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穆愉看向她,只见她闭上了眼睛,眉宇间有了疲色。
陈穆愉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等将她手上的伤口处理好,温声问她,“可要睡一觉?”
沈归舟安静了一会,直接躺下了。
陈穆愉给她捻好被子,将东西收了起来。
等再回来,她的呼吸已经平稳,还是那种听不大见的平稳。
他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呢喃道:“若是我母后当时身边有个你这样的人,她定是极其开心的。”
睡着的人蓦地睁开眼睛。
陈穆愉轻笑出声,“我说真的,我母后一直都对驻颜之术特别有兴趣。”
“……”
沈归舟懒得理他,再次闭上了眼睛。
陪着她坐了会,陈穆愉嘴角的弧度落了下去,看着她,眼里都是心疼。
见她真的睡着了,他起身出门,喊云泽到隔壁给他处理伤口。
云泽看着他裂开的伤口,想着他刚刚从沈归舟房里出来,便忍不住问:“王爷……您,刚才是和夫人动手了?”
陈穆愉:“……”
云泽想起那扇窗户,脑补了好几场戏。
看着陈穆愉这伤,作为习武之人,他有些许好奇,这二人到底谁身手更好些。
“王爷。”
陈穆愉偏过头去,“你最近是不是也看了不少话本子?”
这话题转的莫名其妙,云泽一时没懂内涵。
陈穆愉又补道:“等回京都,你去茶楼做几个月说书先生,意下如何?”
云泽:“……”
他终于反应过来,立马闭嘴,认真肃穆的给他包扎伤口。
从语气和伤口的情况看,此次应该是夫人略胜一筹。
听飞柳说她们赶回来还没吃过东西,尽管知道沈归舟今晚起来吃东西的可能性不大,陈穆愉还是嘱咐人在后厨备了些吃食。
关于沈归舟不舒服的事,他没有和任何人说,只说她已经歇下了。
雪夕等人以为她是因为刚才的事心情欠佳,无心用饭,也没多想。
等他再回到房里,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发现沈归舟的脸色好了一些。
他没有立即睡下,而是坐在床边陪了她近两个时辰。见这两个时辰,她都没生出异样,才在她旁边躺了下来。
然而,他依旧没有熟睡,一直挂心着她的情况。
东方亮白时,陈穆愉闭了下眼。过了大概半炷香的时间,他再睁开眼睛,发现她的头发竟然已经恢复如初。
他赶紧看了看她的脸,脸色也已经好了很多,除了还有点病态的苍白,和以往已经没有多大区别。
他在她额上吻了一下,内心轻笑,这一般道士若是接了收她这单生意,估计最后都得砸饭碗。
沈归舟这一觉睡到巳时才醒,刚睁开眼睛,就对上一双幽深的眼眸,那眼睛仿佛是有将人吸进去的魔力。
好一会儿,思维才填补她脑中的空白,眼睛的主人则先她一步开口。
“醒了,可还有哪不舒服?”
沈归舟动了动,全身都不舒服,但是,死不了。
她又闭上眼睛,静思了一会,才重新睁开眼睛。
“什么时辰了?”
陈穆愉也不是很确定,“大概是巳时了。”
沈归舟怔了一会,“那你怎么还在床上?”
这话听着很有歧义。
陈穆愉:“……”
他眼皮动了一下,边过河边拆桥?
“谨遵夫人医嘱,养伤。”
沈归舟被噎住,陈穆愉的存在总让她能产生一种现世安稳的错觉。
比如,他明明是来打仗的,却隔三差五地晒网。
沈归舟爬起来,“那你好好养,小的就不打扰了。”
陈穆愉没阻止她,看着她动作利落的下床,吊了一晚上的心落了一半。
她去屏风后换衣服,他才起身下床,也动作迅速的给自己换好了衣服。
她去梳妆,他也走过去,自然而然地拿过梳子。
这时间里,谁也没说话,光线落进来,让这一幕看起来很是温馨。
等他们都将彼此收拾好,陈穆愉让人将吃的送到了房间里。
他还是先给她盛了碗粥,看着她慢慢吃着,他整颗心终于落到原地。
“沈归舟。”快吃完时,他就像和平时聊天一样和她道:“等这次回去,我去求父皇在江南划块地给我做封地,我们成亲后,就去那儿住段日子,可好?”