灵若承认,后面她欺骗了,她是北匈的公主,她要为自己的百姓负责,想要为他们谋取更好的出路。
“你说要看过北匈的土地,才能确定北匈能不能种植出高产的农作物,所以我们才想了这种办法?”
赵子言想起灵若问自己的话,本以为她是随口一问,原是有目的的在套话。
“云影云梦呢,你们把她们怎么了?”
赵子言通过声音,听到只有这一辆马车,所以她们两个肯定没有被绑来的。
“她们没事,留在了酒楼里。”灵若回道,“有我在,不会伤害你们任何人的。”
听到云影云梦无事,赵子言送了一口气,她很怕面对那不可挽回的局面,所幸,灵若不是表里不一的人。
“我们现在到了哪里?”
一直处在昏迷中,她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距离北匈还有多远。
“我们已经到了北匈的边境,今晚就能抵达城中了。”
听到已经到达北匈,赵子言的心跌落谷底,看来想要逃走是不可能了。
边关还在打仗,宋景宸应该也赶不过来救自己的,赵子言认命的闭上眼睛,看来这趟北匈之行,是必须的了。
她也就只能祈祷,灵若口中的二哥,真的是个好人,不会杀了自己。
似乎是知道她心中的想法,灵若的声音再次想起,“子言,你放心,我二哥他是个很好的人,他说了,你来了北匈就是贵客,他会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为难你的。”
“但愿吧。”赵子言懒洋洋的回着,没见到人,谁又能保证这个二皇子真的是一心为民的好人呢,说不定是个伪君子呢。
看赵子言不想要再说话,灵若识趣的闭上了嘴。
两人一路无言,只听到奔跑的马蹄声。
北匈虽是一国,可并不是很大,整个国也只比北境城这个城池大了一倍。
身为一个大国,却被边陲小国如此欺负,也就只有他们大元国的皇上,不但咽得下这口气,还乐在其中。
还生怕将这个小国打败了,他们就不再骚扰自己的子民了,还真是可悲。
她都不知道是该同情整日疑神疑鬼,不顾百姓死活的帝王,还是深陷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