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宝仪愣愣的看着台上,毫不避讳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心里空落落的。
她现在明白,赵允对她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他也不会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的。
以前两人是未婚夫妻的时候,只是相敬如宾,不似他们现在恩爱有加。
现在赵允中了秀才,赵家也成了北境的首富,赵允成了她与父母心中的完美夫婿,可她用尽手段,也无法再靠近他了。
两个年轻人两情相悦,赵家和马家一合计,决定一个月后,就为两人完婚。
除了吴家,其他村民们纷纷鼓掌祝福。
突然,嘭~的一声,一个桌子被掀翻,众人转头,只见是孩子们的那桌,似乎是有孩子在打架。
赵祥上去,将围观的孩子们赶到一旁,这时众人才看清,打架的人是谁,是吴宝山和里正家的孙子马家亦。
“唉呀,宝山,怎么被打成这个样子啊?”卫氏一看自己儿子被打,顿时开始哭天喊地。
“娘,他欺负我。”吴宝山也哭诉着,他可不是在装,是真的被打哭了。
吴宝山被打的鼻青脸肿,反观马家亦连衣服都没有皱,显然受伤的只有一方。
“这怎么回事?”吴恒看到自家儿子被打的如此惨,心里也是愤怒不已,要知道,吴宝山就是他们家的宝,他就是再生气,也只是装模作样的打几下。
如今被打成这样,他也顾不得想同里正家修好关系了,必须要为儿子讨回公道。
赵家作为主家,发生这样的事情,自然也要问清楚的。
赵子言走到吴家亦的身边,轻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吴家亦也满是愤怒,大声说道,“是吴宝山,从在我们桌坐下,就一直阴阳怪气的说话,不止贬低我们的先生,还骂姐姐,我实在气不过才动手的。”
随即想到,这是赵家的宴席,还是对赵子言说道,“对不起,让大家没有吃好饭。”
“你们都听听,听听,是他马家亦先动的手,别以为你考上了童生就了不起,将我儿打成这样,这件事没这么容易过去。”卫氏歇斯底里的怒斥道。
“他就是欠打,还敢骂先生,我也要打他。”
“没错,他还说吴家亦的姑姑,抢了他的姐夫,颠倒黑白。”
“打死他。”
同在一桌,了解事情经过的其他孩子,纷纷出声,无一例外,都是站在吴家亦这边的。
赵子言听到他骂了学堂的先生和马芯容,也冷下脸,问道,“对于他们的话,你还有什么反驳的。”
“我…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吴宝山被看的心虚,低下头,依旧嘴硬着。
其实,事情的经过是,吴宝山坐到了学生们的这桌,从前这些人都是他看不起的,如今他坐下,竟然没有人搭理他。
全都去奉承马家亦这个童生,吴宝山心里气不过,就说考上了童生又如何,他们的先生就是最低等的下人,他们的身份也永远都上不了台面。
就是他日高中状元,也会被人看不起的。
听到他侮辱自己的先生,学生们自然不乐意,马家亦回怼道,沈老师和刘大师,是大元国最好的先生,凡是读书人没人不敬仰他们的。
况且,读书也要靠自己的本事,有人就是找了身份再高的先生,自己蠢笨也是无用。
吴宝山气不过,又说不过,谁让他自己确实蠢笨,读了几年书也没有考上呢。
这时,又看到赵允大庭广众之下,向马芯容求婚,吴宝山立马讽刺到,伤风败俗。
还颠倒黑白的说,是马芯容不要脸勾引了赵允同自己姐姐退了婚。
看马家亦脸色铁青,没有说话,吴宝山更是来劲,什么马芯容是狐狸精,不要脸,各种恶毒的话,全都脱口而出。
听到他如此侮辱自己的姑姑,马家亦如何忍得了,直接上前将吴宝山按在地上,教训了一顿。
赵家学堂的孩子,每日锻炼身体,也学了些武功防身的,吴宝山哪里是对手,只能被按在地上摩擦。
“实话?你是从哪里听到的实话?小小年纪心思就如此歹毒,亏你还是个读书人。”
赵子言真是受够了吴家这一家人,没一个好的,每次都要惹点事出来。
“只是说几句话而已,就算宝山说的不对,也不能将人打成这样的。”
吴恒愤怒的瞪着赵子言,现在受伤的是他儿子,赵家这就是明显的偏袒。
“就是,今日这事,赵家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有了相公撑腰,卫氏底气也足,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撒泼。
“打成这样都是轻的,再说这是我儿子打的,和赵家有什么关系。”马家亦的父亲马大愤怒的回怼,这是想要赖上赵家啊。
“里正,你身为一村之长,这事你还管不管了,不能因为是你孙子,你就如此纵容吧。”吴恒又将目光投向里正。
里正冷哼一声,“如此显而易见的谁对谁错,有什么好主持公道的,家亦是先动手打了人,可他没有做错,对待这样的泼皮无赖,就该动手,给他点教训。”
“里正…”吴恒震惊,这里正竟然如此偏袒自家孙子。
“唉呀,真是没天理了,你们马家仗着人多势大,就如此欺负我们,你根本不配做村里的里正。”卫氏又开始大声嚷嚷着。
“我要去城里报官,看看县太老爷,要如此惩治你们这些恶人,马家亦这刚得到的童生,说不定都要掳了去。”
听到卫氏的威胁,马大媳妇心里一急,她儿好不容易考的童生,不会真给掳了吧,为了这点事,哪里值当,当下就想赔钱了事。
可里正却阻止了她,“我们没有做错,随便他们去哪里告,我们都不怕。”
“上次你们侮辱芯容,我就说过,再有下一次,决不轻饶。”
里正一直都是和和气气的模样,众人也是第一次见他发如此大的火,心里皆是一惧。
吴恒此时也清醒了过来,这清溪村当家做主的是马家和赵家,本就同两家交恶,现在更是得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